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训斥她,他说,他对她,太失望了!可若换做之前,若换做旁人,夜锦衣不就会如此做吗?“也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
巫月犹豫了下,也没有将那牙印的事说出口。“好奇?”
慕晴眸子转了转,锁着巫月的神情道,“曾经,王爷的确喜欢过一个女子,如痴如狂。果然,果然有人一直住在他的心里。虽然明明早已有了猜测,可真切的听到这个消息从慕晴口中说出,巫月的心还是又沉了一下、酸了一下。“那后来呢?他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巫月的声音有些泛凉。“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慕晴略略迟疑了一下道,“但我知道,王爷对她,那可是心尖宠。为了找她,不顾自己伤势未愈,亲自去寻她。那份情谊,真是羡煞旁人。”
说着,她话音一转道,“不过那已是过去,我看现在王爷待你,与那位姑娘倒有几分相像,或者……呵呵!”
慕晴轻笑一声,将自己欲说未说的话遮掩。可她如此,却反而勾起了巫月的好奇心,“或者什么,你倒是说呀?话不能只说一半。”
“这……”慕晴又迟疑起来。“快说,快说!”
巫月愈发的心急。“或者,王爷可能将你当做了她。”
话出口,慕晴好似就有些后悔了,忙啐了一声,“巫月,你可别往心里去,我就是顺口那么一说。王爷是真心喜欢你的,就连我都能看得出来。”
“是吗?”
巫月唇角勾了勾,笑容却有了几分苦涩。或许如此就能解释的通,为什么他们在一起耳鬓厮磨了这么长时间,他对她却一直本本分分?原来,他只是试图用她代替他心中的她,不过好似没有成功吧?难怪她有的时候会觉得他对她好的不像话,有的时候会觉得他深情的不像话。原来,那些不是要给她的,而是给他心中的那个人。呵呵!巫月的心隐隐又开始痛了起来。“巫月,你还好吗?”
眼见巫月的脸色苍白起来,慕晴眸中闪过一抹挣扎。不过,瞬间又想到这些年她默默的付出,那挣扎瞬间就变成了坚定。“其实,就算是替身,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做的。就例如那白怜儿、青梅,她们就算是淑妃,是皇上所赐,可又如何,王爷根本就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们一下?可你不一样,我能感觉得出,王爷从一开始对你就是不一样的。”
“是吗?”
巫月轻笑起来,笑声却有了几分苍凉,照你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他了?”
感谢他将她当做别人的替身。慕晴微怔,“你不会在生王爷的气吧?王爷身份显贵,身边即便有三五个女人也是正常啊,更何况,他喜欢的那姑娘也不在……”“好了,慕晴,我没有生他的气,我只是……只是有些累了。”
巫月将几欲脱口而出的,我只是气我自己改成了有些累了。慕晴是夜锦衣的人,自然向着他说话,她与她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那好吧,”慕晴抬手指了指西侧的偏殿道,“南荆公主就住那里,你去找她,我去问一下服侍她的宫婢,看她对吃食可还满意?”
“好!”
巫月应声往西偏殿而去,“若兰公主?”
“巫月姑娘,”韩若兰当下迎了出来,“我正要去找你,你就自己来了。”
“哦?”
巫月微微有些错愕。“我,”韩若兰沉吟了一下道,“有件事想要向你问清楚,”她直视巫月的眸子道,“锦王爷和夏统领,你究竟喜欢的是哪个?不会两个都爱吧?”
昨日夏轻歌离去,她在他身后默默尾随,亲眼看他脱掉身上锦袍披在巫月身上,带走了她。也亲眼看到夜锦衣寻找巫月。心中便有些不忿,一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朝三暮四?“你真的喜欢夏统领?”
