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清菲的眼眸里,蓦地射出了一股冰冷的寒芒:“说来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乔红歆派人送出了一个紧急密函,让他杀了我。”
单春平猛地吃了一惊:“为什么要杀了你,这实在是太可狠了。”
彭清菲说道:“此事一时也说不清,咱们还是一边走,一边说吧。”
于是便缓缓地朝前方奔去,不过,大家都知道此时自己还没有彻底脱离危险,所以不敢走大路,而是挑了一些比较隐蔽,并且人烟稀少的小路走。路上,单春平依旧满怀疑惑地问:“孟兄弟,你刚才说乔红歆派紧急密函,让天月殿主杀了你,可他为何不依令行事,反而放了你呢?”
彭清菲苦笑了一声:“其实,他是跟着长老殿的人,来缉拿我的,原先并不知道实情,直到我出现在他面前的时侯,他才知道要杀的人就是我。”
单春平眼眸里射出了一抹冷光,道:“这么说来,天月殿主是一直蒙在鼓里的,这肯定是乔红歆的计谋。”
彭清菲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天月殿主才打算把我偷偷地放跑。”
单春平讶然道:“他说要把你偷偷放跑,这不是闹大了吗?”
彭清菲神情一凝:“我也是这样考虑的,所以才没有答应他。而是拿出了那块令牌,耍了一把威风,这才将你们全都安全地带了出去。”
单春平听了,长吁了一口气:“孟兄弟,说起来还是这令牌,救了咱们啊。”
彭清菲笑了笑道:“没错,不过我持着令牌威胁天月殿主,这事儿,肯定会很快就传遍整个历弘宗,乔红歆恼火之下,肯定又会派出大批人马,来截杀我们的。”
单春平的神情,马上便是变得凝重了起来,道:“孟兄弟,既然这样,那咱们还是赶快走吧,别被敌人又揪住了尾巴。”
彭清菲又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了,然后便是加快了脚下的脚程,众人也纷纷跟随在后面,离开了此地,一直都狂奔不已。这一路上,他们疲劳的时侯,除了停下来喝点水,吃点饭,小憩片刻之外,其他时间,都是马不停蹄地赶路的。终于,经过了一日一夜之后,大家终于离开历弘宗的势力范围了。此时,一座小城镇的轮廓,马上便是出现在大家的眼前,只要跨过眼前这座小山包,进入城中,然后再找个地方,先居住下来,应该暂时会很安全的。不过,这个时侯,天色还很黑,只见周围地势起伏,远远近近,不断地传来一阵阵不知名的鸟叫声,让人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单春平停下了步子,不过神情却是非常凝重:“孟兄弟,这里虽然已经远离了历弘宗的视线,不过他们的势力遍布大陆,他们要是又在这里埋伏,咱们从这里过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彭清菲暗暗一怔,哪里会有那么多埋伏呢?思忖间,蓦地听到远处,有人冷冷地接口:“没错,我们在这里,已经等侯你们多时了。”
彭清菲禁不住大吃了一惊,单春平说得没错,这里果然又有埋伏。她眉毛一凝,对着黑暗中,厉声叱责道:“什么人?”
话音一落下,便是看到丛林中,缓缓地走出几个人来,为首的一个,是一个年轻的男子,黑夜下,他的两道眼神,如同两点寒星,熠熠生光,但是看上去却是让人身子禁不住一阵阵发颤。左边,则是一个中年男子,身穿着长袍,手上持着一柄长剑。而在他们的身后,竟是上百个目光冷漠,神情呆滞之人。彭清菲不由得一惊,他们不是别人,竟是天星殿主封飞洋,吴均,以及诛衍营的一百多名傀儡。“唰唰唰”就在此时,四周的丛林里,也齐唰唰地出现了一排人,他们,全都是历弘宗的弟子。此时,众人齐齐高声尖喝道:“孟轻,你总算来了,今天晚上,休想从我们手中逃出去。”
封飞洋也目光冷厉,对着身后的诛衍营众成员,厉喝道:“诛衍营全体成员听令,务必将孟轻抓来,如敢违抗,一律格杀勿论。”
诛衍营的一百多名傀儡听了,一个个竟是直冲过来。彭清菲看着眼前这阵仗和架势,心中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心想,诛衍营的这些人,个个都是迷失了心智之人,战斗力极强,而历弘宗的那些正式弟子,也全都是战皇以上境界的高手,而自己这一方,加上采晴,也不过才十一个人。双方实力悬殊,纵然自己这边十一个人,殊死搏斗,只怕也是很难从这里突围而出。很快,诛衍营的人,便是团团将彭清菲等人,围了个严严实实,只要封飞洋一声令下,这里便必定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停!”
封飞洋似乎觉得,还应该问彭清菲一些话,所以便让诛衍营的人,停了下来。诛衍营的人一停下来,吴均便是猛地厉喝了一声:“孟轻,你可知罪?”
彭清菲凛然而立,昂然道:“我奉夫人之命外出执行任务,此事吴管事心中也很清楚吧,不知道我究竟犯了何罪?”
吴均脸色一沉,冷喝道:“孟轻,你蒙得夫人提拔,成为宗门的执事,奉夫人之命去执行任务,你本该知恩图报,以自己的功绩来回报夫人与宗门,可你却是背着夫人,勾结外人,又背叛了宗门,如今被我们抓住了把柄,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彭清菲一听,方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肯定是她持着令牌威胁云旭宸之事,后来传了回去,然后乔红歆派吴均来追踪她。不过,自己这一行人,狂奔了一天一夜,本来就已经跑得够快了,就算背后有人跟踪,也不太可能跟上来吧。可是没有想到的,自己这一行人,原来不仅没有甩掉跟踪的人,反而让他们跑在了前面,还在这里设下了陷阱,等着自己等人跳进去。不过,想到他们都已经撕破脸皮了,自己也用不着伪装什么了,因此也就不想抵赖,故而说道:“没错,你们刚才所说的,我并不想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