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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一石二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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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万祖老脸都憋红了,还是没能把司徒宸的意思完整的表达出来,愤愤的一拂衣袖,“你说。”

被点名的沈星曜脸色一变,嘴角抽了抽,“是,爹。小妹,有探子来报,说是有西秦的奸细混进了京城,同时,西秦的皇帝还派人送来了一封密函给皇上,信上的内容大概就是说他们的太子要娶九公主。皇上以九公主尚未及笄为由婉拒。可是对方却坚持不肯让步,如果不能娶到九公主,便会与北吴联手攻打我蔓月国。送信的人,便是西秦太子。”

“这是小孩子在玩游戏么?”

清歌忍俊不禁,“你不给我糖吃,我就不跟你玩?”

“小妹,这么多年,我们与北吴军交手数次,但是,西秦永远都只会驻守于他们的地盘,从来都不会过问天下的纷争,我们对付一个北吴就已经很困难了,如果再加上一个西秦,我们必输无疑。”

沈星曜在谈到战事上面的事情,立刻像是变了一个人,“西秦聪明的地方在于,我们和北吴,互相牵制,对他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是这一次,他们居然主动以这个条件相胁,皇上和爹都担心,会不会是西秦有什么阴谋?只可惜,暂时我们还没有任何的头绪。”

“所以?”

清歌看着沈星曜,眨了眨眼睛,这说了半天,好像都没说到重点上。“如果是在以前,西秦这样胡闹,我们必定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但是,上一次经过与北吴军一役,我方损失惨重,需要修养生息,短时间内都不能再出战……”“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同意他们的要求让九公主和亲?”

清歌虽然是试探的语气,但其实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没想到司徒涟的预感来得这么快。“那这件事与九公主住在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皇上的意思是,要让西秦永远都不敢再威胁我国,更不能强行迎娶九公主。”

沈星曜吞吞吐吐,眼神闪烁,清歌紧盯着他,突然之间好像明白过来了,“皇上该不会要把九公主住在我们家里的事情说出去,然后让西秦的人有机可趁?比如说,在他们欺负九公主的时候,我们抓个现形?或者,我们弄一出仙人跳,让西秦的人自食苦果还不敢出声?”

“小妹,这次九公主住我们家的事,到底是你主动向皇上提起,还是皇上给你的示意?”

沈星曜直接回避清歌的问题,继而问道。清歌抿着唇没有说话,看来,她猜对了,司徒宸这一招对付的何止一个西秦?清歌只觉得身子没来由的发冷,袖中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九公主在将军府出事,无论目的是什么,他们都要负责,司徒宸主动将这件事向沈万祖挑明,如果沈万祖将九公主送回宫去,便是不忠,如果沈万祖答应,对九公主与清歌便是不义。虽说他们是将军府,可是,却不能对西秦的人动手,这事关两个国家,更不能给西秦有借口与北吴联手。司徒涟才十四岁,天真无邪,而且,在她的心里,她的好皇兄,是跟所有话本上出现过的帝王是不一样的。可是,事实的真相,永远都是这么丑陋。“对不起,爹。”

清歌突然跪在沈万祖的面前,“我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我只是见着九公主从来都没有机会在宫外玩玩,所以才想着在我成亲之前,陪她在京城里好好的玩上几天……怪不得,就连九公主自己都认为皇上肯定不会答应的事,最后他却轻易的答应了。看来,在我跟他提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这个一石二鸟的方法。爹,是清歌处事不当,请爹责罚。”

沈万祖将清歌扶了起来,“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伴君如伴虎,你爹并不是只会排兵布阵的,在朝为官多年,自然知道这朝堂之上吹的是什么风。皇上疑心重,哪怕我把心掏出来放在他的面前,他都未必会相信我们沈家的赤胆忠心。可是,为父答应过先皇,会相助皇上守护这蔓月国的江山,便必须要做到。”

“那先皇有没有说过,皇上身体孱弱,或许……随时都有可能驾崩?这件事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难道先皇之前就没有任何的后备方案?”

清歌压低了声音问道。沈万祖拍了清歌的脑袋一下,“跟你无关的事情,你别瞎操心。现在我们沈家陷入两难之地,但是,君命难违……清歌,你与九公主向来亲近,由你去办,可能会好说一些。”

清歌淡淡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去后院的路上,沉香轻声问道:“小姐,你真打算将这件事告诉九公主啊?”

