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身体好了很多，估计那个药丸也就是个引子，但我没想到的是，这个毒素居然还有这种反应。”

这是楚离并没有想到的事情，以前的时候陆幻羽下了蛊虫以后也只是浑身如同虫子啃噬般疼痛，那痛感连着骨髓，稍微一动，便会感觉寸骨尽断。这种蛊毒他未曾听闻，也只是从那一晚，见识到了这个蛊虫的厉害之处，还有那张陆幻羽张扬跋扈的脸。他如同毒蝎般，在自己身上疯狂实验着，但每次等到他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又催动蛊虫把他的意识拉了回来，命垂一线之间，他也只能透着模糊不清的视野，看着那道红色的身影。反反复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陆幻羽喜欢观赏着他受尽折磨的样子，但不打算营救，而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甚至就连周围的狱卒都能横插一脚，把匕首刺入他的心脏。楚离眸光黯淡，右手却不自觉地抚摸上了他的心脏的位置。幸运的是，并没有刺中心脏，而是刺到了偏移的地方。这才让他有了活下去的机会，他未曾想过，陆幻羽居然会趁着自己被关押的时候对自己痛下杀手。就连他的脚边放着的匕首，也只是给了他一个想要自行了断的期望。五脏如同错位般，一阵绞痛，浑身散发着寒意，不过片刻又变得炽热，那股炽热磨着他的意识，双目猩红，他的耳畔也只能迷迷糊糊地传来陆幻羽的话。身体一阵儿钻心的疼痛，就连那心脏，似乎也被什么东西束缚，缓慢跳动，很快便供血不足，他痛得失声，但还是咬紧牙关，不让自己的求饶声从唇齿间流露。“楚离，楚离？”

“嘿，楚离！”

也许是楚离想得入了神，就连苏馨在一侧轻声呼唤都没有听到。她喊了几次，依旧没有什么反应，楚离眼神失去聚焦，似乎在想着什么东西。等了许久，他终于回过神，苏馨眼底一副探索的模样，微微皱眉，刚想要触碰他的额头，却被楚离躲开，苏馨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情况，右手尴尬地悬浮地悬浮在半空，收也不是，继续也不是。“抱歉，刚才想了一些事情。”

楚离脸上带着疲惫，就连后背也只是因为回忆而沁出冷汗，但他并不想解释这件事情，毕竟苏馨之前和陆幻羽之间的关系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不知道自己这番措辞，苏馨又会怎么样诀别。“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苏馨看着楚离额头上的冷汗有些怀疑，原本的他脸上还有着血色，但也只是一会工夫，那张脸上便又恢复了煞白，眉头紧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令他痛苦的事情。“是不是这件事情和皇宫里你被关押进了大牢的时候有关。”

那副样子是从未见过的，带着恐惧、憎恨，甚至带着无助。若是凭着他的本事，虽然不能打赢很多人，但大牢里的那些绣花枕头狱卒还是足够的，更何况，她托人往大牢里送了一些碎银，再加上父皇的旨意，狱卒里的人断然不会这么蠢地对他动手。但，事出便有起因，那既然不是皇宫里的狱卒，那还会因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