揶揄人的是鼎胜男。“呀呀呀,两位可比柚皮糖甜多了!”
她边走边咬糖吃,似乎十分喜爱这个味道。也是,哪个年轻女子不爱甜食?齐妙妙却要反击一把,说:“吃了一早上了,少庄主是要把糖当饭食?不怕虫儿蛀你满口黑牙?”
“不怕不怕!本庄主欢喜!”
“何事欢喜?”
“欢喜结交了新朋友呗!齐娘,还有侯爷……”齐妙妙听出了鼎胜男话中的端倪,忙应对道:“是呢是呢,新朋友。”
鼎胜男不易,齐妙妙决心多帮衬她的生意,便对福远山说:“侯爷若是有关系,可好替胜男疏通疏通?让她的生意做到外头去,多赚点银子。”
“做到外头去?”
福远山没好气,“齐娘是要让异国买这种武器来杀害我们夏国人?”
“额……这……”齐妙妙着实没有考虑得福远山这般周全,但她也有自己的理论,“武不武器的不是重点,重点是何人在用。”
“怎么说?”
“就算胜男不卖武器,也有其他人卖给敌国。那还不如我们自己人卖掉赚它一笔!”
“歪理!”
福远山斥责一句随即躺下,趁机逃避喝药。见此,两名女子懒理,东拉西扯聊起了家常。“我瞅着少庄主撑个儿了。”
齐妙妙上下打量鼎胜男。“有否?难怪这身旧衣裳愈发紧了。仔细瞧瞧,齐娘你这身袄子亦吊起一截了。”
“呵!还真是!”
“腰身子可冷?”
“倒不觉着。”
“齐娘火气旺,自然不怕凉。”
“我哪里火气旺了?”
“整日对着侯爷,可不得火气旺?我看齐娘都上火许久了。”
福远山:“……”“胜男说得对。”
齐妙妙四下看了看,自己穿的还是宫服,本就不怎么合身,“待饷银发下来,我去置几身亮丽衣裳!”
在宫中行走,衣食住行都是免费的,用不着额外置办。“若我此刻还留守在宫中,内臣宫眷们皆穿蟒衣,那是格外明丽的。”
眼下这套已经被折腾得旧旧的了。“幸而齐娘天生丽质明艳大方,不然还穿不得这般好看。”
鼎胜男一阵夸,“待侯爷好了,咱们把山寨查看完了,一起去镇子上买几身绸缎如何?庄子里有老师傅手艺绝妙,齐娘可做几身新衣裳。”
“好呀!”
说起做衣服,齐妙妙眼睛都亮了。结果福远山突然从被窝里坐起身来,闭眼将汤药一饮而尽,随后说:“待完事儿,咱们下得街市里头好生耍耍,本侯爷帮齐娘置办一身新装!”
“不用了。我回宫又穿不着。”
“本侯爷可不能委屈了自己的娘子……”瞅见齐妙妙变脸,他话锋一转,“身为本侯爷孩儿的母亲,自然要被多加照拂,怎能穿旧衣?”
“那敢情好。”
齐妙妙顺水推舟,“要是侯爷这三日好好养病、乖乖吃药,我想我肯定比穿新衣都高兴。”
可福远山想东想西,“此次出门饷银没带多少,看病抓药够么?恐怕药会开支不小哪……”“侯爷大可放心。”
鼎胜男接话,宽他的心,“药老自会向御医坊通报,不花银两,还选最上等的药材!”
“如此最好。那便有劳两位了。”
福远山放下心中大石,投以微笑。他望向齐妙妙的眼神既忧郁深邃又柔情似水,齐妙妙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点点头、屈屈膝,轻身行礼后拐去屋子另一角与鼎胜男围炉摆弄针头线脑。午时过后他们将启程去往药庄,不知又会遭遇何种“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