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雪被他如雪山般的眸子看的心里发凉,扫了眼身旁的马车堆,心中‘咯噔’一跳,似乎想到了什么,但鼻下萦绕的血腥味,却又让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上马车做什么?”
“本王受了伤,走不快,当然是坐马车更好。”
北堂容澈话音中都染着笑意,“当然,你也可以现在就走,不过,本王可以马上叫人,绝对让那些官兵认为我们是一伙的。”
“你!”
凌若雪紧咬贝齿,星眸中似要喷出火来烧死他!这个混蛋,伤的连那几个官兵都对付不了,若是被五千官兵发现,必死无疑,以他那狠毒的性子,的确干的出在临终前拉自己垫背的恶毒事。“滚上去!”
凌若雪没好气将手抽回来,挑了一辆最靠近街道的马车,坐上车辕,左手勒住缰绳,右手拿着鞭子,虽然她没有赶过马车,但没吃过猪肉,难不成还没见过猪跑?北堂容澈眼底的冰凉如春雪般渐渐融化,菱唇弯起一抹得逞微笑,咬紧牙,强撑着踩上马车,整个人坐在凳子上,倚靠车厢。凌若雪一甩鞭子抽打在马屁股上,‘啪’一声响,马儿一声嘶鸣,四个马蹄踩在青石板的街道上前行。她一路走的谨慎,四处张望,因为官兵们手中拿了火把,在这漆黑的夜晚,远远的便可看清他们的动向,因此她一路畅通无阻地离开野草街,看着繁华街道上零星几个行人,冲里头的人喊,“喂,已经离开野草街了,你可以滚了吧?”
北堂容澈歇了勉强有小半个时辰,这会儿总算攒出一些力气,道:“去定王府。”
“我不认路。”
她没好气道。真是,她现在一肚子都是火,被这家伙绑在一起共沉沦,简直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才解恨。北堂容澈凑到门帘口,一双白到过分的手掀开青布,“往右——”他话音一顿,凌若雪谨慎抬头看向前方二十丈远转弯的街道,杂乱的马蹄声,冲天而起的火光,都表明来人不少。“是官兵,起码有五百人。”
北堂容澈率先判断出对方情况,入鬓剑眉皱的快要连在一起,深邃的凤眸中,只有沉甸甸的乌云。“看来,他们是在整个京城搜查了。”
他轻声自语,伴随着一声叹息,忽然凌厉道:“出城!”
腹部的伤不能被发现,否则他就是今晚入宫贼人的身份就会被揭开。“出城?”
凌若雪勒停马,回头不悦盯他,“我干嘛要出城?我已经带你离开野草街了,现在已是深更半夜,我得回去了。”
见凌若雪要走,北堂容澈剑眉往下压,眸中的命令如射出的利箭,“本王命令你,架马车出城!”
“呵,我干嘛要听你的?”
凌若雪轻轻一笑。他扯了扯唇,勾出一个我已洞悉的冷笑,“京城已经戒严,本王又受了重伤,他们搜查到本王只不过是早晚的事,到那时,本王必死无疑,这样一来,你就能高枕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