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了……齐妙妙吓得向后倒去,抬起巴掌就要甩他个七荤八素!可他认真起来狡猾得很!他预判了她的预判,速度极快地抓住了她的手,阻拦了她的阻拦。“你!”
齐妙妙一边被他搂住腰,一边被他抓住手,完全被掌控!他绝不止想点到为止。“齐娘晓得的,习武之人才不会随便被蜻蜓点水两下就能糊弄过去!”
“那你想干嘛?你别过来啊……”“本侯爷的想法难道不是路人皆知吗?齐娘如此聪慧,不会不知道吧?”
“住嘴!你这是……想强迫!”
“不。”
他不同意她的说法,尽管她在他怀里如泥鳅般扭动,已经明示拒绝了。他认为她在欲拒还迎。“好吧,别怪我不客气了!”
齐妙妙奋不顾身抬起另一手,一拳打在他面颊之上。“很好。”
他并未躲闪。“你不躲?”
“被齐娘打我甘之如饴。”
“你!疯了!”
齐妙妙这一拳足够有力,让他的牙正割在了口中软肉上。他啐地一口,已是一嘴殷红。她呆了,而他却笑了,“齐娘厉害,那蛮子都伤不了我,你却做到了。”
他马屁拍得离谱,竟说她比边疆那些部族的勇士还厉害。他们杀不死他,无法伤他毫毛,唯独齐妙妙可以!“还要为夫如何低声下气,齐娘才答应回府去?”
“侯爷还是死了心吧。”
齐妙妙严词拒绝,“现在立刻放开我,看在福禄寿喜的份上我可以不追究。不然你轻薄王上的大宫女的后果如何你自个儿掂量……”“休要拿这个来压本侯爷……”福远山不上她的当,“你要是王上会怎么选?是保一个斟茶递水的宫女,还是保一个领兵作战的将军?”
“对,我是低等宫女不值得王上为我得罪你。但你呢,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齐妙妙回敬他的“羞辱”。“你回京当闲差,不就是打不动战了吗?新晋少将军已经替你做了戍边大将,还不能说明问题?”
“你……”福远山气得冲冠一发,可不是为了红颜,而是为了自己不再明确的前途。砰咚!一声巨响突然而至,有人应声闯了进来,两人一惊,分开身来。可他们不是主动分开的,而是一个踉跄倒地,一个被踹飞老远。“你这厮敢对本侯爷动粗!看招儿!”
来者何人?宫羽也。只见他飞身而起,凌波微步,悬空一个回旋踢朝着倒地的福远山进攻,与他从前多数时间只是防守的架势完全不同。哪怕当时黑衣人进犯,他也是先劝他们放弃,而后黑衣人不听劝执意动手,他也留了一线,没有夺取他们的性命。可对着福远山,即便是齐妙妙这样不懂武学的人也一眼瞧出来,他招招狠辣,好像恨不得置福远山于死地似的!为什么会有如此巨大的转变?齐妙妙不禁想,他该不会是吃醋了吧?莫名的,她的心为之一动。他的英雄气概,他因为轻功更胜一筹而一直掌握着这场比试中的主动权也让她着迷。他快,福远山才快;他慢,福远山则慢。快慢交替、刚柔并济,这场比武在齐妙妙心中宫羽已经获胜。“你们不要再打了啦……”御膳坊已经一片狼藉,好好的食材滚轮在地,被踩碎、被碾出泥。齐妙妙心疼不已。要知道在这物资匮乏、靠天吃饭的年代,粮食得来不易。如此糟蹋可是要遭天谴的!“你们给我住手!”
齐妙妙大吼,“要打出去打,别让我看到你们再踩坏粮食!”
连宫羽的英雄气概在粮食面前都不值一提了。她那声音响彻云霄、震耳欲聋,两名男子被震慑住了。“狮吼功?难道是大内的狮吼功?”
