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司徒宸轻轻的说出这么一句。极是温柔的看着清歌。“我中毒已深,如果这样可以让我在死之前看清楚身边到底谁才是可信之人,也值得。清歌,对不起,我走了之后,还给你留下了这么一个难题。让你背负重任,不能像一个普通的女子那样,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清歌轻轻的摇头,“你信任我,我很开心,只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你的托负。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的羞辱的。”
司徒宸有些苦涩的笑了笑,走到清歌的旁边坐下,看着是坐下,其实是半漂浮在地面,“我还在世的时候,也跟你想的一样,当父皇把这个皇位交给我的时候,我的肩上就多了很重的一个担子,我给自己说,我一定不会辜负父皇所托,哪怕,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是,现实就是如此的让人无力抵挡,朕已经尽力了,可是,仍然没能……”司徒宸说不下去了,清歌转头看着他,轻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之后,天下间有多少的人说你是个明君?如果不是你,蔓月国的江山,怎么会有今时今日的局面?放心,我不是在奉承你,因为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你现在已经不能给我任何荣华富贵了。”
司徒宸笑了笑,“就算我还在世,给你的,你也不会稀罕。清歌,你走吧,不要再为了一个皮囊牺牲了。”
“你知道没有人能够改变我的主意的。”
司徒宸的脸突然开始有些痛苦的扭曲了起来,“清歌,我要走了,你快离开这里,不要管了,我不在意。”
“不要……不要……”清歌头一歪,从梦中惊醒,哪里有司徒宸的影子?难道,刚才只不过是她在做梦?手撑在地上想要坐起身来,却摸到一个东西,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司徒宸的黑玉……这块黑玉之前是为了防备祺妃问他要的,后来早就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遗失了,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清歌眼睛一红,刚才司徒宸真的来过了。她将黑玉放在腰袋中,站起身,继续看着这些石棺,她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司徒索肯定就在皇陵!而且,刚才司徒宸一个劲的劝她离开这里,就是因为他知道司徒索在这里!清歌咬了咬牙,本想将每口石棺打开,但是石棺沉重,她根本就推不开,累得她直喘气,双手插腰站在中间看着一众石棺。“怎么,累了?”
清歌转头,冷冷一笑:“你终于忍得出来了?司徒烨在哪儿?”
“这句话应该由本王来问你才是,你涉嫌杀人,乃是重犯,为何不在天牢而在这里?”
司徒索微微皱眉,笑了笑,“看来,本王的人应该损失不少。”
“客气了,如果不是赶时间,慕孝儒绝对不止只是被我绝后这么简单,我会让你的人全都变太监,还给敬事房省事了。”
清歌对着司徒索笑了笑,“我没兴趣跟你玩,把司徒烨交出来。”
“万事皆通的沈夫人,似乎直到现在你还不知道谁是庄闲,这个时候轮到我来跟你玩了。”
司徒索笑了笑,“俗话说,礼贤下士,本王一次又一次的对你低声下气,而你不识好歹,那就怪不得本王了。这一次,轮到本王来跟你玩一个游戏,如果你赢了,三皇弟,本王便交给你,如果你输了,你便再也见不到他了,本王言出必行。”
清歌眼神一冷,“跟你玩游戏,有辱我的智商。”
“那就请便。”
“司徒索,皇上向来待你不薄,现在他人都已经不在了,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你要这样羞辱他?”
清歌缓缓的走到司徒索的跟前,“你还没有登基呢,就已经开始向你的兄弟下手,天下百姓谁会服你?”
“他们服不服本王不要紧,重要的是,三日后,本王便会登基。对了,那一天,可是这几年来最好的日子,如果你还有命活着的话,不妨来喝杯水酒。”
司徒索看着清歌冷冷一笑。“算了,我们没那么深的交情。而且,这几天我纵观星相,发现你原来是个短命鬼,你放心,你一定活不到登基那天的。”
清歌扬唇,“到时候我一定会送你几万纸钱,让你在阴间用个够。”
司徒索不仅不怒,反而笑了,“没事,本王有三皇弟作陪,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多烧点,你也知道三皇弟向来喜欢纵情声色,多给他备点。”
清歌寒剑一挥,将剑横在司徒索的脖子上,沉声问道:“烨到底在哪里?”
司徒索的心猛的抽了一下,这种莫名的痛,似乎每见她一次,都会出现,他看着清歌,笑了笑,“你应该早就想杀了本王了,但可惜,总是阴差阳错,而这一次,本王就用自己的命来跟你作赌,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本王的命么?”