“九公主是金枝玉叶,就算这件事只不过是演戏,引西秦的人入局,但是九公主以后想要再嫁人,恐怕很难了。而且,这个局还是九公主最信任的人之一所布下的,她知道之后,我真的不敢想象会变成什么样。”

清歌重重的叹了口气,“没想到,我们白天还在谈论的事情,真的这么快就发生了。”

“九公主心思单纯,一定接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沉香不敢把话说得太直白,皇上的意思,根本就是想让九公主去色诱西秦太子,然后再给他们机会抓包,但是,这一抓下去,九公主和将军府的名声都完了。“小姐,奴婢还有一事不明,这件事虽说都是皇上布的局,可是,到头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好,我们将军府都有过失,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或许,皇上就是想要让我爹知道,他想要玩弄我们沈家,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爹怎么会看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不过,他身为人臣,便要听命于皇上,不可违逆。”

两人刚刚走到后院,就听见司徒涟轻如银铃般的笑声,清歌远远的看着她,似乎正在与葇若与葇锦玩什么游戏,葇若被罚得很惨,脸上已经被画得像一只小花猫似的。沉香转头看着清歌说道:“这对小姐妹与九公主年纪相仿,葇若性子活泼,葇锦性子沉稳,而且两人都乖巧听话。奴婢听季伯说,这两个丫头把她们平时攒下来的钱,全都交给了她们的娘。”

“沈姐姐。”

司徒涟提着裙摆朝着清歌跑了过来,“你可算来了,这两个丫头笨死了,跟她们玩全都是我赢。”

“是吗?你们在玩什么?”

司徒涟故作神秘的凑到清歌的耳边小声的说道:“这还是宫里的宫女们教我玩的,就是当我抽到牌子,牌子上面写着的是什么,我就要扮演什么,然后让她们猜。但是葇若几乎全部都错了。”

“她们姐妹俩都没有见过大世面,更没有进过皇宫,九公主你拿宫里的游戏跟她们玩,她们当然玩不过你。不如,就让沈姐姐来陪你玩一次好玩的?”

司徒涟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沈姐姐,你说真的?”

“敢玩吗?”

清歌挑着眉头笑看着司徒涟。“好好好,要玩要玩,沈姐姐,我们怎么玩?”

“这一次,我们不抽牌子,就玩扮演游戏,从现在开始,你是我,我是你,谁演错了,就要被画成丑八怪游城一日。”

司徒涟捧着小脸惊恐的看着沈清歌,清歌只是对着她咧嘴笑了笑,“九公主,你敢吗?”

“敢!”

司徒涟这一次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了。旁边的沉香忍不住唤出声:“小姐……”清歌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听者有份,你们都必须要配合我们一起玩这个游戏,从现在开始,我是九公主,而这个,才是你们的小姐。”

司徒涟忍不住拍手叫好。清歌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叫来了越秋,“你去帮我查一下西秦的太子是不是已经进了京城,住在哪里。”

“是。”

……茶寮司徒烨静静的看着坐在他对面那个戴着斗笠的雪筑,最终,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我还真是不习惯跟你隔着一层纱说话。你就把斗笠取下来,谁敢在后面乱嚼一声舌根子,我把他的舌头都给拔下来。”

“……”雪筑无语的端着茶杯,抿了口茶。“你说西秦虽然与我们并非友邦,但是他们也从来都没有像这一次这么大胆而直接的向我们示威,会不会还有什么别的阴谋?”

“烨,这些事,你不应该过多关心的。”

雪筑伸手指着楼下进来的一个人,“除了你之外,这个人这两天也一直都在查有关西秦太子的事。”

司徒烨低下头去,看清楚下面那个人是越秋时,眉头猛的一皱,“越秋现在是沈清歌的护卫,他查,就是沈清歌在查,为什么她对这个也有兴趣?她是不是闲得没事做啊?不是要成亲了吗?”

司徒烨越说越觉得火冒三丈。雪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好像真的对沈清歌动了真心了呢。烨,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恭喜你呢,还是应该同情你。恭喜你是因为原来你并不是暗恋我,同情你是因为新娘即将成亲,新郎却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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