那个小厮会意,立即悄悄的退了出去,跟上了送信的小厮。能做贴身小厮的,反应能力自然比其他奴仆要好一些的,送信的小厮刚出了家门,就发现后面有人跟着自己了,但是他装作没发现,径直朝着顺心布坊而去。后面跟着的刘得全小厮亲眼看着他走进了布坊,不多时杏儿便从后院到了前面,两人就站在厅子里说话,他也亲眼看到那人将信交给杏儿,并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出了铺子,直接回家去了。路上并没有一丁点的耽搁。刘得全从二老爷那边回去,车上的时候,听到自己小厮的回话,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此,甚好。搬出去也好,用起来倒是比从前在府里的时候还方便了许多啊!他这个二弟什么样的性子,他是最清楚不过的,当时搬出去住,他思来想去,觉得一定是听到什么闲话了,为了避嫌才会如此,但他问的时候,二弟自然是不会如实说的。之前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很可能是王瑜撺掇的二弟要搬出去单过,但现在看来,王瑜对他二弟仍旧是言听计从,便只可能是另一种可能了。也是,王瑜一个内宅妇人,平日里连出门应酬都很少,她能知道什么?这样想着,刘得全的心情甚好。只是一想到姜映雪,又想到刘家现如今的布庄和绣坊的生意大不如前,他脸上的笑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意。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做生意手段竟然如此狠厉,瞧着不动声色的,平平淡淡的,但却在不知不觉中,将他的生意打压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偏偏还有那个姓钱的福来布庄和锦掌柜的锦绣绣坊和她同一战线。要是再不想办法解决掉这个贱婢,再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如意绣坊两个铺子就得关门大吉。之前他也不是没用过手段,甚至那次让老三在光州府安排人趁夜打劫姜映雪,他是动了杀心的。可那她都不能死,还真是命大。却让老三断了一条腿。思及此,刘得全心中火气大盛,气的用力捶在一旁的软塌上。好在榻上铺了软厚的毯子,他的拳头捶在上面,不会很疼。还是衍哥儿有办法,写信回来,说让他想办法将姜映雪给送到京城里去,到时候自有办法处置她。想想也是,到了京城里,可就不是她一个孤女能翻天的了,先不说衍哥儿亲自动手对她怎么样,就是他随便给哪位自己相识的大人写封信处理一下,碾死她,便如同碾死一只蚂蚁。阿镇兄长,对不住了,不是贤弟我不想善待你的女儿,实在是你的女儿如今太不听话,竟然处处与我作对,这便由不得我了。他所谓的阿镇兄长,便是姜映雪的父亲,姜镇。现在信已经送去了,他只需要静静等待,相信姜映雪看到了信,一定会迫不及待的回到阳城来,上门去找他商议去京城的事宜。那丫头在他家住了五六年,对衍哥儿什么心思,他还是能看得出来的。现在退了婚约更好,到时衍哥儿娶了高门大户人家的小姐做正妻,那便发善心让姜映雪做个侧室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