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这个贱人!”
弯儿阴测测的低咒了句。“好了。美仙,你要记住,无论在任何时候,你都是相府的嫡女,昌林侯府的外孙女,你要注意你的言辞,你是京都名媛,是高贵的千金大小姐。难道狗咬了你一口,你还要回去咬狗一口吗?”
余氏不耐烦的说。美仙在她身边吵吵吵,吵吵吵的,吵得她头都打大了。她就离开了相府一小段时间,相府如今的格局就彻底变了。她离开的时候就察觉到柳岩有些手段,却是不想,她竟然在短时间内就处理掉了她的心腹,还将她这么多年在相府苦心经营的势力连根拔除。余氏的眼睛危险的眯了眯。到底还是她大意了。她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柳岩再重的心思也该被她打压的七七八八,磨平的差不多了。却不想,她那一心想做相府主母的心思还成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了的草了。如今相府的局势,对她很是不利。她都回来了,老太爷和相爷依然没有让柳岩将相府主母的权利交还给她的迹象。莫非,柳岩还用这段时间收服了老太爷相爷的心?随即,余氏就对车夫下令:“阿同,找间茶楼停下。”
“是。”
车夫应和了声,没过多久,就将马车停靠在了一处茶楼边。余氏便带着一脸诧异的扇美仙下了马车,一行三人就进了间包房。丫鬟们都留在了外头,余氏给自己和女儿分别倒上杯茶,就说:“美仙,你把我不在相府这段时间相府发生的事情都跟为娘说说,记住,事无巨细,为娘都要知道。”
“好。”
弯儿有些紧张,但还是将语言罗列了一下,将这段时间相府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有条不紊的讲给了余氏听。听罢,余氏的眼神阴郁了好一会,说:“李嬷嬷怕是已经死了。柳岩趁你被皇上打了板子不受相爷待见的时机抓走了李嬷嬷,应该是向她逼问我在相府的势力。至于墨兰,她应该是背叛了我,她被柳岩打伤,在你这里没有得到安慰,便转而投入了柳岩的阵营。想来柳岩能够将我在相府的势力连根拔除,多是墨兰起到的效果。”
弯儿就瞪大了眼睛。不可否认,余氏是聪明的。事情的真相竟与她的推测所差不出分毫。她堪堪是顺着余氏的意思,暗道了一声:“想不到二姨娘那么厉害,墨兰这个贱人!”
余氏没有将弯儿的噪舌当一回事,而是悠悠的说道:“美仙,你身边的人都不能用了,她们多半是柳岩安插在你身边的人。回头,母亲再从昌林侯府给你挑些人来。”
“是。”
弯儿应和了声,心里其实是紧张的。用柳岩的人,她不放心,用余氏的人,她更加的不放心。如今她是左右为难。余氏却有了自己的考量。美仙怕是靠不住了,她得在为自己找个靠山。而在相府,最好的靠山就是子嗣。所以,她眼下在盘算着,怎么才能跟相爷生一个儿子。此时,容镜在书房迎来了位不速之客。此人水青色的纱绢服式,不加束缚尽数披散而下的黑色乌发,长长的与水青色衣服的拖尾相衬在地,仅仅罩着眼部的银色翡翠面具,让此人有一种干净的妖媚。“那日暗中操控,伤我提儿的人,便是你。本王还未去找你,你倒是先来了。”
容镜目色凌厉,出口的言语尽带冷风。他全身戒备的盯着眼前这位似男非女,似女非男,不辨男女的人。“呵呵呵呵哈哈哈!”
此人的笑声先似女人,后似男人。出言调侃着:“本尊不就是怕你找不到本尊,才出来相见的嘛。禁,本尊对你可是不薄,你的人,本尊都没有杀害,本尊不过是收了些残肢断臂罢了。”
容镜的脸色顿时就阴郁了起来,此人竟然知道他乃长生之人,还能准确无误的叫出他的天赐之名。他出口问:“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你呀!”
此人轻佻的言语说罢,便卸下了银色翡翠面具。露出了那一张与容镜毫无差别的脸。容镜霎时就从书桌后站了起来,几个闪身就到了此人身前。几乎用肯定的口吻问:“你也是他的分身?”
此人笑了,悠悠的伸出衣袖下涂抹着蔻丹红指甲的手,轻佻的勾了下容镜的下颚,一脸不正经的笑道:“什么分身不分身的,本尊就是他。”
“哼!又一个想做他的分身。”
容镜冷笑着说。“难道你不想吗?即便你以前不想,可你有了王妃你还能不想吗?莫非,你想要他在集结所有的分身之后,享受你的女人吗?”
