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有病医病，娇娇丫头也不是外人，你也不用遮掩。”

洪老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有病医病，娇娇丫头也不是外人，你也不用遮掩。”

洪老道。姜娇看看洪文霞干燥的皮肤，脸上泛起的黄斑，心里有了一点眉目。若是之前她自然不太喜欢洪文霞，可她已经道过歉，态度也诚恳，她也不会斤斤计较。对待病人，自然要先有一颗平常心。“姜娇，我……”洪文霞有些难以启齿。“文霞姨不如跟我去旁边的房间说说话……”姜娇的善解人意，让洪文霞感激的朝她笑了笑。旁边郑承业温拍着她手，“不用担心，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就是不行，咱们也认了！”

“承业……”洪文霞感动不已。眼前这个男人，他们结婚十几年，待她一如既往，当初她违背自己父亲的意思，嫁给这个男人，跟着他从京都来到了运城。这么多年她极少回去，不仅是怕看到那些人看她的目光，更不想让郑承业遭受排挤跟羞辱。跟他们家相比，一个天一个地，当初京都那些姐妹都说，她这是凤凰跑进了鸡窝里。可随着这么多年她没办法怀孕，家里排斥的声音淡了，洪文霞也觉得是自己对不起他。城里的医院，京都的医院都看过，是她的问题，毕竟没办法给郑家留个后，她就是郑家的罪人。久而久之，喝药都让她麻木。“没事，你们进去聊吧！”

郑承业脸上依旧戴着儒雅的笑。洪紫月是知道洪文霞的苦，三个人进了内室。她握住洪文霞的手，看着姜娇：“娇娇！姑姑也不是外人，这么多年看过的大夫不计其数，喝过的药比饭还多，你要是能帮她，姑姑这辈子都会感激你！”

洪紫月是亲眼看过姑姑喝药的，那汤药浓的跟墨汁似的，一大碗，看着都难以下咽，可姑姑为了给姑父留后，硬是逼着自己咽下去。“娇娇，我听紫月这样叫你，我比你年岁大，这样喊你不会介意吧？”

洪文霞心里悔，早知道丫头有这么大本事，她哪里敢得罪她。不过现在悔改也不晚。姜娇面色平静，“不介意。”

“娇娇，这么多年我都熬过来了，现在也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就麻烦你帮我看看吧，好坏我也能死心。”

洪文霞已经三十几岁了，她心里也真不抱多大希望了，可她心里憋着一口气。熬了这么多年，喝过的药就不说了，想着背后的那些人的嘲笑跟讥讽，她就咽不下这口气。“行，文霞姨，你把手伸出来，我先把个脉。”

姜娇也不迟疑，干脆的开口道。“好！”

洪文霞伸出手，洪紫月也眼巴巴的看着。姜娇把手摁下去，左右各把了五分钟，时间越久，洪文霞脸上的光就越暗沉，甚至面如死灰。半响，姜娇开口道：“文霞姨，你每次来月事的时候，下腹坠疼，而且量很少，颜色暗红，多血块。”

洪文霞眼睛一亮，惊讶的看向她，“娇娇，你怎么知道？”

眼睛往洪紫月身上撇，想想又不可能。这些她连妈都没提过，紫月又怎么可能知道。还有，去医院的时候，也都是医生问才会说，可她不过把个脉就能知道，简直太神了！难怪老爷子这般信任她，她的医术真的是太厉害了！洪文霞试探性的开口，“娇娇，你就告诉姑姑，我这情况还有救吗？”

洪文霞想的明白，要是有救，她还继续医治，毕竟这么多年都熬了，她也舍不得郑承业。要是没治，趁早死心，或离婚，或收养孩子，她也就没怨言。旁边的洪紫月则不同了，“娇娇，你都不知道，姑姑她婆婆真是朵奇葩，见姑姑没办法生孩子，现在硬逼着姑姑跟姑父离婚。姑父那么喜欢姑姑，当然是不肯，可那老婆子竟然要姑姑去收养孩子，最可气的是她孩子都已经找好了，说再给姑姑半年，要是半年怀不上孩子，就把孩子接进家里养，你说气不气人？”

姜娇倒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不禁感叹，这世道对女人真是太不公平了！“有救！”

姜娇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让洪紫月跟洪文霞都激动起来。“真？真的有救？娇娇，你不是骗姑姑的吧？”

洪文霞听过太多失望的话，这会儿突然听姜娇肯定的话，几乎哭出来。洪紫月也真心替她高兴，拍着她的背安抚，“姑姑，娇娇说有救就一定行，我的脸当初多少人都看过没治，被娇娇治了几天，不就大好，有希望！”

洪文霞抹了把眼泪，郑重的点头。“对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就是不敢相信……”“文霞姑姑，你的问题有一点麻烦，不过也不是治不好，你是宫寒加输卵管有点炎症，所以才会月经紊乱，再加上常年累血的喝药，让你体内堆积了不少的药毒，所以你现在最重要先解药毒，再喝药治病。”

姜娇的话让洪文霞听的云里雾里，“这……我喝的都是中药，怎么还能有毒？”

“文霞姑姑，是药三分毒，再说，你不止喝一个人的药，这药效掺杂在一起，自然有的药性相克，所以就产生了药毒。所以你之前喝的药不仅没能治好你的病，反而让你体内的毒越积越多，造成现在的不孕。”

洪文霞霍然站起来，双目赤红，“那就是说，我喝的药不仅没治病还害了我，对吗？”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姜娇说的非常平静。“姑姑……”洪紫月担忧的看着她。洪文霞也知道自己反应太激烈了，心里安慰着，或许婆婆给她拿药的时候也不知道这个道理，她是好心。她比谁都清楚，婆婆千盼万盼的想要她怀孕，又怎么可能骗她。洪文霞觉得自己想多了！“文霞姑姑放心，等会儿我先帮你扎针，再配着药喝几天，等毒素排出来，再开始喝治疗宫寒的药，至于输卵管，可能会有点麻烦，不过只要认真治疗，我保证你有做妈妈的那天。”

姜娇的话就像一记救命药，让洪文霞直接呜咽的哭起来。她盼了那么多年，总算有能敢说她能做妈妈了，她这是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