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君绞尽脑汁的想啊想,终于想到了。哦,那个女人穿的那条裙子,他看见过姜亦欢穿了类似的款式。女人的体型身高又和她相差不多,所以他下意识的就以为,那是她。“小欢,我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每天都在忏悔。但是你对我做的事情,也每天都在深深的折磨我。你的报复,非常成功。”
傅寒君自言自语:“你先是假死,让我以为你真的死了,日日活在和你阴阳相隔的痛苦里。忽然之间,你又把朝阳送回来了,给了我一丝希望,却又不可能会出现在我面前。”
“如果我不知道你还活着,我就不会认为刚才那道身影是你。”
“最残忍的,是明知道你安然无恙,却不能相见。”
傅寒君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司机都掉头折返,将车辆停在路边:“傅先生,您……还要去公司开会。”
“嗯。”
他像是没事人一样,坐回了车上。开完会,傅寒君又在办公室处理一些琐事,等他忙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万家灯火,华灯初上。他该回家了。家里还有儿子在等他。当然……可能傅朝阳压根就没想等他。傅家别墅。客厅里热热闹闹的,欢声笑语不断。谢清婉盘腿坐在地毯上,和傅朝阳在玩跳跳棋。玩了几次,都是傅朝阳赢。“没意思没意思,”谢清婉撇撇嘴,“一次都没赢过,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你是大人,我是小孩,应该你让我才对。”
谢清婉差点被他的话给噎死:“我让你……”傅朝阳很无辜很单纯的看着她。“行,对,”谢清婉话语一转一变,“我就是让着你,所以你才会次次都赢的。”
傅朝阳眨了眨眼:“你确定吗?干妈。”
谢清婉叉着腰,很有气势的说道:“我确定!!!”
“好吧。”
傅朝阳回答,“其实我才是真的在让着你,但是没想到你这么笨,还是一输再输,我都不知道怎么让了……”谢清婉:“……”这小子太聪明智商太高了,而且情商还高。亦欢真是生了个天才!“好了好了干妈,”傅朝阳顺势往她怀里一扑,“下次我们换一个游戏,玩你擅长的。”
“就知道玩,作业写好了吗?”
“没有。”
谢清婉板着脸:“那你怎么不写?你不怕你爸骂你啊?”
“切,”傅朝阳回答,“他骂他的,我不写我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谢清婉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够了之后,她还是敲了敲他的额头,“你这样可不行啊,玩归玩,学习还是要跟上。”
傅朝阳撇撇嘴:“那些题目都太简单了,看一眼就会了,有什么好写的。”
他不是不想写,是压根不屑写!“是吗?”
谢清婉问道,“那我出一个题,看看你能不能答出来。”
傅朝阳很是自信:“你出。”
她想了想,出了一个小学二年级的数学题。她觉得这已经很难了,毕竟傅朝阳还在上幼儿园啊。结果,傅朝阳拿起笔,三下五除二就写出了答案:“诺,你看。”
谢清婉下巴都要惊掉了。真的做出来了,而且还做对了。“我的朝阳小宝贝啊……”谢清婉由衷的赞叹,“你真是了不起!”
“小小意思。”
“我决定奖励你,下周末带你去……”傅朝阳眼睛发亮,期待的等她说出一个无比好玩的地方。然而,就在这时,傅寒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这个周末他已经玩的够疯了,你还许诺他下个周末继续玩?”
听见自家老爸的声音,傅朝阳的脸马上就垮了下来。哎,大魔头回来了。没意思。“玩玩怎么了。”
谢清婉回答,“小孩子不就是爱玩吗?”
“都是你带的他,玩心越来越重。”
谢清婉理直气壮:“我是他干妈,我想他开心,怎么了?”
“我是他亲爸,我希望他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谢清婉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把刚才傅朝阳做出来的小学二年级题目递给他。“你对你的儿子,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她问,“他都可以直接跳级了,还要怎么学习?一步登天考上一流大学吗?”
傅寒君接过,看了一眼,薄唇抿了抿。“周一到周五学习,周六上特长课兴趣班,周末玩,多好啊。”
谢清婉一摊手,“你非不给他留一口喘气的时间,是吧?”
说完,谢清婉扭头看向傅朝阳:“你别理你爸,有什么事干妈给你撑腰。”
“干妈,”傅朝阳说,“你刚才那个样子好酷哦。”
谢清婉被夸的有些飘飘然,一甩刘海:“那是。”
“要不,你做我妈妈吧。”
“我……咳咳咳咳咳!”
谢清婉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剧烈的咳嗽起来。什么鬼?傅朝阳在说什么?别说她了,傅寒君都一脸震惊的表情,瞳孔都不自觉的放大了。真是……童言无忌啊!“怎么了吗?”
傅朝阳不懂他们的内心在想什么,只觉得自己的这个提议非常好,“你看,老傅是单身,干妈呢,也是单身。那么你们在一起,亲上加亲,干妈变成妈妈,我就不是没人疼的野草了,是有妈妈爱的宝贝。”
傅寒君:“……”谢清婉:“……”他们两个见多识广,嘴皮子相当利索的人,在一个五岁小孩子的面前彻底的失声无语了。不知道如何反驳。因为乍这么一听,傅朝阳的话确实有点道理啊。“怎么样?”
傅朝阳觉得自己的这个提议非常的好,“你们要不要好好的考虑考虑?”
谢清婉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默默地拿起自己的包,起身开溜。“那个……时间不早了啊,我也该回去了。”
她说,“拜拜!”
她是回答不了傅朝阳这个问题,想想都头疼,就丢给傅寒君吧!傅寒君哪里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把拦住她:“你确定我一个人可以解释得清楚?”
“额……”傅朝阳仰着头看着他们两个,小脑袋一会儿看看傅寒君,一会儿又看看谢清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