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才是皇后!凌家只有我女儿才配做皇后!那些卑贱的庶女,只配做我女儿脚下的烂石头!”
趴在地上的凌若雪紧张到心脏都要跳出嘴,因为身子紧贴踏板,剧烈跳动的心脏和踏板碰撞,在夜晚寂静的房间,发出轻微的‘咚咚’声响。可是,她听着柳氏尖锐的话,却感觉有些不对。“我女儿是高贵的侯府嫡女!你们这些下贱的庶女,也配跟我女儿比?呸!我女儿是未来的皇后!”
床上只有恶毒的叫嚣声,却没有起床的动作,一个怀疑涌上凌若雪心头,她小心翼翼翻过身躺在踏板上,缓缓坐起来,将脑袋藏在蚊帐外头,透过云纱细密的孔打量床内。昂贵织锦做成的被子盖在柳氏身上,她总是说慈悲话的嘴一张一合,叫嚣她女儿才是皇后,但整个身体,却一动不动,就连那双虚伪的眼睛,也从始至终都没有睁开过。“呼——”凌若雪狠狠吐出一口气,从踏板上站起来,将蚊帐掀到背后去,原来,柳氏是在说梦话啊,该死,吓死我了!她右手抚摸着渐渐恢复正常跳动的心脏,一脸嘲讽看向熟睡的柳氏,夫人,有了被你害死的凌若雪,你女儿注定是当不了皇后了。她右手拉开麻袋上的绳子,就在这时,柳氏咬牙切齿道:“凌鹏章!我才是你原配嫡妻!当年你不过就是个破落贵族,家里穷的只剩下一个空头爵位!是我帮了你这么多!你竟敢背叛我!啊!啊——”柳氏痛苦地哀嚎,一颗心仿佛在油锅里煎熬,那狰狞的脸庞,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凌若雪都看得发毛。“凌鹏章!是你对不起我!我才是凌夫人,你敢抛弃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凌若雪黛眉轻轻挑动,琉璃般的眸子透出有趣神色,看来,爹跟夫人的感情,并不像除他们之外的人看到的那般好啊。而且,爹竟然是靠夫人起家的?她仔细想了想关于凌家以前的事,只可惜,知道的实在太少,干脆也就先不想了,解开扎麻袋口的绳子,左手撑在柔软如云的床上,右手提着麻袋,轻轻将盖在柳氏身上的织锦刺绣软被掀开,将二十只老鼠悄无声息地放在柳氏的肚子上,再轻柔盖上被子。刚将被子盖好,一只老鼠从柳氏胸口往上爬到柳氏锁骨,猥琐的脑袋已经冒出被子,凌若雪皱了皱眉,不高兴地弯腰,右手撑在床上,左手抓住老鼠丢进被子里头。“嗯?”
一抹疑惑涌上凌若雪星眸,她右手用力在床上按了按,想到方才左手撑着的手感,两者,似乎有点不太一样。只是这是什么不一样,她一时间也说不上来,干脆就将右手掌按在方才左手按过的不一样的地方,手掌用力往下按了按,一股空虚的感觉涌上她娇嫩手掌心。“这底下,好像是空的?”
凌若雪心中有了肯定,双掌换了地方按,但却都是实心,只有柳氏脖子旁,紧挨枕头的地方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