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桌上摆着五菜一汤。烧糊的红烧肉……进垃圾桶了。不过孩子们还是很捧场的:“好吃好吃。”
“色香味俱全!”
傅寒君也夹了一大筷子的菜,吃得津津有味:“这是我今年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饭。”
姜亦欢被他们父子三人夸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只是做顿饭而已,却被他们这么捧着。果然,被爱就是肆无忌惮。“今天发挥有点失常啊,”姜亦欢说,“没关系没关系,但味道还是可以的。等下次我再好好的给你们做一桌菜。”
“不,”傅朝阳一边扒饭一边回答,“是超常发挥!”
姜亦欢笑得眼睛都弯弯的。“对了爸爸,”姜晨曦说道,“妈妈做饭,那你是不是要洗碗?家务活都要两个人分担呢。”
傅寒君……洗碗?他什么时候干过这种粗活?连姜亦欢都在想,他……会洗碗吗?能洗干净吗?“是的,”傅寒君一口应下,“妈妈做饭,爸爸洗碗。”
这就是生活。他期待的生活。傅寒君非常乐意并且十分主动,一吃完饭就去洗碗了。搞得管家都有些心惊胆战的:“太太,这,要不还是我们……”“不用。”
姜亦欢摆摆手,“你去忙你的就好。”
她托着腮,看着傅寒君站在洗碗池的背影。他个子高,所以洗碗的时候要弯腰,微微躬着,动作也慢慢吞吞,一点没有他在开会时的那种杀伐果断的气势。但是,却格外的有男人味。算一算时间,姜亦欢已经回江城有一段时间了。今天晚上,是她过得最开心的一次。平凡的快乐,就藏在这种琐碎的幸福里。不过……到了要睡觉的时候,姜亦欢就不这么觉得了。她想要的是“幸福”,但傅寒君想要的,似乎是“姓福”。主卧门一关,灯一关,窗帘一拉,傅寒君往她身边一躺,那手就十分自然的伸了过来,搭在她的腰肢上,往怀里一搂。姜亦欢落入他宽厚的胸膛里。“你,睡地板。”
姜亦欢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昨天说好了的!”
“是,昨天说的是昨天的事情,没说今天也睡地板。”
傅寒君还瞥了一眼地步:“地铺都没打好,算了吧。”
姜亦欢诧异的看着他:“还带这么耍无赖的?”
“无赖吗?”
傅寒君回答,“我只是就事论事。”
虽然……姜亦欢是默许他住回傅家别墅,也住在一个房间里,但是她还是想着,先让傅寒君从沙发或者打地铺开始啊!没让他一上来就直接睡床,还对她动手动脚的!他倒好,这么的理直气壮。“傅寒君,”姜亦欢推了推他,“我昨天晚上……是因为不太舒服,直接睡过去了,所以才会把这茬给忘记了。但是今天我很健康,很清醒,活蹦乱跳的,我可不能再让你钻空子了。”
傅寒君听完,却长长的叹了口气。满脸的无奈和伤心。姜亦欢懵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昨晚,某个人一闭上眼就秒睡了,也没洗澡,也没洗脸护肤。我呢,任劳任怨,当牛做马的,又是帮某人洗澡,又是拿睡衣,辛辛苦苦,结果一句好都没捞着,今天晚上某人还要赶我下去睡地板打地铺……”一边说,傅寒君还一边摇头:“就算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小欢,地上怎么睡?硬邦邦的,翻个身都困难。”
姜亦欢指着旁边:“那你睡沙发。”
“沙发太软了。”
“……你就是想睡床上是吧。”
“也不是。”
傅寒君一本正经的回答,“我只是想睡在有你的地方。如果你睡地板,我也可以跟着睡地板。”
总之……他缠上她了。她睡哪他就睡哪!永远在她的旁边!姜亦欢无语的望着天花板。“傅寒君,我以为你……起码也矜持一下。”
姜亦欢说,“毕竟你才刚从老宅住回傅家别墅。结果,是我想多了。”
他这个人,脸皮厚得很!“矜持?”
傅寒君挑眉,“都老夫老妻了,孩子都两个了,就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姜亦欢说不过他,只能捶了捶他的胸膛,又踢了他一下,然后抱着被子翻了个身,不搭理他了。随便他!只是在做这些的时候,姜亦欢的嘴角始终是弯起来,带着笑意的。心里甜滋滋的。这哪里是置气啊,分明就是调情。傅寒君也知道她没有真的生气,靠了过来,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其实我已经很克制了。”
“嗯?”
“我都没碰你。”
他的手指在她的腰窝上按了按,“你看,多老实。”
不然的话,他的手应该在……咳咳。怎么会老老实实的只搂着她的腰啊。傅寒君忍得很辛苦的。“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姜亦欢拍开他的手,“不仅光明正大的睡到了床上,还想对我……”“嗯?对你什么?说下去。”
她哼了一声,脸颊微微发热。“你想吗?”
傅寒君的唇靠在她的耳边,吐出的气息拂得她痒痒的,“你要是想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奉献自己。”
姜亦欢回头,看着他。傅寒君的眼里升起了期待。“为了不让傅大总裁操劳,过度奉献,我选择……睡觉。”
她微微一笑,“快关灯!”
“你喜欢关灯做?”
“做……”姜亦欢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做什么?”
“你说呢?”
傅寒君一副“你懂得”的表情。姜亦欢的脸都快要红透了,这男人……怎么没羞没躁的。她不想再和他多说,自己爬起来去关灯。“啪”的一声,卧室里陷入黑暗,姜亦欢的眼睛还没适应好,突然一个天旋地转,她整个人被傅寒君压在了身下。今晚……难道,躲不过了吗?傅寒君的呼吸就喷洒在她的脸颊上,慢慢缠绕,慢慢靠近。“小欢……”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话,非常的磁性。“这一天,我等了很久很久,虽然我知道追回你的路还很遥远,但起码,我看到了希望。”
他低声说着,“一个人的独守空房,漫漫长夜,很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