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顶着个黑眼圈去了店里。几个员工看出陈曼丽心情不好，都躲着不去触霉头。“小晴，昨天咱们又亏钱了？”

陈曼丽翻看着账本，脸色阴沉。负责记账的前台斟酌了下用词。“老板，现在食材都挺贵的，咱们又卖的便宜，每天合下来的确是要赔钱。”

陈曼丽咬牙，虽说开店的钱是高雪给的，可每天亏钱她图什么？高雪家境好，不在乎这俩钱，目的就是为了给蒋依依下马威，可她想做的可不止只是给蒋依依添堵，她还想发家致富。看到蒋依依生意做的那么好，她能不眼红？“你去把李师傅叫过来。”

李健精神也不太好，他上班累的要死，最近孩子生病了，晚上几乎整晚哭闹，他跟老婆轮流看孩子，基本没什么休息时间。“怎么了老板？”

陈曼丽看他萎靡不振，面上浮出一丝不悦。“李师傅，上班时间要打起精神，你这状态可不行。”

“最近孩子生病了，晚上没睡好。”

“生活中的情绪不要带到工作中来。”

陈曼丽有些不满意李健的解释，她花这么多钱挖李健过来，自然要让他完全发挥价值。“知道了。”

陈曼丽把账单递给李健：“你看一下。”

李健虽然没什么文化，但看个盈亏他还是能看懂的。“老板，你价格定的低，赔钱也是没办法的事。”

陈曼丽点头：“现在已经这样了，价格肯定是不能上调，咱们只能降低成本。”

“怎么降低成本？”

李健小心翼翼道。“量减少，食材购买便宜一些的。”

前面一个李健还能接受，但是食材怎么购买便宜的，现在市场上都是均价，陈曼丽这么说是不是嫌他买的贵？“市场菜都是均价，没办法购买便宜的，不信您可以亲自去看看。”

陈曼丽扫了李健一眼。“办法总比困难多，你可以早上早点去，买隔夜菜，这样就能降低成本。”

陈曼丽从小家境不好，野菜都不知道吃了多少箩筐，菜不太新鲜算什么，又不影响食用。李健面上不太好看。“老板，这样不太好吧。”

“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按我说的做就行。”

陈曼丽口气很坚决。她得想办法赚钱，不赚钱怎么把生意做大，怎么去超越蒋依依？就这天天赔钱，用不了多久，她还得向高雪申请费用。李健没办法，只好应声去了后厨。他就是个打工的，总不能跟老板对着干。听从了陈曼丽的吩咐，第二天馋水猫果然迎来了第一次盈利。刨去成本，一天赚了七十多，虽然不是很可观，可还是让陈曼丽看到了希望。陈曼丽这头开心了，李健这边则是愁白了头。以前他在蒋依依店里工作，什么都不用做，只负责炒菜就可以，至于食材这方面，都是程琳和陈凤娇去置办。现在他在这边，不仅要炒菜，每天大清早还要去菜市场买菜，买菜就算了，还要挑着卖剩下的买，他一个大老爷们，跟个碎嘴婆子一样讨价还价，脸都丢尽了。此时的李健已经有了一丝悔意，可他不敢承认，也不能承认，得罪了这么多人换了新工作，不管结果怎么样，他都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陈凤娇是在几天后碰见的李健，那天她早上睡不着，早早去了市场，结果看到了买菜的李健。“李健。”

陈凤娇开口打了声招呼。结果李健看到她就跟看到鬼一样，扭头就走。陈凤娇骂了几句，凑到摊主那里问道：“老板，他在你这买什么？”

摊主是个男人，听言不屑道，“买烂菜，一个老爷们娘们唧唧的，每天来都挑捡半天，你说没钱还嫌隔夜菜不新鲜，菜都没嫌他抠搜。”

老板也是烦了，隔夜菜本来就卖的便宜，平时他都是打包处理，结果李健钱不多给，每次都还要挑捡大半天。“你说他买烂菜？”

陈凤娇瞪大了眼。“可不，你瞅瞅，这些都是被他挑出来菜叶子。”

陈凤娇胡乱应了几句，随后在老板这里买了一袋土豆离开了。等蒋依依来店里时，陈凤娇把这件事跟蒋依依说了。蒋依依听了眉目舒展。陈曼丽果然是作的一手好死。“挺好的，她这是给自己挖坟呢。”

陈凤娇皱眉。“她胆子也太大了，拿顾客当傻子呢。”

蒋依依揽了揽陈凤娇肩膀。“放心吧，顾客不傻，他们最精了，等着看吧，迟早有好戏看。”

常在岸边走，哪有不湿鞋。做餐饮最忌讳的就是食品安全问题，陈曼丽早晚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几天后，陈曼丽已经不满足于几十块钱的盈利，这都好几天了，也没出什么问题，生意跟往常一样火热，她在考虑要不要再次压低成本。晚上下班的时候，陈曼丽又把李健叫了过来。“量上再缩一下，菜看看还能不能买到更便宜的，尤其是在肉上面。”

李健有些生气：“肉再便宜就是僵尸肉，冷库里放了好几年的，这种肉既不新嫌口感也不好，我觉得成本不能再降了。”

陈曼丽蹙眉。“只要吃不坏人就行，你做菜的时候多放些调料就可以了。”

僵尸肉怕什么，只要味够重，炒个鞋垫子都好吃。“我觉得这样不好，咱们不能……”“行了，事情就这么定了，我要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