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妙问到鼎胜男婚嫁之事,哪知鼎胜男“哇”一下就哭了。这本是喜事,鼎胜男却如此反应,还如此激烈,齐妙妙十分不解。“前两日刚相识,胜男还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什么的,今日是不是怪我将真情喻’尘埃’?”
“不是……”“那是?”
“是从前此等事情都是阿娘操持的。所以……”“所以我这么问,让你想起阿娘来了是吗?”
“嗯。”
鼎胜男噙着泪点了点头。又一次心疼没妈的孩子,齐妙妙坐过去一把搂着她,安慰道:“我的寿喜若不是来到这儿,重活一世,估摸着现在也比胜男小不了多少。不如我当你的阿娘好了……”齐妙妙话音未落,福远山就在帷幔里插话道:“你又在乱认闺女了。在竹屋是那个质子的侍女,在宫中怕是比你小的丫头都被认了一圈……”齐妙妙无语。她的确看谁都像寿喜,尤其是身世坎坷的姑娘,容易惹她心疼。一想到她们没娘亲,一把她们代入为寿喜,她就想多给她们一份爱。她不介意别人说她看上去年纪尚小,却沉稳老成。在现实世界中被福远山和金巧儿联手剥夺了两个孩子的抚养权和探视权后,她都没机会“为母则刚”!“不,你不是我阿娘……”毫不意外,鼎胜男拒绝了。“那我做你阿姨吧。”
“也不要。”
“额……”“不如齐娘做我的阿姐吧?”
鼎胜男哭红了眼,“以后胜男都听阿姐的。”
“好、好,只要胜男需要,阿姐就在胜男身边。”
“嗯嗯。”
两个女子相拥而泣。福远山:“……”片刻,两个女子退出身来。齐妙妙帮鼎胜男擦干脸上的泪花,而鼎胜男顺势倒进齐妙妙怀里撒娇,就如当初她赖在董氏怀中一样。齐妙妙知道,这姑娘是长期得不到母爱,“渴”极了。无论母亲也好,阿姐也罢,年长的女性在她生活中都不可或缺。齐妙妙猜,应当是那鼎永木讷,从没关心过女儿的心理状态。以为鼎胜男坚强,董氏去逝那么久都不曾好好帮她疏解疏解。“婚嫁”是女儿与母亲之间最常聊的话题。女儿何时情动?可有中意的男子?希望以后的婆家何样?想必董氏早就和鼎胜男通过气。今日一聊起“有没有意中人”,鼎胜男立马破防。齐妙妙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有了阿姐……”鼎胜男躺在齐妙妙怀中潸然泪下,“胜男的心一下子就踏实了。”
“那……”齐妙妙狡黠一笑,“现在可以告诉我意中人是谁了吗?”
“阿姐!”
鼎胜男害羞了。一改少庄主的威严、严肃,变得如同孩子般天真、活泼、可爱。齐妙妙看了出来,她“装大人”装得太久了!何时能透一口气?“或许……”鼎胜男喃喃道:“等弟弟长大,等我招到赘婿的时候……”“弟弟?赘婿……”齐妙妙讶异地问道:“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她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