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妙问夏王要人,要的还是金巧儿。金巧儿气都快被气死了!“居然要我堂堂的侯府嫡夫人烧菜煮饭,反了你了!”
齐妙妙笑了笑,两手一摊,“是王上要你给我打下手的,说我怎么要求的你便怎么做,我也没有办法呀……”“哼!”
金巧儿冷笑一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不是你撺掇,王上哪里想得起本夫人?就是你在王上耳朵边上嚼舌根故意陷害我的!”
“夫人想多了。只是做个早餐而已,哪里严重到陷害的地步?”
“你一肚子的坏水,谁知道呢?本夫人也只能有多远避多远。”
两人吵吵闹闹,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让谁,就这么来到了御膳坊。御膳坊的小厨娘一见齐妙妙,想起定远侯与她在这里“亲亲密密”,又看见定远侯的嫡夫人与她十分熟络,不禁啧啧称奇。她们私下里议论,说齐妙妙的手段高明。“不过进宫几月,又是除贱籍,又是做良人,如今还在大殿伺候,与大内平起平坐。这样的人好生了得!”
“是哟,令人佩服!”
“佩服什么?不过是凭一副好皮囊占了先机罢了。”
“如何说?”
“你们进宫晚,大抵没有见过当年的齐妃。”
“齐妃?何许人也?”
“王上的宠妃。算下来死了怕是有二十载了吧。当年可是宠冠六宫。”
“那与妙妙娘子有何干系?”
“关系大了!”
“快说说、快说说……”“……”自然,这些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每天都在宫里嗡嗡嗡,齐妙妙晓得,不过不在意。现下的她只想做好早膳,哄夏王吃下,之后在他一命呜呼之前劝他躺进那木板拼成的积木盒子里接受治疗。至于宫羽与她被打入大牢,能不能顺利地被白芷救出来,齐妙妙没有百分百把握。她只希望夏王给的那十二个时辰能起效。毕竟他们多活一时,被解救的成功率就高一成。“夫人好手艺,真不错。”
齐妙妙这才发现许久“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金巧儿厨艺了得。炸煎炖煮她信手拈来,色香味俱全对她而言似乎是小菜一碟。“早知道昨晚就把你拖过来做晚膳。不如今晚再来?”
金巧儿则斥道:“你以为本夫人是你的手下,呼之则来挥之即去?今次不过是看王上的面子本夫人才勉强为之。怎么?你还想本夫人能者多劳不成?嘁!”
“我只是觉着嫡夫人的手艺了得,莫要浪费的好。这些菜品众人品过定然赞不绝口。”
“得了吧。”
金巧儿不上当,“休要给本夫人戴高帽子。以为说几句漂亮话本夫人就屁颠屁颠给你们当厨娘?当本夫人傻?”
她又指了指围在灶台边的御用厨娘,“你看看她们的脸色,蜡黄蜡黄的,又肥硕。知不知道这就是吸多了油烟造成的!”
齐妙妙定睛一瞧,好像还真是。看来金巧儿所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这厨屋虽然属于御膳坊,可不通风,烟子出不去,全都氤氲在屋中。偶尔待一下就满身油烟味,如果常年累月下去必定有损肌肤的细腻白净。“好歹毒的妇人!”
金巧儿突然上手掐住齐妙妙的脖子,还十分用力,“故意说本夫人做菜好,劝来烧菜,就想本夫人成为黄脸婆,好独占侯爷是吧?看我掐不死你!”
她居然想歪成这样!齐妙妙猝不及防。可想挣脱她的袭击谈何容易!齐妙妙只得一脚踢翻菜篓子引起厨娘们的注意。她们见此一幕吓都吓死了,赶紧上前劝架。整个御膳房顿时鸡飞狗跳。可金巧儿莫名力大无穷,厨娘们掰不开她的手,齐妙妙眼瞧着就要断气。“怎么办?”
她们急得团团转,“妙妙娘子可是王上身边的红人,她有何事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至少会被置一个救治不及之罪!”
想到此处,资历最老的胖厨娘心生一计,拿起铁锅对着金巧儿的后脑勺就是一敲。直接把金巧儿敲晕了。金巧儿的手,终于松开了……“妙妙娘子!”
“娘子!”
“姑姑!”
厨娘们摇她、唤她,可她似乎失去了意识,没有回应。“我来。”
一把声音从梁上落下,宛转悠扬。厨娘们一抬头,只见白芷翩然而至。经过戏园子“一役”,她跟着齐妙妙学会了心肺复苏。此刻,她想把所学实践一下。于是按照胸外按压三十次+人工呼吸两次的节奏,她开始抢救齐妙妙!“那另一个呢?”
有厨娘指了指金巧儿,“她也是得罪不起的侯府嫡夫人。打坏了她咱们也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不如我们也学这姑娘的救法试一试?”
“好吧……唯有如此了。”
商量妥当,厨娘们对着照猫画虎的白芷照猫画虎,轮流给金巧儿做心肺复苏。她们十分拼命,只是有没有成效谁都心里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