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冷哼一声,继而说道:“你不是呆在相府吗?连皇宫都没有嫁入,就赶着自称本宫了?你当真是厚脸皮!”
定国便是笑了,声音中透着花枝招展的得意,她说:“厚不厚脸皮的无所谓,我的目的很简单,只要重新得到属于我的东西就好了。”
“哼,你的东西?”
菩提反问一声,继而反唇相讥:“你是指容镜吗?我怎么不晓得,他曾经是属于你的了?”
定国笑声响起,随即,带着喜悲参半的口吻说道:“他自然是属于我的,在遥远的史前,那个不算美好的时代,我们相爱,相杀。但最终的结果,他还是留下了我,将我一分为二。你可知道,就在前不久,他带着我,还有我的哥哥,一起回了陵墓,让我和另一个我重合,是他,让我真的复活了。”
“你说,他如此好的待我,说明了什么?”
“他爱我。”
“我是他心上永远都去不掉的朱砂痣,是他心中最在意的白玫瑰。”
“试问,这样的我们?这样长情的我们,区区一个你,一个与他仅仅相伴了一两年的女人,如何能够拆散!”
定国越是说着,口吻就愈发的咄咄逼人。菩提的心里是不舒服的,当即就反驳道:“容镜,是我的夫君。”
“哈哈哈哈!”
定国大笑的声音响起,随即讽刺道:“夫君?好一声夫君呀。你可知道,不日,他娶了我之后,就会封我为天元皇后,还要废除三宫六院制度,还要为我逐鹿这天下,给我一个普天之下。”
“这些?你可曾得到过?”
“哼,是,你现在确实还是天元皇后,可那又怎样?一个名义上的皇后而已,没有丝毫的权利,冥幽,他更是时不时的就要说废掉你!哦,前不久,冥幽还纳了好几个女子入宫,其中,就有你的姐姐!”
“他如此的待你,能说明什么呢?”
“只能说明,你在他的心中,没有什么分量。你的存在,尽管可以带给他一丝丝的慰籍与欢喜,可你的存在,同样也会让他感到厌恶,感到愤恨,愤恨到恨不得杀了你的地步!”
说到此,定国轻蔑的笑声恰似银铃一般好听的响起。菩提的心情,甚为郁闷。原是,定国数落的这些,她竟没有言语能够反驳。“哦!”
定国突然发出一声低喃的恍然大悟。继而说道:“忘了告诉你!我们去陵墓的时候,正好,经过白家。”
“当时呢,我就说了一句,白家这地段,将来适合做我的行宫。”
“然后,你猜怎么着?”
“冥幽就下令,让整个百家众人一日内搬离白府。”
菩提静静的听着,心中不免担心起了外公。就听得定国继续说道:“我这个人哪,有时候心气上来,就是一阵一阵的,我看到了你的外公,突然间就觉得他特别不顺眼。”
“然后,我让冥幽杀了他。”
定国这话出口,口吻冷厉。菩提的眼神,瞬间就深邃凌厉起来,望着天空中的眼睛,迸发出一波又一波的杀机。这心里,则是祈祷着‘千万,不要是她想的最坏的结果!’“呵呵呵。”
定国又笑了,继而说道:“然后,冥幽就杀了他。一掌毙命。”
菩提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为什么,容镜,你口口声声说在乎我,表现的是那么的爱我,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你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的家人,你怎么可以这么的狠心?’“哼!菩提,很难过吧?”
定国的问话声,夹杂着幸灾乐祸响起。菩提瞪着天空的眼睛,恨不得直接瞪爆了它。定国轻笑一声,继续说道:“难过又怎样,你爱了不该爱的人,夺了不该夺的宠爱,你就该付出代价。”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菩提凝望着天空中的眼睛,质问。定国语竭,似是被菩提堵的没话说了。见此,菩提继续开口:“是因为我是种子吗?我是悟吗?我是这大千世界最珍贵的存在吗?”
“还是,你们忌惮我的煞气?”
菩提这一声,冷意十足。定国在短暂的调整之后,恢复了起初的霸气,说道:“哼,忌惮!你有什么好让我忌惮的。”
“你好好看看你自己,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处境,你都自身难保了,你有什么好让我忌惮的?”
“我和哥哥,无意中创造的裂缝。区区一个裂缝,就将你困住了,你说,你有什么本事能让我忌惮,嗯?”
