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进到这里的时候，她们就在了。”

沉香回想起当时刚刚进到这里来的情景，清歌反复的生病，而且，还受到过很大的惊吓，小姐刚才所说的，就对得上了，难道，这里真的有鬼？沉香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清歌看着她的样子扬唇一笑：“你放心，一般的人运气没这么好，你不会看到她们的，而且，这里面的鬼虽然是长得难看了些，但她们不会伤害人，不要害怕。我们之前买的药材可都准备好了？”

“已经准备好了。”

“那今天晚上我们便去金龙殿吧。”

清歌眯眼一笑，“顺便再过去吃个饭。”

当天晚上，清歌便率着几人一起到了金龙殿，而李德已经早早的候在那里，清歌看着他，“最近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皇上。”

“是，夫人。”

清歌走了进去，司徒宸正靠在软榻上，自己跟自己下棋，身上披了一件厚厚的狐裘，这已经是快要临夏了，看着脸色苍白的他，不时的咳嗽，但是仍然专注于棋局当中，认真的男人最帅，这句话还真的是至理名言，清歌只觉得心里微微一痛，走到司徒宸的面前。沉香等人则候在殿外。司徒宸抬头看着她，“你来了？”

这句话，就像是在问一个认识多年的朋友，语气平静，没有半点的客套，却又让人觉得心里很舒服，不觉自己是突然闯入的那个，虽然，清歌从来也不会这么认为。“给你下毒的人尚在宫中，我是怕他们会对我下毒手，那我多不划算！反正也要替你解毒，所以，住在这里，才最好不过，反正也不是没有住过。不过，这段时间我不希望被人打扰，有些要见你的人，能推就推了吧。”

“夫人所指的是皇后么？”

这句话，很显然不是一个问句，司徒宸只是微微的扬唇看着清歌。可见之前她跟慕芷苏两人在莞若宫吵架的事已经以一个飞快传播的速度传到了司徒宸的耳朵里，清歌不由自主的白了一眼司徒宸，“对不起了，我早上撕慕万年，中午撕慕芷苏，你确实可以生我的气，不过，你教训我也好，骂我也罢，我还是会这样子做。你也知道了，如果不主动凑上来让我骂的，我没有什么兴趣去跟他吵，这只能说明是对方犯贱，不关我的事。”

“算了，朕如今身体不好，无法跟你理论，可是你知不知道，你之前那一席话，是在暗示皇后出宫是对朕不忠，这种事，如果要论罪的话，罪还不轻。”

“但是因为你的小命现在在我手里，所以，你还必须得咬着牙对我恭恭敬敬？司徒宸，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没有办法治好你……”“咳咳……”李德适时的在旁边轻咳出声。清歌冷冷挑眉，“你再咳一声，我立刻给你传太医。”

李德赶紧看着清歌说道：“夫人，不如我们还是尽快替皇上解毒可好？”

“慌什么慌？都已经拖了这么久了，也不在乎这一两个时辰，司徒宸，我总得替我自己的后路做好打算，万一我真的治不好你，会不会被人以谋害皇帝之罪给杀了？你的死是他们一手造成，而我救你，倒成了真凶，我死不怕，但是怕死得太冤啊！这宫里的冤魂已经够多了，你不至于还需要我去凑个数吧？”

司徒宸猛的咳了几声，“朕的身边，也只有你敢这样跟朕说话了。”

“这句话你说过不止一次，其实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但是你未必会这样认为，只要你不赐我一个大不敬之罪，我已经谢天谢地了。”

“好，朕不会让他们用这个借口来杀了你的，朕的身体朕心里有数，昨日你替朕施了针之后，朕今日已经大有好转，朕相信你的医术。李德，你去替朕准备好笔墨，朕会亲手写好，免你后顾之忧。”

清歌扬唇，“多谢！”

司徒宸静静的看着清歌，轻声问道：“朕还能活多久？”

“哎，你不要想多了，我刚才说了，我只是为了免除最坏的结果，但未必是最后的结果。只要你积极配合，或许会有转机，毕竟，在你的身上，不是没有发生过奇迹的是不是？”

司徒宸没有说话，见李德已经将纸墨端了过来，司徒宸提笔写下诏书交给清歌，“李德，你先行退下，带她们几个去偏殿！”

“是，皇上。”

李德用着极其哀求的眼神看着清歌，希望她不要把话说得太重了，或者，少说两句真话，不要让皇上担心。等到李德走了之后，司徒宸这才认真的看着清歌，“时间只不过过去了近两年，你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成熟了，懂事了，虽然在朕的面前说话仍然没有任何的顾忌，但是已经懂得收敛，你跟朕说话，针锋相对，似乎，你的心里对朕有恨，朕感觉得到，但是，却不知道原因。清歌，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可以告诉我吗？”

他突然之间换了自称称号，语气也要轻柔许多，清歌的眼神开始有些闪烁，将头转向一旁。“我对你有什么恨呢？你是君，我是臣，我对你只能有忠，有义，绝对不能有恨，否则，我爹一定会撕了我的。”

清歌无奈的白了一眼司徒宸，“你现在是因为病重，所以喜欢东想西想，好了，你现在是我的病人，希望从今天开始，最好是我说什么，你听什么。这里是药方，为免宫里的人起疑，我拿来让你检查，剩下的事情，我全部替你做完，你让李德在旁边守着，免得再被你怀疑我在你的药里下毒。”

说话的时候，清歌全程都是在笑着的，分明就是在开玩笑。但是司徒宸却听得很认真，“清歌，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只要我死了，便不会有人再设计害你，或者，是为了得到你而不顾一切，哪怕牺牲所有人？”

清歌没想过司徒宸会这么爽快的承认他曾经做过的事，或许，是因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又或许，司徒宸从来都没把清歌当成傻子，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清歌知道他的目的。“你这个问题我先不回答，不如，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我告诉你，在你身边可以深信不疑的人只有我沈家和陵王，你可又相信？其实我们之间一直都有一个矛盾点存在，只是你不愿意去面对罢了。如今，是你将我嫁给了司徒烨，而我，也将遵守嫁鸡随鸡的传统，我们之间，已经过去。如果你非要问明原因，我也可以告诉你，哪怕你不相信！司徒宸，其实在这之前，我视你为我的初恋，我把你当作是我可以依靠一生的男人，哪怕，你与我想要的生活差得这么远，我都可以不介意。但是为什么我后来会变了呢？不是司徒烨，不是司徒索，更加不是我有了新欢，想要知道原因，就去问那个你最信任的人。”

清歌站起身，略带嘲讽的笑看着司徒宸，“有些事情的真相，远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可怕，而若是你，在见识过之后，你是皇帝，可以直接下旨杀人，而我，最多只能逞逞口舌之快，如果不是因为我还有一家人在背后，我早就已经杀了她了，绝对不会给任何人面子。我话已经说完了，如果药方你看过没问题，就找人通知我，我自然每天都会准时把药给你送来。”

司徒宸看着清歌的背影，喃喃低语，“清歌，你到底想要告诉朕什么？你说，你的心里曾经有朕，而且，想过要跟朕一生一世，为什么，你会离开？到底在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是朕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