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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冤冤相报何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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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爱,没有信任。”

他时常喃喃自己,重复着菩提留下的话。上朝之后,容镜在御书房处理政务。扇美仙求见,他召见了她。“臣妾参见皇上。”

扇美仙施礼。“何事?”

容镜头也不抬,视线不曾偏离手中的奏折。随口问了句。“皇上,臣妾恳请您罢免臣妾仙凰妃之位,允许臣妾入佛寺祈福。”

扇美仙坦然道。继而继续说:“臣妾这一半生,跌宕起伏,臣妾的心已经冷了,臣妾没有心劲存活于红尘之中了,臣妾只想用余生,来伴随青灯古佛,洗除一生的罪孽。”

容镜很是意外。稍作一想,便应允了。扇美仙泛着苦涩的笑,牵扯在了嘴角,即便是这个时候,他还是这么吝啬,吝啬到不愿施舍给自己一个眼神。她面上的笑容不减,说:“果然,皇上是专情之人。您的心里,永远只有皇后娘娘一人。”

容镜拿着奏折的手紧了紧,说:“提儿,很好。”

“那为什么要分开呢?”

“既然这么爱,既然菩提这么好,你们为什么要分开呢?”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之间的爱,你们能够在茫茫人海找到彼此的爱是多么的不容易,是我扇美仙一度奢求都不曾得到过的!”

“可你们,居然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

“你们之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扇美仙情绪激动着。她百思得不到的,别人却可以在得到之后放手。她的心,在为自己的求而不得痛,也在为别人的得而不珍惜惋惜。容镜抬目,眸光直视扇美仙,说:“菩提,她跟别的男人上床。”

扇美仙顿时愣了。脑海里腾然就冒出了一个场景,她下意识的问容镜:“什么时候?”

容镜看着她的神情,从她的神情,他猜测出扇美仙似乎知道些什么,便了有耐心的回答出口:“朕登基之后,有要事闭关,便找了个替身代替朕上下朝,安抚朝堂。你、陆娉婷、薛之花就是替身招入宫中的。菩提在这之后回了宫中,就在她回来的这一天,她和替身上床了。”

“错了,皇上,你误会菩提了。”

扇美仙焦急的说。容镜腾然从案几后站了起来,一个闪身就来到了扇美仙身前,急切的问:“你说什么?”

“皇上,其实那天,是这个样子的。”

扇美仙便将当时她被妖凰占着身体时听到看到的一切,破天神君为了逼迫容镜出关,给他和菩提制造误会的种种行进一一告知了容镜。“所以,他假借替身纳妃,招你们这些官家女子入宫,针对慕容家,都是为了将菩提引回皇宫。用欺负菩提来迫使朕出关。”

容镜恍然大悟。“对。”

扇美仙附和着。“所以,提儿从来没有被别个男人侵犯过。”

容镜掩饰不住内心的开心。却还是小心翼翼的,似问似肯定的说。“对,皇上,那天我是亲眼看到的,破天神君押着菩提的时候,那个不是我的我,就躲在角落里看着。”

扇美仙如实相告。容镜欣喜若狂:“我要去找提儿,我这就去找提儿。”

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感,让他宛如孩童一般,高兴的不能自己。“皇上,请先将我废了。”

扇美仙急急的说,生怕容镜说走就走。“好好好!”

人逢喜事精神爽,容镜大笔一挥,扇美仙就成了自由身了。容镜说道:“朕放你自由,你可随心所欲。”

扇美仙看着容镜迫不及待离开的身影,笑了。感动的笑了“这样的男人,这样深情又专注的男人,菩提修了几辈子的福分才能够得到。菩提,我的姐姐,我的救命恩人,你一定要珍惜。说出真相,这是我对你最好的报答。”

扇美仙并没有什么要收拾的,直接就带着容镜的诏书出了皇宫。回到相府,她便告知了余氏要去相国寺清修的消息。后者自然是不允许的,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孩子,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你看看你,风华正茂,正当华年,大好的年华,为什么要去与青灯古佛为伴?孩子,那样的岁月,是寂寞而深沉的。你怎么受的了。”

“娘,我心意已决。您不要在劝我了。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

扇美仙面色淡然。坦言道:“这幅皮囊,确实是正当华年,可是我这颗心,已经是苍老不堪了。这样的我,已然厌倦了红尘浮世,我只想清清静静的过完余生。我这一生,经历了太多的波折,我已经不再奢求什么了。我只想安贫乐道的活着。”

“求娘成全。”

扇美仙生怕余氏多做阻拦,便跪在了地上,祈求着。余氏的心都碎了。她掩面而泣:“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我的两个女儿,一个死活不认我这个娘,一个又要离娘而去。我这一生好生辛苦。”

“孽缘,孽缘呀!”