定国最后的一个“嗯”字,挑衅的意味十足。菩提镇定了片刻之后,呢喃出声:“这里,居然是你们创造的。”
‘丫头,我感觉到了彼岸花的气息。’贞兄的声音响彻心间。‘彼岸花,那不是阴途才有的东西吗?’菩提心下发问。‘所以,才感到奇怪。’贞兄揣测的说着。‘你还能感觉到什么?’菩提继续发问。‘悲伤,恐惧,迷茫,哀愁,恍惚,等等等等,非常不好的情绪。还有,许多佛徒念经的声音。’贞兄似有些不明所以的说着。菩提想了想,心下就有了主意‘或许,这里连着的地方,就是阴途。府君所管辖的阴途。’贞兄听罢,便道:‘大有可能。既然这里是府君与世母创造的。那么他们,就不可能完全的放任不管。’‘莫非,裂缝的出口,指的是阴途?’菩提当即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很有可能。’贞兄默许着。‘那么,你感到的阴途气息,最浓重的,在哪个方向?’菩心下问贞兄。后者就说:‘天空。’‘天空啊。’菩提心下呢喃着。当即就出手将煞气凝聚在了掌中,随即一掌冲冲着空中挥出。“菩提,你在做什么?”
定国生气的声音,骤然而起。菩提轻笑一声,说道:“自然是去见你了。”
“不然,我们总是这么的交流,也着实不好。”
菩提借着继续说。煞气则是源源不断的攻击着天空。“你,你休要胡来。若你再这么胡来,我一定让白宫,杀了你们樊家学府在裂缝的所有学员。”
定国出声威胁着。“白宫,白宫夫人吗?”
菩提反问出声,继而说道:“我还以为,你要统领整个裂缝里的妖魔兽来杀戮我们呢。”
“你,休要瞧不起我。”
定国口不择言了一声。继而镇定开来,正想说什么,就察觉一道煞气,直逼自己的眼睛,她的眼睛一时躲闪不及,竟被煞气灼伤了,当即就倒在了铺满红色毛绒的地毯上,单手捂着一只流血的眼睛,心中则是愤恨的咒骂着:‘菩提,我定国今日所受的罪过,他日,定要你十倍奉还。不,是百倍千倍!’心中如此想着,一手就打落了观察裂缝的盛满红色液体的金色脸盆。“定国,这是怎么了?”
“你没事吧?”
扇文殊特地来找定国,一经到达门口,就听得房间中有动静,当即就开口关怀的询问。“没事,义父。”
定国口音不善的回道。“那,那为父就先走了。宫中传来口信,皇上命你明日一早入宫。”
扇文殊交代了要转告的事情,就匆匆离开了定国所在的院落,当初扇美仙还在的时候,居住的院落。走出院落,他的脚步,竟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菩提曾经在相府时居住的院落,看着那样破烂的地方,他的心,不自禁的一揪一揪的抽痛着。曾经的相府,曾经的他,身边有五个女儿。可是现在呢,一个一个的女儿,不是死了,就是离他而去了。如今的相府,尽管皇帝又给他塞了个女儿,可是这个定国,毕竟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毕竟,和他,不是一条心的。想到这里,扇文殊嘴角露出了淡淡的自嘲的笑。曾经的女儿,和他,也不是一条心呀。可是好歹,那是自己的女儿,是自己的骨血。不自禁的,他的心中开始想念菩提了,想着她如今在什么地方?过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什么委屈?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恰是这个时候,一阵晚风拂过,他的背,感到一丝丝的凉意。突然的,一件披薄落在了背上。他回头看去,恰见余氏微微笑的面对着他。他就说:“其实,你是可以和弯儿一起离开的。”
余氏点了点头,继而说道:“可以使可以,但是我不想离开相爷。”
“为什么?你爱的明明不是我。”
扇文殊开口道出事实。余氏就笑了,继而说道:“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人到了这个年纪,哪还有那么多的关心爱不爱的心思,如今的我,只想和相爷一起,做一对相互理解相互包容的老来伴。”
话说着,她的手,不自禁的握住了扇文殊的手。后者感动的落泪,将自己的另一只手包裹住了余氏全部的手,继而说道:“我们可不就是这样吗,我们一开始,就是这样。”
“真好。”
余氏呢喃出声,脑袋靠在了扇文殊的怀中。“是呀,真好。”
扇文殊附和出声。脑海中,似是浮现出了白玉兰的样子。“你在想玉兰姐吗?”
余氏开口问,一下子就问到了扇文殊的心声,后者一惊,继而数到:“想,当然想。她,毕竟是我深爱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种种的原因,我们一定会成为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余氏叹息一声,说道:“可是,有太多的事情,都不是你我,可以决定的。”
“还没有美仙的消息吗?”
扇文殊突然开口,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