此人嬉笑着说。容镜的脸色变了又变。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他说:“不会有那么一天。”
此人乐了,说:“如此,我们便是同道中人了。”
“记住,本尊的名字,清爵,南朔的国师。”
“禁,很快,我们会在见面的!哈哈哈哈!”
嚣张的笑声中,清爵水青色的身影化作水雾消失不见。容镜的书房恢复沉静,容镜也黯然的恢复了沉静。既然决定和锦鲤说清楚。菩提自然也得做些准备。今早她负气回了房间后,没一会便让妹香去库房拿了些药材来,她要炼出治疗小七伤口的药。待药弄好,堪堪也是到了午膳的时候,菩提便去了书房找容镜。后者一听她的召唤,便收回了思绪,将房门打开,迎上了菩提,当即就给了她一个结实的拥抱。容镜突然觉得,他只有在菩提的身边,才堪堪认为自己是个活着的人。“你怎么了,镜。”
菩提柔声问着。“没什么,为夫就是想提儿了。就是想抱提儿了。提儿快点及笄吧,那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完完全全的在一起了。为夫很想彻底的拥有提儿,特别的想,想和提儿洞房花烛欢腾一夜。”
容镜喋喋不休的说着。菩提的脸堪堪的变的通红通红的。很想和容镜呛两声,可是,她分明是清晰的感觉到了容镜周身散发出来的担忧,紧张,还有患得患失。“好。”
最终,菩提给了容镜一个承诺。“一及笄就给我。”
容镜专注的看着菩提的眼,再次确认着。此时,他周身的那种感觉还没有完全消退。但是菩提能够感觉到,明显是弱了许多。“嗯。”
菩提红着脸应了一声。容镜笑了,胜似百花盛开,他堪堪是揽着菩提转了个身,将她圈在墙面与自己的怀中,狠狠的亲着她,身体急切的和她的身体贴近。一旁的妹香羞红了脸,小丫头堪堪是背过身去,不敢继续看着火辣的情景。“咳咳!”
良久之后,容镜放开了菩提,后者大口大口的开始呼吸空气。下意识的轻咳了两声,推了推还圈着自己的容镜,说:“我们去吃饭吧。”
“好。”
容镜应了声。随即说道:“为夫抱着你去。”
“不用。”
菩提羞答答的拒绝着。随即偷偷的看了一眼容镜,见他没有不开心,周身也没有那患得患失的气息。她才鼓足了勇气警告道:“再以后做这些事背着点人,我虽然和你成婚了,可是,到底还是个女儿家,这样子羞死人了。”
容镜眼神一深,问:“爱妃这是在责怪本王没有在成婚当日洞房花烛吗?”
“没有,绝对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
菩提惊吓的摆摆手。这个男人,现在可是什么话都说的出口,什么事也都可能做出来。她堪堪是瞅了个空挡,低了下身子,从他圈着她支起的胳膊下溜了出来。“我在饭厅等你!”
菩提堪堪是高呼了这么一声。身后像有狼撵着一般,脚步飞快的带着妹香溜了。容镜开心的笑了,伸手摸了摸嘴唇,这里还留有她的味道。当下便快步追上了菩提,心里则是满足的说着“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他要天下,却不需要那么多的女人,有一个菩提陪伴自己就够了。”
下午时候,菩提和容镜结伴去了荷花池。水月镜花的荷花池美则美矣,却失了活力,仿佛一面镜子一般,静怡的出奇。菩提走到荷花池边,边叫了声:“小七。”
很快,便有一只通红锦鲤游了过来,跳出了水面,堪堪是落在了菩提早已准备好的接捧的手中。菩提便吩咐容镜拿出自己做好的药膏来,伸手粘在指头上一点,轻轻的涂抹在小七受伤的地方。“好舒服呀!”
小七惊喜的叫了声,脑袋在菩提的手上蹭了蹭。“你们,同提儿定下了血契?”
容镜则是开门见山的问。小七困惑的摇了摇头,随即将目光看向菩提,后者就当即将小七放回水中,坐到了荷花池边,大咧咧的脱掉了鞋袜,然后抬起脚给小七看。小七看到那像朵花一样的锦鲤图案,也是大大的吃了一惊。随即说道:“娘亲,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过娘亲,哥哥弟弟它们好像是睡着了一般,就在池底,我怎么叫他们都叫不醒。”
“这太古怪了。”
菩提想着,就见容镜大手一挥,凭借内力将荷花池里的水分了开来。堪堪是露出了八条沉睡的锦鲤。片刻之后,容镜收了手,那些被分在两边竖立的水居然没有在倒回来。容镜便将菩提抱了起来,带着她走近了昏睡的八条锦鲤。小七则被忽视在了水柱之中,被冲的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