“罢了罢了,我也不管你们了。”

余氏伤心极了。摆摆手示意扇美仙离开。后者看着母亲这个样子,落下了眼泪,跪着的身子向后挪了挪,给余氏磕了三个响头,便兀自站起往相府外走去。相府的门关闭的刹那,站在门外台阶下的扇美仙看了看天空的日光,微微一笑。仿佛那一扇相府之门,关闭的,是有关她的红尘万丈。她迈步行走在京都的街道,眉眼淡笑间左顾右看着。若说没有一丝留恋,那是不可能的。行走间,观看间,她的眼角不知何时有了泪水。坐在茶楼的柳岩,目光恰是落在了她的身上,狠狠的。看着她颇有一番云淡风轻的样子,她的心,就很不是滋味“余氏,不管怎么样,你的两个女儿最终的结果是好的。一个成了昆林国的郡主,一个是当朝的仙凰妃。可我的女儿呢?”

“余氏,我做了初一,你做十五,我不怪你,也没有资格怪你。”

柳岩狠狠地喝下手中杯里的茶水,呛得她连咳三声“可我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所以,我们这辈子,注定是要冤冤相报了。”

柳岩被赶出相府的那日,便回到了柳家,修养了数日,突然想起了狱中关押的女儿,便提了些自己动手做的吃食去探望。她从来不曾想到,当她再见到许久不见的女儿时候,她的女儿却已为人妇,还口口声声指责着,是母亲派来照顾她的人糟蹋了她。还将她卖给了狱卒邻村的背锅傻子做老婆。看着女儿狼狈破烂衣物下伤痕累累的身体,听着女儿哽咽的哭诉,她的心,如同跌进了冰窖。她似乎能够体会到余氏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了。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抱着女儿哭到了无声。之后,她派人去调查,一查就查到了是余氏做的手脚。柳岩突然间笑了,笑的悲惨,笑的狡诈。她派人跟上扇美仙走远了几乎看不到的身影。待喝完壶里剩下的一口茶之后,下了茶楼,朝扇美仙走远的方向走去。出了京都城,在一座小山坡下的官道上,扇美仙被两个黑衣人拦住了去路。她惊问:“你们是何人?为何阻拦我?”

两个黑衣人二话不说,上来就先将她的嘴给堵了,手脚给绑了,随即将她拖到了小山坡上的一处丛林之中。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摔在一颗粗壮的树下。由于撞击的力道颇大,引得片片叶子掉落。扇美仙猜测,他们在等人。果不其然,不久之后,她听到了脚步声。当看到来人是柳岩的时候,她,莫名的开始紧张,情绪不受控的开始激动。“扇美仙,你又落到我手里了。”

柳岩开口就是这么一句。后者身子下意识的收缩。随即讽刺道:“你说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的奇怪,放着好好的皇宫不待,偏要作的独自一人跑到宫外来,跑到这荒山野林里来。”

“你敢作,我就敢抓。”

柳岩恶狠狠的说。扇美仙惊魂未定,她现下根本没有心思去思考去反驳柳岩的话,看到柳岩之后,她满脑子都是被盟里欺负的画面。看到她眼神中的慌乱,看到她无措的神情。柳岩很是满意。随即对身边的两名黑衣人丢下一句话:“她可是唐唐的仙凰妃,交给你们了,怎么处置,你们随意。”

柳岩离开,两个黑衣人上前,解开了束缚扇美仙的绳子。一个个的,带着坏坏的笑,搓着手,露出不堪入目的面容。当他们要触及到扇美仙的时候,意外发生了。菩提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看着沿途的风景,品味着沿途的风土人情,走走停停,终于在一个绵绵春雨的日子,抵达了汉江郡。杏花落尽。留下淡淡的芬芳,勾起了那一抹不愿提及的记忆,浸润着汉江郡的温柔。当心还在迷惘中,当情还在飘摇中,春雨似丝丝绵绵的舞者,摇动着动人的舞姿翩翩而来,带来丝丝入扣的缠绵。站在百花寺的高台之上,眺望汉江郡,万里青色朦胧在烟雨之中,恰似梦境,风吹不尽。“小姐。外头凉,咱们进屋休息吧。”

为她撑伞的随香,柔声劝说着。菩提带着笑意的话音响起:“很久,没有这么安心的看过这么美的风景了。随香,我今天的心,很安静。不似来路之中的漂浮。”

“那,小姐就再看一会。”

随香妥协了。看着菩提能够有这么舒心的时刻,她也是非常开心的,打心眼里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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