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近前,瘸子:“这位是我们真武庙玉虚真人座下大弟子应真法师,真人闭关期间便是应真法师总理庙中事务,贵人所求之事,跟应真法师说也是一样的。”
小侯爷瞥了老道两眼:“这么说,本公子今儿是见不着玉虚真人了,本公子可是慕名而来,这位应真法师的名头却不曾听过。”
那老道脸色有些不好看,瘸子忙道:“贵人不是冀州府人氏,故此不知应真法师大名,应真法师在我们冀州府可是名声在外。”
小侯爷半信半疑的道:“这么说,这位法师之处也可求得一张灵验的长寿符。”
瘸子:“哎呦贵人,不瞒您说,我们这真武庙正经有个长寿方,可比什么长寿符都有用呢。”
潘清跟卫九对视一眼,卫九开口道:“古籍之中曾有记载说道家有修行炼丹的法门,若得法子所炼丹药,吃下去来可延年益寿,只是仙法难求,古往今来多少人求而不得,难道你们这庙中竟能窥得天机。”
那应真法师:“无量天尊,出家人讲究的是个缘法,若施主不信尽管离开,贫道还要去修炼道法,就不送了。“说着拂尘一挥走了。瘸子气急败坏的道:“贵人说话也太不中听了,应真法师虽不是玉虚真人却也是道法高深,冀州府多少有钱人,抬着银子来想求应真法师见上一面都不易,若不是俗家跟小的沾些亲戚,今儿哪会走这一趟,您几位倒好,反而疑心起我们真武庙的长寿仙方来了,这一下子得罪了应真法师,只怕想求长寿丹只怕难了。”
小侯爷:“本公子一见不是玉虚真人,就以为是个寻常老道呢,说话难免轻慢了些,却并非有意而为,家母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大康健,这才来你们这真武庙想求个长寿符,若果真有延年益寿的神仙丹,便使多少银子也在所不惜,还望师傅再帮帮忙。”
说着又掏两颗银瓜子递了过去。瘸子接在手里,心里都乐开花了,本来就是跟应真说好演的一出戏,为的就是圈住这头肥羊,多捞些银子,也顺便试探试探,是不是真来求长寿丹的,肯不肯出大价钱。这一试果真是头肥羊,瘸子接了银子做出一副十分为难的表情:“贵人不知应真法师的性子,最是古怪,若是旁人得罪了法师,长寿丹就甭想了,好在小的跟法师沾亲还算能说上话,小的也是瞧贵人一片孝心的份上,再舔着脸去求一求法师,不过咱们丑话先得说在前头,若是求了还不成,那贵人也别怪罪小的。”
小侯爷:“不怪罪,不怪罪,若能成事,必有重谢。”
瘸子应着去了,小侯爷凑到潘清跟前儿得意的道:“怎么样,本世子演的如何?”
潘清竖起大拇指:“小侯爷若哪天想改行可以考虑上台唱戏。”
小侯爷:“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潘清:“当然是夸小侯爷了。”
小侯爷:“是夸吗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不过,这真武庙的老道还真是胆儿肥了,竟敢无视朝廷禁令,公然贩卖红铅丸,这是上赶着找死不成。”
潘清:“利字当头 能迷人心智,更何况,这些老道上头还有强硬的靠山,只要靠山不倒,大家伙一块发财,何乐而不为。”
卫九点点头:“怪不得近两年京里世族之中格外推崇道法,以至于京城的元帝庙香火鼎盛,竟隐隐能与宝相寺相抗衡,许多达官贵人都改弦易张信起了道法,如今看来,其中原因竟是这红铅丸吗。”
小侯爷看了卫九一眼:“若果真如此,这红铅丸的案子可得早点儿查明白,把这些邪门歪道的杂毛老道统统关到大牢里问罪,到底看看有多少人牵连其中,挨个的揪出来,以免长此下去祸乱人心,一会儿等那个杂毛老道来了,我倒要看看,他的胆子是不是真这么大。”
潘清:“即便想卖红铅丸,也不会如此轻易,此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便为了谋利也会谨慎些,我猜那老道不会出来,但瘸子会留个活话,让小侯爷回去等消息,趁此机会也可探探小侯爷的底细,待确认之后才敢把红铅丹卖给小侯爷。”
小侯爷:“若是探底细岂不麻烦了。”
潘清挑了挑眉:“小侯爷还怕露了真身吗?”
小侯爷:“本世子露不露的有什么打紧,主要是怕把你们俩露了,一个冀州知府大人一个新来的捕头,若是让真武庙的老道知道,岂不完了。”
潘清:“即便知道小侯爷跟新上任的冀州知府大人有来往也无妨,小侯爷乃靖远侯府世子,官场上混的,哪个不上赶着巴结套交情,小侯爷如今来了冀州府,作为冀州知府自是不能怠慢,有来往不是很正常吗,至于我这个捕头,跟小侯爷这样的权贵八竿子也打不着,就算之前的涂杨两家的案子,也只会说是许大人请了小侯爷坐镇,不会想到我这个小小的捕头身上。”
小侯爷:“照你这么说,不怕老道知道本世子 的身份了。”
潘清:“嫁入当初侍郎大人给老侯爷上寿所送的寿礼真是红铅丸,就说明他们千方百计的想把侯府拉到他们的阵营之中,之前没成事儿必然深觉遗憾,如今小侯爷自己送上门来,怎会放过。”
小侯爷:“若果真如潘兄所料,咱们正好将计就计,把这帮杂毛老道一锅端了。”
潘清点头:“小侯爷果然聪明。”
小侯爷:“行了,潘兄就别灌迷魂汤了,明摆着的事儿,本世子要是还看不出来岂不是傻。”
卫九笑了一声:“你还真难伺候,清弟夸你也夸错了不成。”
小侯爷:“这夸人得有点儿诚意,这么夸还是算了吧。”
正说着,就见瘸子跑了回来,别看一瘸一拐的跑起来一点儿都不慢,到了跟前儿假模假式的抹了把汗:“这大热天的让贵人久等实在是罪过。”
小侯爷忙问:“不知应真法师可应了?”
瘸子叹了口气:“应真大师可没受过如此轻慢,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呢,亏得我说破了嘴皮子终是应了见贵人一面,不过一会儿还得给弟子们传授道法,只怕不得空,让小的来跟贵人说一声,明儿一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