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瑶儿冤枉了大姐姐,伺机报复大姐姐。都怪那俩男人,将他的思绪给带偏了。他们深更半夜出现在瑶儿闺房,一点避讳的意思都没有,还一个比一个理直气壮,一个比一个嚣张,实在是太过分了!他身为兄长,沉不住气也是正常的。不过眼下,杀死张老太一事,他必须与瑶儿好好谈谈。有这两尊大佛在,实在不利于他好好解释。想到这,阮青尘望着宸王和凛郡王道:“这是我们阮家的家务事,外人不方便旁听,夜已深,两位大人还是请回吧。”
宸王慢腾腾地喝着果茶,一点想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他淡漠地迎上阮青尘的目光,理直气壮地道:“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君阡凛举杯碰了一下宸王的杯子,附和:“堂兄说得对。”
这俩男人,刚刚还剑拔弩张呢,转眼就兄友弟恭了?阮青尘气得直磨牙,恨不得起身离开。得罪不起,他还不能走人吗?可是,来都来了,就这么灰溜溜地离开,他不甘心。最后,他打算,还是按照原计划,与瑶儿好好谈谈。否则,就这么回去,他怕自己晚上会越想越生气,然后就会失眠。整理了一下思绪,他苦口婆心地劝道:“瑶儿,这件事情,的确是母亲不对,我替她向你道歉。”
不等他把话说完,阮青瑶一脸不解地问:“她自己为什么不来道歉?”
阮青尘一噎,随即连忙搬出早就想好的理由:“她毕竟是咱们的母亲,拉不下这个脸,不过,她已经知道错了,你别与她计较。”
阮青瑶笑道:“我当然不会与她计较。”
阮青尘松了一口气。阮青瑶又道:“事情又不是她做的,我与她计较什么?要计较也是与阮青柔计较。”
阮青尘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心弦再次绷紧。他连忙解释:“瑶儿你误会了,真的不是大姐姐做的,否则母亲怎么可能承认?”
“都说了谢芳菲是恋爱脑了,为了她那伟大的爱情,她什么事做不出来?”
阮青瑶抬手打断他:“阮青尘,你可还记得兰儿?”
阮青尘脸色一僵。他颤抖着声音问:“你居然还敢提她?”
阮青瑶勾唇冷笑:“我有什么不敢提的?”
阮青尘气急败坏地怒吼:“如果不是你,兰儿会死吗?”
兰儿与他们同岁,是阮青尘的青梅竹马。在他们十岁那年,有一天,阮青柔突然急匆匆跑来找原主,说兰儿不慎落水,让原主赶紧去救兰儿。原主与兰儿感情很好,一听说兰儿落水,便急匆匆赶去现场救人了。然而,终究还是太迟了。等原主千辛万苦在河中找到兰儿时,兰儿已经没气了。这件事对原主的打击很大,她很难过,很内疚。她甚至觉得,如果当初,自己赶过去时能跑快点,也许,兰儿就不会死。如果当初,她在河中寻找兰儿时,能早点找到兰儿,或许,兰儿也不会死。最可怕的是,阮青尘居然认为,是她将兰儿推下水的。“如果不是你推兰儿下水,你怎么会下去救她?你有这么好心?你分明是想欺负兰儿,又怕闹出人命,所以才推她下水又假装好心救人!”
阮青尘的话,如晴天霹雳,震得原主差点崩溃。看他那信誓旦旦的模样,她甚至都要以为,真是自己推兰儿下的水。可好在,原主的意志力还算坚定,没被洗脑。她急忙找到阮青柔,希望她能帮她作证。当初,是阮青柔找她帮忙的。兰儿落水时,她根本就不在现场,又怎么可能推人下水呢?然而,阮青柔仿佛被吓坏了,支支吾吾地道:“我,我不知道。瑶儿她,应,应该没推兰儿吧?虽然当初,瑶儿的确就站在兰儿身边,可大家都是好朋友,瑶儿她怎么会推兰儿呢?也许只是不小心碰了兰儿一下?”
说到这,阮青瑶轻叹一声,一脸不赞同地望着原主道:“瑶儿,就算你是不小心碰了一下,可是,在兰儿落水那个瞬间,你为什么不抓住她呢?哪怕抓不住,以你的水性,为什么不马上跳下去救人呢?你是不是吓坏了呀?所以才会望着河面发呆?这才错过了最佳救人时间?”
原主当时整个人都傻掉了。可善良的她,压根儿就没意识到阮青柔的恶毒。她只是单纯地以为,阮青柔吓傻了,所以才会记错。如今,是时候翻一翻这笔旧账了。望着气急败坏的阮青尘,阮青瑶一脸的云淡风轻。她淡淡地道:“害死兰儿的人不是我,是你。”
阮青尘目光凶狠,咬牙切齿地道:“阮青瑶,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害兰儿?”
阮青瑶慢条斯理地问:“你还记得在兰儿死的前几天,你曾送给她一串黑珍珠手链吗?如今,这串手链,在谁手上了呢?”
阮青尘瞳孔猛地一缩。他当然知道手链在谁手上了。当初,他无意间,在大姐姐的手上看到过。没等他问,大姐姐就主动告诉他,说这串手链太漂亮了,是瑶儿送给她的。所以,他就愈发相信是瑶儿推兰儿下水的。多半,是因为抢夺这串手链时,彼此起了冲突,所以才会发生那样的悲剧。瑶儿或许不是故意的,但她难辞其咎。想起陈年往事,阮青尘气得浑身发抖。他颤抖着声音问:“当初,你故意将手链送给大姐姐,就是为了嫁祸给她是不是?”
阮青瑶淡淡地道:“我只知道,谁受益,谁的嫌疑最大。兰儿一死,黑珍珠手链到了阮青柔手中,原本围着兰儿转的你,重新又围着阮青柔转了,还把原本送给兰儿的礼物,也都往阮青柔那送了。而我,却什么都没有得到,还自此失去了一个好朋友。”
“所以,请问,我为什么要害兰儿?害了她,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呢?”
“更何况,我还有不在场证据。当初很多人证明,仵作验尸时判定的死亡时间,我是与他们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