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就有同学要请假，白筠月看了假条，要去考驾照。就学校外面的那个驾校，小车驾照。“你考科几？”

“科……科二。”

学生有点不自然。白筠月一眼看穿，“同学啊，最近学习压力是不是太大了，回去看一下时间哈，不然白跑一趟，科二时间固定在每月十六号，今天都二十了，等下月再申请哈，老师都在，不用提早申请的，回去吧。”

学生不得成，灰溜溜回去了。白筠月摇了摇头。一旁的黄老师直接对她竖起大拇指。“你这脾气是真的好啊，要换作我早就揭穿他了。”

“学生也有自尊心啊，何况又不是无可救药，换一个方式反而更能让他接受，这样也不会伤了师生和气。”

白筠月处理事情全面，别说同学，老师都很佩服。“不过你是怎么知道驾校每科考试时间的？”

“之前了解过。”

白筠月笑了笑。当初帮池嘉陌做了下功课，虽然他不用操心，但还是有必要了解，宜市的驾校考试时间基本一致，每科都固定一个时间，白筠月也没想到即兴了解的东西会在日后的今天帮了自己。课间休息的时候，白筠月把最近的成绩报告分析打出来，发给对应的学生。池嘉陌作为课代表，趁着发本子的功夫把白筠月叫出教室门外。“嫂子，你不会真的要跟我哥离婚吧？”

几天过后，白筠月已经平静地接受这个无法挽回的事实。起码心没有那么痛。她拍了拍池嘉陌，“以后不要叫我嫂子了，你哥是你哥，你是你，我跟你哥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以后有什么不懂的还是可以问我，不用有所顾忌。”

看得真开。池嘉陌还不死心，“你不爱我哥了？”

他其实不大相信时舒尘身边那个女人是小三。但又拿不出证据。白筠月看得很开，“爱不爱都是定局，你别问那么多。”

“奶奶让我问的。”

池嘉陌把老太太搬出来，“奶奶这几天病倒了，也不让我告诉你，说你们既然要离婚，也道理去打扰你。”

池嘉陌回去上课了，白筠月仍站在原地不动，站了许久。现在的她大概也没有身份去探望老太太。白筠月伤感了一阵回去收拾东西。今天，学校系里面组织了文艺晚会，白筠月顺势也去凑了热闹。顾辞暮发来信息，问她给时家老太太看病的医生还行吗。何止还行，白筠月简直太感激他了。她发了个定位过去。“学校组织了晚会，有时间过来看吗。”

顾辞暮说可以。看到他人的时候白筠月吓了一跳，“你是凭空变出来的吗，这么快！”

顾辞暮笑笑，“刚好在此探望一个病人而已。”

站在校门口外，顾辞暮几番犹豫下才给白筠月发信息。没想到白筠月居然邀请他看晚会，心跳此起彼伏。顾辞暮深呼吸了良久才按照定位走去。举办的晚会都是一个系的，有舞蹈有小品，有武侠版禁毒宣传，花样层出不穷。顾辞暮跟着鼓掌，“有没有感觉自己回到了大学时代。”

白筠月盯着作品眉开眼笑，“嗯嗯，感觉自己都年轻了。”

池嘉陌也有表演，他学的是街舞，作为领团人，C位备受瞩目。加上他长得不赖，迎来女生一片欢呼。白筠月早已买了花等候。忽然侧身，看见顾辞暮正灼灼盯着她。“怎……怎么了？”

白筠月闪过一丝惊慌。顾辞暮咂了咂嘴，注意力转到舞台上。“最近看到时舒尘去医院，还带了个女的。”

而且，女人拉着他。顾辞暮不知道这个算不算亲密，他也没有过多修饰，客观地把自己看到的呈现在白筠月面前。白筠月虽然看着池嘉陌，心里却一顿翻涌。越是镇静越是悲痛。顾辞暮太了解她了。“我只是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声，没有挑拨离间的成分，如果是我误会了，那你当我没说。”

白筠月摇头，“他怎样都跟我无关了，我们已经在走离婚流程，他去了民政局，只不过拿到证要两个月。”

就在晚会开始之前，白筠月收到来自民政局的短信，大致是离婚申请已提交，开始倒计时之类的。这民政局简直不要太人性化，生怕你忘了，特地帮你计时。顾辞暮眼底微微惊骇，白筠月笑了下，“你别这个样子，现在的离婚率这么高，我也不过是走大众路线而已。”

“是因为他出轨？”

顾辞暮确实挺震惊的。他不是第一天接触时舒尘，虽然不喜欢他，但不可否认，时舒尘风评很好，洁身自好也担得起。所以他会出轨真的有点不可思议。白筠月不想在这么好的日子里谈论那些烦心事，“学长你看，这也太优秀了，瞬间感觉回到大唐啊，有没有。”

她拍着顾辞暮，起身拍照。其实也不用可以拍，学校会有摄影系的同学专门负责。人家那都是专业的。白筠月一门心思盯着舞台，也不知道是真的不介意还是刻意躲避。然后顾辞暮就拍了拍她，指了一个方向。这一刻，白筠月真希望自己忘记带眼镜出来。他看到了时舒尘。时舒尘正在四处看，估计是在找池嘉陌吧。然后也看到了白筠月。俩人目光交汇，周围的一切都成了背景。时舒尘像是没看到一样，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因为池嘉陌下来了。白筠月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也收回了视线，跟顾辞暮点评这些小品。池嘉陌没有接时舒尘手里的花，下意识朝白筠月看去。好家伙，顾辞暮也来了！池嘉陌对着时舒尘没有好脾气，“你是来看我的还是看嫂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