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姜亦欢最大的悲哀!她以为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她能够做到的,直到真正去行动了才发现……事情远远比她想的更复杂!如果姜亦欢只是想洗清自己的冤枉,那还是容易的。但是,牵扯到傅大哥的死,就难上加难了。“堂嫂,又见面了。”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姜亦欢猛然一惊,脸色煞白的看过去。傅嘉文站在自己的面前,那双眼睛盯着她,满满的不怀好意!“你……”“我怎么会在这里,是吗?”
傅嘉文问,“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就为什么会在这里!”
姜亦欢竭力的保持着镇静:“我只是路过。”
“上班期间,你不当你的实习秘书,陪我堂哥谈情说爱,却出现在监狱门口,还说路过……”傅嘉文呵呵两声,“姜亦欢,你当我是傻子吗?”
他不再叫她堂嫂了,看来,这是要和她撕破脸皮,连表面上的和谐都不想维持了!“我没把你当傻子。”
姜亦欢回答,“傅嘉文,倒是你,把所有人都当傻子!”
害死大哥,指使张强,又和姜诗云搞在一起,还搞大了她的肚子……一件件,一旦揭发,都足以让傅嘉文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地!傅嘉文点头:“行,大家都是聪明人,说话都敞亮点,不要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了。姜亦欢,你来监狱找张强做什么?”
她反问:“你来监狱找张强做什么?”
“你果然看到了我的来访记录!”
“你不也看到了我的来访记录,然后在这里等我么。”
姜亦欢说,“你来抹掉记录的时候,就看到我来过一次了吧!”
傅嘉文承认:“没错!”
“我来看害死傅大哥的凶手,骂他两句解解气,不行么?”
她耸了耸肩,“我来得堂堂正正,不遮不掩。倒是你,来了又隐藏起记录,你在心虚!”
“隐藏?藏什么?”
傅嘉文无辜的回答,“谁说我来过监狱,去见张强了?记录都抹掉了啊,你有什么证据?一张嘴吗?”
姜亦欢咬牙:“你卑鄙!”
“姜亦欢,不该插手的事情就别管,否则只会引火烧身。”
傅嘉文盯着她,“说,你到底找张强为的是什么事!”
“我说了,来骂他!”
“鬼才信你!你老实交代!”
傅嘉文语气十分的恶劣,当然,姜亦欢也不是吃素的。“你在命令我?”
她下巴一昂,“我就不说,你能拿我怎么样?傅嘉文,你还敢动我吗!”
有傅寒君在背后罩着,他肯定没这个胆子!没想到……这一次,姜亦欢失策了!傅嘉文简直是疯了,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我会让你开口的。”
傅嘉文朝她走来,“姜亦欢,你知道的太多了,你已经成为了我的眼中钉肉中刺,必须要除掉!”
姜亦欢开始后退:“你,你敢!”
“就敢!”
傅嘉文的眼里闪过阴狠毒辣。姜亦欢不仅知道姜诗云的孩子是他的,现在又牵扯进傅大哥车祸一案,这个女人太危险了。留不得!先抓起来控制住,再去问爸该怎么处理她!傅嘉文的手指弯成爪状,飞快的朝姜亦欢的肩膀抓去!姜亦欢一边后退闪躲,一边挡住他的手!雨伞倾斜,水滴落在她的身上,很快淋湿了她的半边身体。她握着伞柄当做武器,去敲打着傅嘉文的手:“别碰我!”
但是,没有用!眼看着傅嘉文的手抓住她的肩头,用力的拽着她往前拖去。姜亦欢的雨伞彻底的掉落在地。然而,就在她踉跄着被傅嘉文拽走的时候,忽然,肩膀上的力道松了。这股力松得太过突然,由于惯性,姜亦欢不受控制的往前栽去,双腿一弯,膝盖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掌心瞬间蹭破了皮!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她的身上,头发上。没一会儿,姜亦欢就成为了落汤鸡。雨下得太大了,姜亦欢都睁不开眼,视线模糊,眼睛里都进了水。她抹了一把脸,抬起头看去的时候……发现傅嘉文不见了。奇怪。他人呢?他刚刚不是还拽着她要抓走她,她以为自己这一次凶多吉少了。毕竟,傅嘉文连傅大哥都敢弄死,她这条贱命,他会毫不犹豫的要走!可是突然之间,傅嘉文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了。怎么回事?姜亦欢又抹了一把脸,四处搜寻着,依然没有看见傅嘉文的身影。街道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姜亦欢捡起地上的雨伞,匆匆的离开了监狱。她这个样子不能回公司了,只能回家!一进客厅,管家看见她这副模样:“太太,您这是怎么了?”
“雨太大了,淋着了。”
姜亦欢说,“我去洗澡。”
“我让厨房给您熬一碗姜汤,您喝几口去去寒!”
“好的谢谢。”
洗完澡,换上干爽的睡衣,姜亦欢坐在主卧的阳台边,捧着姜汤小口小口的喝着。她还是想不通,傅嘉文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是谁出手,将他带走了?还是他自己突然跑了?不管是哪种,都非常的奇怪!“咔嚓——”门锁响动,紧接着,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她的身侧。“你回来了。”
姜亦欢说道,“很抱歉,今天没跟你一起下班。”
傅寒君淡淡开口:“去哪里了?”
她没有回答,而是站了起来,转身面朝着他,望着他的眼睛。傅寒君西装革履,领带还工整的系着,一丝不乱。外面的瓢泼大雨,没有在他身上沾染分毫。他永远干净体面!他的眼神,也永远深不可测。想了想,姜亦欢说:“去监狱了。”
傅寒君的眼神微微闪烁,似乎对她这个答案感到意外,却又有一种早就了然于胸的掌控感。姜亦欢看懂了他这个眼神。她又说道:“其实……你早就知道我去哪里了吧。然后,你特意来问我,看看我会如实回答,还是编造谎言。没想到我会选择说实话。”
傅寒君没吭声,弯腰在她对面的懒人沙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