巫月凝眸看向韩若兰,眸底浮出一抹疑惑。昨日一开始,韩若兰可是想要打夜锦衣的主意,后来才又选择了夏轻歌。可在选择住处的时候,却又放弃了夏府,而是选择了锦王府,这做法,实在不像是喜欢夏轻歌。韩若兰抿了抿唇,坦言道,“我现在也不是十分确定是否喜欢他,但有一点我很确定,我不想看到他再伤心。所以,如果你选择了锦王爷,那就请你离他远些。”
昨日,夏轻歌送她来锦王府,别说牵手,她离他稍微近些,他就会避开。他对她的解释是,素来如此的怪癖。可她却亲眼看他将巫月扬掉地上的锦袍,用手拍了拍土,又给她披上,又半揽着她而去,丝毫没有任何避讳的意思。巫月的眉眼弯了起来,很是认真的看向韩若兰应道,“好,我会离他远远的。若是有什么事情非要必须和他在一起,我也一定会叫上你。”
韩若兰紧绷着的脸色这才缓和,“这还差不多,否则,我还真以为我看错了人。”
“不过如此说来,”她眸底闪过一抹狡黠,“你喜欢的就是锦王爷喽?”
“不……”“不用狡辩,我看得出来。昨日你跳的那舞,若换一个人与你配合,你未必能跳的那般好。”
韩若兰十分笃定道,“我也是看你们如此默契,想着你们定然情深义重,所以,才放了你男人。”
“呵呵!”
巫月唇角浮起一抹苦笑。昨日,她听韩若兰一口一个你男人,她觉得心里甜丝丝、美滋滋的,可此刻,她听她说你男人,只觉心里发苦。“哦,对了,”韩若兰没有留意巫月唇角那抹苦涩的笑意,“你来找我做什么?”
“是这样的,”巫月心思转了转,“你初来天澜,还没有四处去逛过吧?不如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啊!还有,我觉得你远离南荆,一个人肯定挺孤单的,正好我也无事,陪着你如何?”
如此一来,她便不必与夜锦衣整日碰面、纠缠,慢慢的,时间久了,心里,也就不会痛了。韩若兰满是狐疑的打量了巫月一眼,这才发现她此刻的模样比起昨日来可是憔悴了很多,心思转了转,“你和你男人吵架了?”
也不待巫月回答,她便已经道,“好吧,那就这样说定了,本公主在天澜的这段日子里,就有你陪着,一会你就搬来玉芙殿吧。”
“太好了,谢谢若兰公主。”
巫月眉眼当下一弯道。“叫我若兰就好,不过,我单方面同意可没用,你还要和我去见一趟锦王爷。”
毕竟,巫月是夜锦衣的女人,倘若她私自留下她,夜锦衣不满了,将她赶出锦王府,那可就不好了。“咱们这就去见锦王爷。”
“好!”
巫月心中也大致明白韩若兰的想法,当下应声。两人便相携着一起又往寝殿而去。而此时,追来寝殿的夜锦衣,没有找到巫月,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王爷,”陈奕彤强压着自己的火气看向夜锦衣道,“奕彤知道王爷不喜欢奕彤,喜欢巫月,但皇上已经为王爷和奕彤赐婚,若王爷不去请求皇上取消这门婚约,那奕彤就是王爷的王妃,对吗?”
若放在往日,陈奕彤是没有勇气和夜锦衣这般说话的,可今日一早她起来就发现,她所珍藏的长生果一颗都没有了!当下,她就想到了巫月。昨日她拿着巫月给的那枚长生果回来之后就清点了一下她手中的长生果,十九枚,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所以,在宫中御花园,巫月说的那些话是故意诓骗她的。可今日,她又去看的时候,那些长生果,包括巫月昨日给她的那一枚在内,竟然都不见了。瞬间,她就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定然是巫月故意拿谎话欺诈她在先,然后又派人偷偷看了她将长生果藏在何处,然后偷走了。所以,当下她便来找夜锦衣讨个说法。毕竟,性命都快没有了,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夜锦衣不语,只锁着陈奕彤,等着她继续。“不满王爷,奕彤得了一种怪病,需要一种叫长生果的药物续命,而今日,奕彤发现自己收藏的长生果都消失不见了。”
一说到这里,陈奕彤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了起来,“若奕彤所料不错,正是巫月偷取了奕彤得长生果。”
“哦?”
夜锦衣长眉微挑,“若你有证据,完全可以去京兆尹报案,来本王这里作甚?”
陈奕彤一噎,“奕彤不是想着都是一家人,闹出去不太好看吗?若王爷真的不理会,那奕彤说不定真要去京兆尹报案了。”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她就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