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覆手而上,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长吁一口气后,她用心感知掌心中气息的流动。长长短短,高高低低,时而充盈,时而羸弱。“羸弱!”
就是这个了。齐妙妙逮住机会,一掌伸过去,成了!齐妙妙顿觉外头冰凉凉的。不多会儿,她正准备全身而入,岂料手被人一把抓住了。一阵温热传来。“谁?”
尚且不知何人握着她手,究竟是人是兽,她就被一把拽住拉到了结界那一面。吓得她心突突直跳。“放开我!”
她惊恐地叫喊着,可对方没有要松手的意思,用力尤为执着。齐妙妙一穿而过,接着就被人抱在了怀中。“你……”“齐娘!吓死本侯爷了!”
拥着她的是福远山,“还以为这辈子见不着齐娘了!”
“怎么会……”此次齐妙妙没有挣扎,也没有一把推开他,而是枕在他胸口,确信听到了砰砰砰的声响。果然,在那儿那个人是假的。没有紫檀香气,没有心跳,亦没有体温。她不免想起夜晚与那人躁动不安的交会,一阵羞愧,从福远山胸口退了出来。可他不松手,抚着她背,用下巴勾着她头顶,让她更紧地贴着胸口,不准离去。“放开我,我都呼不出气了!”
“不!本侯爷再也不放手了!你可知不见你时本侯爷有多着急?”
“我不会不见的。我就是进去看看。”
“招呼都不打。你人就像滑进了流沙里,本侯爷抓都抓不住!你可知心爱之人从指间就这么流走是何滋味吗?”
心爱之人从指间流走的滋味她可太知道了!一提起来,她不禁潸然泪下。“怎么了?齐娘哭了,是本侯爷说错什么了吗?”
他退出身来,捧起她双耳看她满面泪花,哗啦哗啦,心疼得要命,不断道歉,不断求她打他。“夫君该死!不该乱说话,徒惹娘子伤心!”
提到“夫君”二字齐妙妙哭得更凶了。在与纸片人宫羽相处的一天一夜里,他就是这么自称的。依她所希望的那样。可惜,黄粱一梦,终归是梦醒了。齐妙妙吸溜了下鼻涕,抬手抹了抹泪,说:“无妨,我没事,侯爷不必担心。就是……里面的幻象太扎心了……”“幻象?什么幻象?”
齐妙妙缄默不语。她不可能跟福远山说与宫羽是老夫老妻,两人带着福禄寿喜过了一天一夜的家庭日,夜里还与宫羽同床共枕共赴巫山。于是避重就轻,她答道:“看到了福禄寿喜,和他们生活在了一起。然后幻境破灭,我……我就忍不住……”“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怕不怕。”
福远山连忙安慰,“我们回去就回府看望两个孩儿,齐娘想住多久都可以。”
“好!”
齐妙妙这才收住泪,“这可是侯爷说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转而福远山又问:“为何结界那头是幻境?”
接着另一把声音传了过来,问道:“娘子离开就一柱香时间,为何听来像呆在里头许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