“你为什么要跟北吴狗勾结,为什么?你知不知道北吴鱼肉我国百姓,霸占我们的城池,我们牺牲了多少将士才将他们赶出我们的国土?你以为他们能够助你登基?他们的狼子野心,你莫非看不到?”
清歌红着眼睛瞪着司徒索,“请神容易送神难,你不计后果,只为了成就你的野心,到时候蔓月国的百姓会有多少人因为你的自私而白白送命,你知不知道?”
“跟本王有什么关系?好,你把自己说得这么伟大,这么清高,你和司徒烨两人根本就无心皇位,都只不过一心想要为了蔓月国的江山是吧?那好,三天,你有三天的时间,这三天里,你要去查明当天到底是什么人杀了朱家的人,上下十三口人命,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三天时间如果你能找到凶手,本王刚才说的一切,必定遵守。”
司徒索笑看着清歌,“当初你对本王的羞辱,本王也可前事不计。”
“好!”
清歌说完,收回剑,冷冷的看着司徒索,“你给我听好了,如果烨少了一根头发,我要你偿命!”
“慢着,本王的话还没有说完,本王的人全暗中监视你,所以,你最好不要找任何人帮你,尤其是筑仙阁!哦,对了,本王还想到一件事,筑仙阁那四个老头应该跟你一起出来了吧?这样也好,免得他们死在牢中,本王还要想办法替收拾他们的尸体。”
清歌转身走了,这时,楚天南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站到了司徒索的背后,“卫王还真是痴情啊,只可惜,别人似乎不太领情。”
司徒索冷冷的侧头扫了他一眼,“不归顺于本王的人,本王必定不会留她于人世。”
楚天南只是冷冷的笑了笑,没再说话。清歌走在半路,耳边一直回荡着的是刚才司徒索最后说的那些话,心跳越来越快,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总觉得他的话像是在暗示她什么呢?清歌加快脚步,赶回了醉胭脂,里面空无一人,又赶紧赶往万缘寺,大门紧闭,小和尚走出来见是她,立刻说道:“施主,方丈前些日子出去云游了,没在寺里。”
“那有没有人来过这里?”
小和尚摇了摇头,“方丈让小和尚闭门见客,如果不是见是施主你,小和尚绝不会出来。”
清歌正了正神色,作揖,“有劳了。”
说完,转身欲走,小和尚却在她身后唤道:“施主,方丈大师在离开之前,留下了一封书信,他说如果是施主你来了,就将此信你交给你。施主请等等。”
小和尚转身走进寺内,没过多久之后便跑了出来,将一封信交给清歌,清歌谢过后离开了万缘寺。站在茫茫的雪地里,清歌突然之间觉得有些头晕眼花,她现在应该往哪里走?几位长老到底去了哪里?清歌咬了咬牙,翻身上马朝着筑仙阁的总部前去,对于这里已经极为熟悉,清歌很快就走了进去,只听到里面笑声不断,时不时的,还能听到玥长老与陀长老吵架的声音。清歌的心立刻放松了下来,赶紧走了进去,只见几位长老坐在桌子上,桌上放着一些水酒,而玥长老和陀长老正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而争得面红耳赤。这样的场景以前曾经出现过很多次,清歌终于放下心来,他们没事就好。四位长老一见到她,便立刻拉着她走到桌边,“我就知道丫头你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清歌抿唇一笑,“我就是来看看你们回来了没有,正好,我肚子饿了。”
她没想过要告诉四位长老,并不是因为司徒索,而是因为不想让他们担心。“想吃东西不是不行,那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陀老儿一直跟为师争个不停。”
清歌咧嘴一笑,“你们不是每天都在争的么?说来听听。”
“五行草,地龙爪,断魂水,无子花,紫陀,你说,这五种加起来是什么?”
清歌微微闭了闭眼,轻声说道:“当归!”
玥长老一听清歌的回答,立刻拍手叫好,“不愧是我的亲徒弟,陀老儿,你现在可认输?”
此当归非彼当归,当归的意思,就是无药可治,可以死了。陀长老闷闷的喝了杯酒,陀长老转头看着清歌,“可能解毒?”
“一日之内,可以解!”
陀长老有些惊讶的看着清歌,“以后你不打仗的话真的可以去行医了,这种毒就连医书上面都没有写过,你怎么会知道?”
“天份!”
清歌挑眉笑看着玥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