齐妙妙没想到一生气,居然激发出了体内隐藏得另一项“才艺”——河东狮吼!可她明明连运气都不懂,怎么一生气就得了一门武功绝学?齐妙妙匪夷所思。不作他想,她对愣住的两名男嗔道:“全都吓傻了?赶快停手好好收拾!”
“齐娘,刚才那声音直穿耳内,现在本侯爷脑袋嗡嗡的。那招可是跟大内学的?看样子起码有他八层功力。”
“别拍马屁了。”
齐妙妙不想与之纠缠,“刚才我都口出恶语中伤你了,你还不生气?还不赶紧避我远之吗?”
“你我是夫妻,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再者,床头吵架床尾和。你是恶语也好,冷言也罢,我这个夫君都应该担待。”
夫妻、夫君,床头,这些词在宫羽听来十分刺耳。他不是不知道齐妙妙的过往。他自认为不会介意,可他太高估自己了。今夜当福远山与齐妙妙在他眼前靠得那么近,他实在无法控制嫉妒的火焰在体内熊熊燃烧!他疯了,一剑刺下去,鲜血即从福远山的手中蹦出!福远山握住了锋利的剑刃!齐妙妙人都吓傻了,“羽!快收剑!”
利剑出鞘哪有随随便便收回去的道理?宫羽对齐妙妙的规劝置之不理。他就像杀红了眼的死侍,唯一的信念就是把剑插入福远山的要害让他一命呜呼!“想要我的命?你还嫩了点儿!”
福远山徒手握住剑刃不松手,纵使宫羽依旧用力向前推进,也再深入不了分毫。吊诡的是,福远山像扭麻花一样拧起了剑刃,直至它变形为止“侯爷住手!”
齐妙妙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发生的一切却无能为力,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知男人一旦斗勇斗狠起来,十匹马都拉不回来。何况是各方面不相上下、势均力敌的两个人!“侯爷是想自己的手筋被挑断?”
齐妙妙脸色铁青,“徒手抓握是练了铁砂掌不成?如果不是,你给我放手!”
可福远山好死不死还要去挑衅,说:“要我放手可以。你跟我回府,做我的美妾,我们夜夜笙歌,闲来无事就带着福禄寿喜游山玩水。一家四口结伴同行,岂不快哉!”
说着福远山握剑往左拧,宫羽不甘示弱向右使力,两人意欲一决高下!“侯爷,今夜如此挑衅意欲何为?”
宫羽问了。福远山一边公然向夏王要人,一边追齐妙妙来御膳坊,趁无人之际企图轻薄。这样的人,宫羽决意教训!“本侯爷如何行事不需要同你一个质子交代。看招!”
两人僵持。福远山肩头的伤口已经越来越深。一着急齐妙妙覆手而上,竟握住了利刃!“妙儿!”
宫羽正欲抽剑而回,福远山立即阻止,“别动。你一收剑齐娘这手便废了!”
“那如何是好?”
宫羽慌了,“妙儿松开手,我答应你不再与定远侯讨教。”
“讨教?”
齐妙妙笑了,“明目张胆的斗殴哪里是讨教?我左说不听,右劝不行,到底要我怎么的做你们才肯罢手?”
剑刃十分锋利,齐妙妙掌中嫩肉哪里经得起利刃的触摸?她才刚搭上手,指头即划出道道血印血流不止了。她这双手还要烹饪,还要抚摸福禄寿喜可爱的粉脸蛋,怎能划拉成断掌?“断掌好啊。”
齐妙妙冷笑道:“断掌之人是被诅咒的,这辈子注定孤独终老。没有你们带给我烦恼,我不知多轻松惬意!”
“莫说气话!”
福远山率先松手。他不相信有齐妙妙握着剑,宫羽会朝他肩头狠刺下去。奈何他太天真了。宫羽没刺,齐妙妙却握住利刃一把拔出,随即对着自个儿心口狠狠捅了进去!两名男子只见鲜血一飙,飙了他们一脸。她自戗了?“不!”
宫羽惨叫,抽剑而回,鲜血再次从齐妙妙伤口蹦出,如何都止不了。齐妙妙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识。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两扇巨大的门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