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更何况,肚子里还有孩子啊!万一没掌控好力度,孩子不得被她活活杀死吗?”
“天呐!这还是女人吗?手持利刃,面不改色,分明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啊!”
“生死都是命!那些难产而亡之人,都是因为上辈子做了缺德事,这辈子才会短命,阮青瑶居然妄想帮他们逆天改命,这是跟阎王爷抢人啊,能有什么好下场?”
“就是!她以为她是谁啊?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控,妄想掌控别人的命?那是做梦!真要有本事,怎么会被男人抛弃?之前被璃王殿下抛弃,如今又被宸王殿下抛弃,丢尽了咱女人的脸!”
“女子当从一而终,像她这种被男人踢来踢去的女人,谁家敢娶?只怕连大街上的叫花子都不会要她!”
……长舌妇们越说越起劲,越说越难听,越说越有优越感。有人实在听不下去了,出言反驳:“你们这些臭婆娘,话说得这么难听,不怕有朝一日自己难产,没人帮你们剖腹产吗?”
此言一出,马上就有长舌妇冷哼一声道:“生孩子简单得很,哪有那么复杂?也就只有她魏琳娇贵。那些难产而死的,都是自己太没用了!一点也不值得同情!活该去死!”
“想当初,我生我家老大时,生完后马上就下地干活了,那可也是头一胎啊!如今老娘已经生了五个孩子了,后面四胎,就跟下蛋似的,简单得很!”
“我倒是想感受一下难产的滋味,可惜啊,老天爷他不给我机会哪!”
此言一出,站在她身边的一群妇人全都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有人附和:“可不是嘛!咱们那会生孩子,生完马上就下地干活。什么坐月子,那都是懒婆娘们找借口偷懒呢!”
马上又有人附和:“就是就是!将来我媳妇要是敢提出坐月子这种荒谬的说法,老娘立马让儿子休了她!”
“对对对!妄想坐月子的懒婆娘,必须休了!”
一大群妇人跟着集体附和。少女们听了,一个个全都急红了眼。一个身穿黄衣的少女扯了扯那个生孩子跟下蛋似的妇人,压低声音道:“娘,你别再给女儿相亲了,女儿决定了,死也不嫁。”
那生孩子跟下蛋似的妇人一愣,瞪了她一眼,道:“说什么胡话呢?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道理?”
黄衣少女道:“女儿身体不好,怕是会死在产床上。”
生孩子跟下蛋似的妇人理所当然地道:“不是有剖腹产了吗?实在生不出来,咱就剖腹产,据说阮青瑶的祛疤膏,能消除腹部那又深又长的疤痕。”
黄衣少女抿着唇低声道:“可是娘亲,你们刚刚都在骂阮青瑶,若是被她听见,我怕她不肯帮忙。”
妇人笑道:“女儿你多虑了,到时候剖腹产的技术都推广开了,所有稳婆都会,就算她不肯帮忙也没事,咱找别人啊!”
黄衣少女一脸不赞同地道:“娘,你太小看阮青瑶了,她一贯记仇,得罪了她还想占她便宜,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妇人梗着脖子,一脸嚣张地道:“我就要骂她,我就要占她便宜,那又如何?你以为她有多善良啊?她推广剖腹产,无非是想沽名钓誉。如今,她不但成了县主,还得了皇上一大堆赏赐,她为老百姓做点事那是应该的!天经地义!”
黄衣少女弱弱地道:“可天下老百姓,又不只有咱们,就算不救咱们,她还可以救其他人,皇上照样看重她。”
妇人道:“医者父母心,她敢不救咱们?就不怕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吗?”
黄衣少女低声道:“她还真不怕。之前有个名叫何玉莲的女子,阮青瑶一眼就看出了她子嗣艰难,可偏偏就是不帮她医治。”
“竟有这等事?阮青瑶她疯了不成?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妇人大惊。黄衣少女解释:“何玉莲不是什么好人,如果我是阮青瑶,我也绝对不会帮她医治的。又不欠她的。凭什么人家骂你你还要帮人家医治?贱不贱哪?”
妇人还想说什么,却听黄衣少女紧接着又道:“娘,算我求你了,你别跟着那帮人瞎起哄了行不行?要我看,那些说得起劲的,多半是被人买通了。你又没收别人家钱,干嘛做这得罪人的事?哪天你女儿我真要难产死在了产床上,你是不是就高兴了啊?”
妇人连忙道:“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说完,她瞪了自己女儿一眼,道:“你这丫头,怎么乱说话呢?什么难产不难产的,以后再不许说!”
黄衣少女趁机道:“那你也不准跟着瞎起哄。”
妇人道:“行行行,我的祖宗,我都听你的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黄衣少女嫣然一笑,挽着母亲的手赶紧离开这是非地。其他没收钱的人见了,也跟着悄悄离开。吃力不讨好的事,还是少做为妙。有一部分人撤出了,但是,因为有水军的推波助澜,还是有不少百姓加入了这一场是非之中。明明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可他们却不惜浪费大量时间说别人的是非。没好处的事,他们做得却很起劲。反倒是身处漩涡中心的阮青瑶,仿佛聋了哑了,对此事一点反应也没有。这几天她就住在言宅,每天除了打坐练剑,就是看看书,陪魏琳说说话。程曦和应怜受伤后回了将军府,这几天一直在将军府养伤,香桃原本想进言宅照顾阮青瑶,被阮青瑶拒绝了。阮青瑶让她管理好商铺庄园上的事,她这边有喜婆婆,还有言宅的丫鬟和嬷嬷照顾,不必担忧。香桃这才放下心来,但四大丫鬟还是会每天轮流着过去看望阮青瑶。为此,魏琳很是羡慕:“瑶儿,你身边的丫鬟,倒是一个比一个忠心,你是怎么做到的?”
阮青瑶笑道:“真心换真心。”
“是这个理。”
魏琳一脸赞同地点头。紧接着她轻叹一声道:“可惜,你一个小姑娘都懂的道理,我那二十好几的兄长却到现在还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