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们这是直接搬家了吗？”
马车内，碧痕轻声道。如果是近王城的地段，往返一次要不了一个时辰，但是他们选的地点是西郊最荒芜的地段，还要绕阿城半圈才能抵达，时长大大增加了，每天都这样来回跑的话太耗费时间。“这里住几天，王城住几天，也不是不行。”
秦凡享受地闭着眼，下面，秦武瑶正卖力地给他按摩脚底。在他们赶路的同一时间。秦国各个角落里，所有秦府的商会和店面都敲起了铜锣，哪怕是赌坊和红楼，也同样如此。大量路人被这动静吸引了过去。此时车队还没出王城，自然也听到了络绎不绝的敲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发生什么了？”
呼延纳兰奇怪道。惊鲵和碧痕则知道秦凡的计划，皆是掀开马车的窗帘，往外边看去。“各位乡亲父老，走过路过的都来看看了！”
每个店面都有人负责敲锣和喊话，店面外还摆有桌案和笔墨纸砚，桌案上自然是铺着麻纸了。“大家看看这是什么？诶嘿！这是麻纸，可以代替竹简的东西！”
“它比竹简方便得多，可以一次写上更多的内容，随身携带也不会硌得慌！”
“大家再看看这个！”
“这东西叫草纸！”
“还在为用竹片刮屁屁而感到羞耻吗？”
“有了草纸，上茅房就跟回家一样，更不怕屁屁受伤！”
“……”伙计们用秦凡所教的简易话术推广着手中的两种纸。很快便有路人开口询问：“这纸怎么卖啊？”
当然，大多数人还是以旁观看戏为主。可别扯淡了，大家都不富裕，别说纸了，连竹片都用不起，还刮伤屁屁呢。拿麦秆擦，它不香吗！所有人都没有接触过纸这种东西，光是靠听显然并不能轻易接受。而上前询问的，大多是手头比较宽裕的以及大户人家。“这位兄弟问得好，怎么卖！麻纸都是用麻线装订好的，十张为一本，一本只需要十文钱！买十本送一本！”
“一捆草纸同样也是十文钱！买十捆还送一个小木盒！”
伙计大声吆喝着。“这么便宜，一种给我来五份！”
“有点意思，一种来一份试试！”
很快就有不少人开始掏银子。当然，也有嫌贵的，直接转头就想走了。对于麻纸，大部分人根本不需要，毕竟就算买回家中，一家老小围一圈全是文盲，只能看着麻纸干瞪眼。草纸就更不用说了，有这钱，省下来买几个窝窝头它不香吗？！惊鲵看着外面的场景，不由开口：“公子，看起来大家并不能接受这这两种纸啊。”
碧痕和呼延纳兰也都看向秦凡。秦武瑶趴在秦凡腿上磨牙，捏脚捏着捏着已经睡着了，听到大家在讨论，不由惊醒，茫然抬头。这些天秦凡不止一次吹嘘这个纸能给秦府带来巨大的价值，还说让她们几个以后专门数钱就好了。但是按照当前的情况来看，出钱买的，只是极少数。秦凡抖了抖腿，示意舞瑶干活，脸上的笑容却没有丝毫消减。这种情况他早就预想到了。纸毕竟是一种大家没有见过的东西，没用过，当然就没有接受的心里。但是，如果换做现代，你让大家不要用纸，人们人们会听吗？会接受吗？答案是不会。因为纸这个东西已经变成了生活的必需品，没有它不行！秦凡需要做的，就是先让纸这个东西变成小部分人生活的必需品，同时又让大部分人知道它的好处，并渐渐产生依赖，要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爱上它！“你们看着就是了。”
秦凡微笑道。……“诶，别走啊老乡！”
“大家听我说完！”
“这是您的纸，收好了，一种一份，不收钱。”
伙计笑眯眯地将一份麻纸和一份草纸递给面前的客人。“凭什么我买五份要钱，他买一份就不要钱！我不买了，退钱！”
刚交完钱的另一个人顿时嚷嚷起来。“这位客官，你先看看你手中拿的是几份。”
伙计打趣道。“五份！咦，怎么是六份，我买的是五份啊！”
那人摊开手仔细点了几次。“我们家公子说了，今天是个好日子！每家每户通过登记，可以在我们商会领取一本麻纸和一盒草纸！”
伙计会心一笑，替他解开疑问：“这一份，是免费送的！而且以后每隔七天，大家都可以再来领一份草纸！每户人家最多可以免费领三次草纸！”
“哇~”围观的人群里顿时传出哗然声。一个个连挤到前面去领纸。“我要！”
“给我一份！”
“给我也来一份！”
场面直接被引爆了！马车内，几女都已经张大了嘴。“公子，您这不是做亏本买卖吗？”
碧痕忍不住说道。虽然她不懂经商，但是也知道秦凡这样的做法有点离奇，她知道秦凡的纸坊是同时在秦国各地开始售卖的，这等于是直接免费送天下所有户人家一份。毕竟有便宜占，哪怕远点的人家也会赶过来啊！而且往后还要再免费送三次草纸！“这你们就不懂了，这叫舍不得本，套不着狼。”
秦凡一脸神秘之色。实际上纸浆的成本是可以忽略不计的，这个时代，水是不要钱的，麦草和稻草也便宜得不像话，打个比方，一千两黄金就可以从大秦所有农户手中买下所有的麦草稻草！而这些麦草稻草可以制造出多少麻纸和草纸呢？这是个天文数字，根本计算不出来！造纸最大的支出，在于人工。就连人工，在秦凡看来都很便宜！所以，哪怕多送几次，对于秦凡来说也只是九牛一毛。而且，自己真的会亏吗？秦凡看着热闹非凡的街头。这还得等今天销售一整天后的数据出来才知道啊。其它的暂且不说，就拿账房的支出来说，拨给李伯拿去安排的一万两黄金，到现在也还没有用完。长长的车队，并没有多做逗留，而是继续向阿城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