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个被覆灭的禁家族。墨家秉承老祖宗的指令,始终坚持着一个惯例。只要捉拿到另一个家族的族人,前一家被押解的族人就会被送入遗迹隧口绞杀。惊他估计,压在墨家手中的遗迹,就不下十二个,而且遍布在大墨国的各个分位。”
“皇甫家排在第六,前面已经有五个家族被推入隧口绞杀了。”
话说到此,菩提激动的心境方才稍有缓和。两者双双陷入沉默。良久,府君说道:“我已经派佣人去彻查那些收入阴途的禁家族中人。”
“菩提,我和妹妹一直怀疑天机者别有目的。我们发现的,他将禁家族老祖宗的本命内丹收入墨色机关瓶中。以及你所知的,墨家将禁家族的族人推入遗迹隧口绞杀。均是疑点,也可以是我们窥探天机者真正意图的线索。”
菩提点了点头:“这一点,要等你得到阴途的回应才可论断。”
不一会,府君得到回应。他便同菩提说:“佣人已经确定,收入阴途的那些禁家族族人确系真的禁家族族人,包括你救出的皇甫家族人。”
菩提的心就凉了半截‘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果阴途的是真的,那么墨家推入隧口的就是假的?天机者会费尽心思推一批假的禁家族人进入隧口吗?’答案是否定了,况且,她有猜想到遗迹隧口粗略估计十二个,会不会是十八个呢?如果真是十八个,那么分明就是为十八,禁家族量身定做的。心头瞬间一顿,菩提便同白猫心语:‘你快些用赤刃刀身联系随香妹香他们,问问现在的社会是否有什么大事发生?问问,容家等十八禁家族的情况?’‘怎么了菩提?’白猫回应。‘快去问,回头再解释。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样。’菩提心说。“你还好吧。”
府君宽慰着菩提。后者摇摇头,说:“继续你没说完的吧。真是很抱歉,你被我打断了许多次。”
“无妨。”
府君并不介意。继而说道:“天机者在大墨国的势力趋向稳定,一日,在面对妹妹的时候,他狂妄的放出了真身,也就是坑里爬出出来的那团黑乎乎似云似物的东西。”
“随着真身的脱离,人形便空了出来,没有坑里那东西的占有,人形恢复着他原有的体态容颜。一张一张的面容在人形的脸上叠加覆盖,一个一个的体态在人形的体态上出现重合。妹妹赫然发现,原来天机者的存在,是许多不一样的脸与许多不一样的体态重合叠加而成的。然,叠加重合的这些,出自当年阻止禁王朝自我毁灭与皇族背后高手斗在一处然后双双消失的墨家高手。如此算来,坑里那东西可是李代桃僵了太多年。”
菩提了然的点头,问:“坑里那东西究竟想要做什么?”
府君沉默着,随后说道:”提儿,我们到地方了。不要把自己搞得太紧张了,好好看看这些当年天元国的大好河山吧。”
菩提听罢,微微一笑,目光下垂。府君则是温柔的揽着她的腰,控制着飞行的速度与平稳性。有一种心情,叫做近乡情更怯。甜蜜的回忆,痛苦的回忆,烦恼的回忆,犹如散落的碎片一个个的逐步回归,拼合成了一段段多彩的画面。过往,即一段无法磨灭的人生。现在看来,竟恍如隔世。在京都上空,俯视到原摄政王府的时候,菩提热泪盈眶,就同府君说:“我们下去吧。”
双脚落地之后,菩提看着凌乱的水月镜花,不由的抽泣起来,曾经的这里,荷花池是经过精心打理的,脑海里还能够听到九鲤欢脱的在荷花池里嬉戏的声音。可现在,却依然干渴。院子以前也是整洁异常的,如今却是飞花落叶齐聚,乱哄哄的。还有那常驻不败的昙花,如今也枯萎了。菩提看着想着,一步步的进入了她与容镜的卧房。府君紧随其后。菩提察觉之后,就同府君说:“你不用去找你妹妹吗?”
其实,她是想一个人在王府里走走的,那些充满她和容镜美好甜蜜的地方,她私心的不允许旁者出入干扰。再者,她也想在城里走走,去那些记忆中的地方看看,再找找记忆中的那些人。府君瞬间就明白了菩提的意思,点了点头,身影片刻就消失了。‘菩提,你还好吧。’白猫关切着说。‘还行吧。幸亏只是梦。’菩提了有庆幸的说,随即就问白猫:”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白猫摇头,说:‘写出去的字久久不得回应。我嘱咐沐风他们继续写,直到看到回复。’菩提的心就担忧起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个梦。’‘你可是猜测到了什么?’白猫问。菩提就说:‘我做梦之前,兵七步也是从遗迹归来的,也是同清爵交的手。在这里也一样,只是时间推迟了数十载。我从遗迹入口救回来的皇甫家族族人,竟然阴途也收入了。我认为,阴途收入的是真的皇甫家族族人,推入隧口的同样也是皇甫家族族人。府君与天机者,都非凡人,不会连真假都分不清楚。那么,同一个世界,怎么可能出现两个皇甫家族族人呢’‘所以我怀疑,这阴途与我救下的皇甫家族族人,有一个地方的,说不定来自我活着的那个世界。’白猫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难怪你要我赶紧问随香妹香那边的情况。’‘嗯。’菩提应声。心说:‘之前我与府君说话的时候,你不是也在么。’白猫就苦笑了声,说:‘诚如你所说,府君非凡人,他是与世母一般存在的王神,有他在的时候,我的力量会被压制。而且,论根本,我也是亡魂的一种,所以对阴途的最高统治者,我是具有天生的敬畏的。’‘懂了。’菩提应和一声,不再多言。白猫继续去做菩提吩咐的事了。菩提则是将桌椅扫干净,稳稳的坐下。这个房间的每一个地方,都有她和容镜的痕迹。床上的缠绵,梳妆镜前的画眉,以及共同在这圆桌边用膳。房间里的每一个物件,都是一段故事,讲述着她与容镜在这个梦里失去的相守,以及逐渐消融又愈发强烈的爱情。“容镜,我不信你死了。可你在哪呢?往生之树把你收回了吗?”
菩提呢喃着落泪。一张容镜的脸,突兀的出现在菩提面前,后者恍惚间差点将其认成容镜。她抹了抹眼泪,口气不善的问:“清爵,你来这里做什么?”
一身华服的清爵笑了,反问一句:“美人儿,我认识你么?”
菩提稍作一愣,后才想起自己如今的容颜与早前差别巨大。便同清爵说:“不好意思,是我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