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帮他把脉看看。”

昨天姜娇开的药方他亲自看过，药量也全都没错，按说不该出现这种情况。跟癫痫很像却又不是癫痫，难道……陈久归心里生出了一个猜测，可现在再想询问姜鸿升，显然不可能，甚至极有可能连他都不清楚自己的事。姜娇极力的稳住心神，不让自己慌乱的心打乱思绪，手搭在姜鸿升的脉搏上，她担心自己心思太过杂乱，闭着眼睛。“师父，跟之前的脉像一样，只不过……”“什么？”

陈久归急忙追问道。“脉象时缓时急，宛如疾风骤雨，又看得出他的身子很虚弱，这……”她有些拿不准了。“嗯，你先开副药暂时稳住他的病情，等他醒过来，师父有话问他。”

见陈久归没有半点慌乱，姜娇的心也跟着沉淀下来。师父既然这样说，应该就是有了应对的办法。姜娇开了一些安定心神的药，暂时给他服下，姜娇担心，在旁边守了他一夜。外面的天微微亮，姜鸿升就醒过来，看着趴在床边睡的并不安稳的姜娇，心底十分心疼。已经很久没发作的病突然犯了，只怕是吓到这丫头了。伸手想安抚她，又怕惊扰了她，姜鸿升将手缩回来。陈久归上了年纪，觉少，走进来就见他醒了，“你醒了！”

“嗯，陈师父早。”

声音平缓，完全不像昨天因病重而昏迷的人。太平静了！陈久归多看了他两眼。姜娇本就心里记挂着姜鸿升，睡的极浅，听见他们的声音便醒过来。见姜鸿升醒了，忙道：“三哥，你觉得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不用紧张，没事了。”

笑的很虚弱，很勉强，姜娇也不戳破。陈久归眉头紧锁，眼底透着凝重跟疑虑。“姜鸿升，你是不是时常头疼？伴随着针扎一样的疼，让人难以忍受？还有种想吐的感觉，一般头疼多是出现在晚上，你却一直忍受并没有告诉家里人，对吗？”

姜鸿升眼底划过一抹震惊，感觉娇娇的师父果真非同一般。这还得从姜淼那次骗他去山里说起，自从那次从山里捡回一条命，他就经常头疼甚至呕吐，可他怕爸妈担心所以一直忍着。开始还能忍受，实在忍不住还会拿头撞墙，直到把自己疼晕过去。那种疼，比刀割还要难受，有好几次他都想撞墙死掉，可看着家里人全都为了他担心，他真的舍不得他们。“三哥！你担心妈他们，那我呢？我是大夫，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别看三哥什么都做不了，可他的心是最疼她的。姜娇看着他这样，心疼的无以复加。“我不是没事吗！”

姜鸿升想安慰姜娇，脸色骤然变的苍白，那张绝尘的脸仿佛都变的透明一样。“你小的时候是不是头部受过伤？而且伤很重，但并没有破皮或其他的损伤？”

听完，姜鸿升仔细的回想，可脑海中根本就想不起什么。小时候他就病歪歪的，爸妈要赚公分，他都是丢给奶奶带大的，有一次，大伯家堂哥带他去山里，从山坡上滚下去昏死过去，被背回家，养了几天就没事了。不过他有没有摔到头，已经不记得了。陈久归亲自动手帮他摸了后脑勺，又仔细查看了一番，才确定道：“其实你的身体只是胎里带出来的体弱，再加上这么多年一直都虚弱的养着，吃的东西也没跟上，才会让你的身体更加虚弱，甚至连走几步都喘不过来。而娇娇帮你做了几个月的药膳，已经将你的身体改善了不少，你才能出来走动，而这次病发，才是你体内真正的病因。”

“师父，您是说，我三哥的病，都是因为小时候头重伤而没有及时的治疗才出现类似癫痫的症状，对吗？”

陈久归点头，算是默认。姜娇仔细的一想，猛然站起来拍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师父说的没错，癫痫的症状是口吐白沫，意识模糊，面色青紫，大小便失禁甚至会痉挛，而头部重伤只会恶心呕吐，头晕目眩，甚至会面色青紫，可绝不会大小便失禁，三哥，要想知道你没有撞到头，等我写信回去问问妈就清楚了。”

“嗯，这件事很重要，毕竟他的病情过去太久，咱们也只能根据这些来判定，才好对症下药。”

陈久归心里已经确定了八成，可用药必须谨慎，这是对病人负责。更何况，姜鸿升的病一时半会也不会有生命危险，等个两三天没事。“好，我立刻去写信。”

姜娇火急火燎的出去了。陈久归有些愤愤，“臭丫头，没看老头子还饿着，就这么跑了！喂小子，你这妹妹对你可是不错。”

姜鸿升笑了笑，“嗯，我知道！”

又多了个人疼自己小徒弟，陈久归悠哉悠哉的出门，看着陈国邦又想出门，虎着脸训斥，“大清早的干什么去？”

最近一段时间，陈国邦经常早出晚归的，陈久归看在眼里，知道儿子大了有自己的心思，可也得挑对人才行。“爸，我这不是……您还没吃早饭吧？我去给你买！”

“不许去，等会儿娇娇会亲手帮我做，你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不然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陈久归哼完就回屋去了。姜娇把信写好，想着赶紧投出去，忙帮陈国邦解围，“师兄，我正打算出门，不如你跟我一起去？”

“真的？那太好了，快走快走……”出了门，姜娇就看对面一位打扮妖娆的女人正等的不耐烦。陈国邦尴尬的对姜娇道：“娇娇，我还有点事，就不能陪你去了，你看……”姜娇心知肚明，“师兄，那位姑娘是……”“她是我对象郑秋燕，先不跟你说了，之前她约我看电影，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先去了。”

陈国邦打声招呼就去了对面。似乎郑秋燕很不高兴，陈国邦说了些好话也没能打消她冰冷的脸，看着陈国邦那极尽讨好的样子，姜娇不知该如何评价。刚才师父的样子，指定是不喜欢这个女人，陈国邦却把心思全都放在她身上，这个女人要是个好的还行，可她那身穿着，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