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禾表现出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回头瞥了一眼杜康，此时的他仍是目光呆滞地看着他面前的那架钢琴，一面用手温柔地抚摸着琴身，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那样满怀爱意。怎么看着小子都像个音痴，不像是颇有城府的人，怎么还能让这个嗜钱如命的华子吃亏呢？“大哥！你不信？”

禾笑着摇摇头。“哎呀，”华子急得直跺脚，“那小子也就是长得人畜无害，心眼比马蜂窝都多，要不怎么能连我都被骗呢？”

禾笑而不语，心里却在说，“谁叫你贪得无厌的，骗你也活该。”

华子显然不知道禾心里所想，他看禾还是那副笑盈盈的样子，以为禾还是不信自己说的话，忙说道，“大哥，我跟你说吧，我这人也不傻，道上认识的人也多，要这小子真是现在这副样子，我怎么可能办这场演奏会！”

禾转了转眼珠，装作思考的样子，点点头。看禾有些相信了，华子继续说道，“只不过是因为之前，这小子找到我手下一个小弟，说他钢琴弹得好，拜托我包装一下他，我调查了一下他，没钱没势的就没起那个心思，那我手下的哪个人想出名，不是给咱这送票子啊，我总不能白培养他吧，而且他的琴我听了，弹得也就那样。”

禾撇撇嘴，心里想，就你这五音不全的，还评价呢，能不能听懂还两说呢。“可是后来，他天天来，正巧有几个音乐节的哥们也在，听了他的琴声，还夸赞说不错，不过专业性不够，我这么一想，那还是不值得培养呗。他倒也识趣，就悻悻地走了，没再来过，后来大约有两个星期的时间吧，他又来了，那次他的状态和之前都不一样，就是感觉人特别的自信，我记得他当时拍着胸脯和我保证，说他一定会成为白族最优秀的钢琴家，我觉得他是迷之自信了，为了打击他，我和他打了一个赌，我说要把他带到一个钢琴大师的面前，让大师听听，评价一下，若是大师都承认他，那我就培养他，若是没有，那就让他再也别来了，还要支付我5万的介绍费。”

禾冷哼一声，“看来你那五万元没挣上，所以现在想着挣五百万了？”

“哎呀，大哥，快别那我说笑了，我倒不想挣这五百万啊，若是他火了，我日后有多少个五百万啊。”

“后来呢？”

禾追问道。“后来，我就带他去了，一曲完毕后，大师闭着眼默不作声，我当然也很沮丧啊，就想拽着他走，结果大师竟然紧紧握住他的手，还对他夸赞有加，我便趁热打铁问大师，这小子有没有前途。大师却只说‘技巧绝伦，感情欠佳’，我不知道这是啥意思，就追问大师，这小子值不值得培养，没想到大师说，这小子竟是个钢琴天才，让我一定好好加以培养，若是感情上再丰富一点，以后的造诣必定能超过他。”

华子嘴上叼着烟，看着烟雾飘走的地方，似乎是在回想当时的画面，他嘴角带笑，非常得意，“大哥，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是怎样吗？我当时就感觉一座金山在我面前，而且是座挖不完的金山。”

“……”禾听着他的比喻，简直嗤之以鼻，一个让大师都忍不住夸赞的才子，竟让你比作一座金山。“既然他如此有才，今天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禾满腹疑惑，莫不是这个江郎才子被这个贪得无厌的奸商把才气都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