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暗处,林思仁看着渐行渐远的寒家军,眼中满是得逞的笑容,相信这一次,寒家算是完了,当然,还有他那个可怜的哥哥。约莫有一个月的行程,寒家军在束河与林玄圣的玄甲军汇合。林玄圣上个月一直在外关剿匪,故此就算得闻朝廷宣召,也难以抽身赴朝,但是委任圣旨还是传达到了他的手中,得闻是与摄政王一齐出征,林玄圣甚是欢喜,摄政王对自己有再造之恩,恩同父母,若不是有摄政王的栽培,自己焉有今日?于是,外关匪寇之乱一经平息,他便立即率军前往兴城,然,今日有幸在束河与恩师相遇。两军相遇,寒尚忠带领众将领前往见面。此时只见林玄圣身着一身黄金铠甲,气势如虹,宛如天神下凡,当他见寒尚忠之后,便立即躬身行礼道:“学生拜见老师!”
寒尚忠见状,慌得他立即上前搀扶起身。“王爷不必向老臣行如此大礼,折煞老臣矣!”
“学生一身本事尽得老师相传,此恩同再造,老师受得起有余,圣旨学生已经收到了,圣上明言,学生为帅,老师为副,然,学生尚且年幼,经验不足,军中大事,学生愿闻老师赐教!”
林思仁再次躬身行礼道。“我等皆是为国效力,保家卫国,谁能御敌于千里之外,此乃实才!”
寒尚忠道。“老师以家国为重,不贪名图利,学生佩服!”
林玄圣感叹道。一番寒暄之后,两军合并,继续赶路,两军又经过了近半月的行程,军队行至临水县,此处距兴城已是遥遥在望,此刻,寒韵清发现官道上总是陆陆续续的有不少衣衫褴褛的难民经过,他们对军队好像尽是满眼的畏惧。“兴城近在咫尺,一场战争即将爆发,而在战争当中,最受伤害的还是老百姓,眼下我等距兴城尚有百里之遥,而百姓已是背井离乡,想必前方战况不容乐观。”
看着举步维艰的老百姓,寒韵清眼中尽是哀伤,而此时,林玄圣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寒韵清的身后,说出这一番话来。“早闻得天恒王力拔山兮气盖世,有超世之才,未曾想天恒王也有一颗悲天悯人之心!”
寒韵清若有所思道。“本王虽常年戍边,远离京都,然,心系天下,胸怀九州,这一场战争本是可以避免的,可恨父皇与皇弟心胸狭隘,没有容人之量,为除掉寒氏一门,不惜引狼入室,令百姓生灵涂炭!眼见众生疾苦,还是我林家对不起天下!”
林玄圣双手束于背后,双眼目视前方,眼中尽是无奈与痛恨。寒韵清闻言,不由得为之动容,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无论世道如何污浊不堪,这个男人永远都是举世无双!“天恒王,真的相信寒家对朝廷的一片赤胆忠心吗?”
寒韵清问道。这个问题对寒韵清很重要,前世,这个男人是绝对不折不扣的相信自己,但世事是无常,人是会改变的,寒韵清就想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改变,还值不值得她继续相信,前世就是因为自己信错了人,所以才导致自己及整个寒氏一门万劫不复。“不!本王不相信寒氏对朝廷的忠心……”林玄圣道。寒韵清闻言,心,顿时犹如进入了冰窖……“但是本王相信寒氏对大齐苍生的忠心!”
林玄圣再次补充道。闻言,寒韵清不由得莞尔一笑,露出了这世上最美的笑容,而这一副会心的微笑,不禁永远的定刻在了林玄圣的心中。临水县不断有难民涌出,这让寒尚忠心情甚是忧虑。而此刻,路边突然有一个头发凌乱,衣衫褴褛的妇人突然冲向寒尚忠,紧紧地抱住寒尚忠的大腿,向他求救,这一时间也让寒尚忠吓了一跳,他还以为是敌军的杀手呢!身旁的寒家卫士眼见主子有危险,便不由分说的一脚踹开那个叫花子,拔刀欲砍!“大伯,救命啊!”
如此熟悉的声音,令寒尚忠不由得心中一震,他挥手示意卫士退下,低身细细打量眼前的这个有点陌生,又似曾相识的女人!当看清这张脸之后,寒尚忠不由得一个踉跄,身旁的卫士见状连忙上前搀扶。“梦儿?你怎会流落至此?”
此刻,寒韵清和林玄圣也赶到了,当她看到这个“梦儿”的姑娘时,不由得恨得咬牙切齿,没错,此人便是寒夕梦,就是那个前世将自己及整个寒氏推向万劫不复之地的寒夕梦,此刻寒韵清恨不得立时将此女挫骨扬灰。而这时,寒母及寒振也随后赶到,寒母见到自己的侄女沦落如此窘境,不由得慈悲心泛滥,而寒振见状一时间也是唏嘘不已。随后,寒夕梦将自己父亲因为买卖假货而导致出人命的事情一一道来,官府将其所有财产没收充公,父亲被斩首,母亲因为受不了打击,旧疾复发,不久便随父亲一起离去,自己便一时间从千金大小姐成了乞丐。寒母闻言,一时间也是被自己这个小叔气得咬牙切齿。“这个混账,我早就劝过他做生意要以诚信为本,怎知,他就是不听,将我的话当做耳边风,如今遭报应了吧?自己落得不得善终的下场,还连累家人一起受累,到地下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寒母道。而寒韵清一开始对于寒夕梦竟然不折不扣的将自己家里的丑事全盘托出有些意外,但仔细想想也不足为奇,此事是造不得假的,江东首富一夜之间身败名裂之事想必早已传的沸沸扬扬,稍微通过一些官方途径去打探一番,事情的来龙去脉便会一清二楚,若寒夕梦造假,添油加醋,届时,只会自己难堪。“算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也已经得到了惩罚,再多埋怨也于事无补,如今,梦儿还小,无依无靠,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以后,梦儿就跟着我们吧,夫人,以后我们就当多了一个女儿!”
寒尚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