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求他时那样,像是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中抓住了一块浮木。席卿川,别丢下我。白笙忽然握住了席卿川的手,“卿川。”
席卿川回过神,眼底的复杂恢复成冷漠,凛然道,“那就请肖太太换个地方,这儿,是席氏旗下的,别脏了我的地方。”
棠缘震惊地抬起头,苍白的脸上血色全无。顾悠然这才满意,“席先生请放心。”
说完,她手一抬,“没听见席先生说什么么?把这贱人给我拖走!”
棠缘痛呼一声,被保镖架起来,朝着美容院外拖去,眼睁睁地看着席卿川的身影越来越远,模糊的视线里,看不清他的神情。她绝望地想着,自己在他心里,还不如一家美容会所的店面干净。她的命,就这么卑贱如草芥。棠缘被拖到巷子里,她清晰地听到巷子外面引擎声消失的声音,心里再无任何期待。顾悠然说了什么,她都没有听到。直到一把匕首抵在脸上,那寒意让她浑身一颤。顾悠然的阴狠的脸逼近,拿着匕首在她脸上拍打。棠缘顿时惊恐挣扎,“你要干什么?”
“你说要是你这张脸废了,还有男人会多看你一眼么?”
棠缘拼命挣扎,却被保镖按得死死的。“按住她的脸!”
顾悠然一声令下,她的脸颊直接被保镖从身后掐住。“啊——”剧烈的痛感从脸部袭来,棠缘凄厉地尖叫。一道血痕从右脸生生剖开,鲜红的血珠迸溅出来,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脖颈,棠缘浑身的血液逆流,恐惧和疼痛几乎让她昏死过去。她的脸……毁了……“看看你现在的丑样子!你觉得景贺还会再喜欢你吗?”
顾悠然揪住棠缘的头发,逼着她看向手里的粉饼盒,那儿有一面小镜子。棠缘颤抖着抬起头,只看到镜子里是一张苍白的脸,一根中指那么长的狰狞的血痕狠狠贯穿了她的右脸,血还在不断地流进衣领。“啊——”棠缘瞪着眼,尖叫着抱住头,“啊——”绝望而凄厉的尖叫声在整个巷子里回荡。“给我好好招呼招呼她!”
顾悠然满意极了,一把甩开棠缘的头发,吩咐下属动手,“打到我满意为止!”
巷子里,拳打脚踢声持续了很久。狠狠一脚踢在小腹上的瞬间,棠缘骤然吐出一大口血,整个人痛苦的缩成一团,无法控制地痉挛着。“二小姐,她好像不行了。”
“不行了?”
顾悠然的声音中没有任何害怕,她冷笑着,一脚踩在棠缘的脸上,用尽全力的碾压着,仿佛要将她踩进地砖里。棠缘已经痛的麻木,像是一条死掉的鱼,连挣扎都没有力气。大概是看她半死不活的样子,顾悠然终于解了气,“今天就放你一马,我们走!”
巷子里脚步声渐渐远去,世界一片死寂。棠缘蜷缩在地上,一双眼睛沾了不知是灰还是血污,什么也看不清,尝试了很久,都动不了。眼皮好沉好沉,她再也撑不住,闭上了眼。一道尖锐的刹车声停在巷口。肖景贺冲过来时,棠缘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迹象,她宛如一具尸体,静静地躺在那一滩血泊中。“棠缘!”
肖景贺近乎疯狂地把她抱起来,送她去医院。一路上,肖景贺紧紧地抱着这个满身血污的女人,像是抱着自己一生最珍视的东西一般,双目赤红。“开快点!快点!”
他冲着司机怒吼。到医院后,早就准备好的医护人员把棠缘抬上急救床,小跑着冲进急救室。“病人失血过多,先输血,去调既往病史。”
“……”急救室内,除颤仪,呼吸机,输血的针管,忙作一团。护士找到外面焦灼等待的肖景贺。“肖总,病人五脏六腑遭受严重的外力击打,导致子宫出血严重,如果不尽快手术摘除的话,会有生命危险。”
“摘除子宫?”
肖景贺脸色一变。他自然知道子宫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