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容澈也不知为何,竟然伸手揽住凌若雪楚腰紧贴自己,同时右手按住她头顶,将她这颗狡猾的小脑袋护在怀中。凌若雪紧贴她胸膛,整个身子被他拥在怀中,刚要生气,一个浪花兜头拍来,紧抱的两人被这个浪花拍打到水底下去。四面八方涌来的湍急河水灌进口鼻,凌若雪被高卷的浪花拍得头晕眼花,又因为喝进水,一时间无法呼吸。北堂容澈见紧抱在怀中的人浑身发软无力,心中着急,强撑着重伤之躯往上游去,‘呼啦’一声,他抱着人,两人的脑袋一起露出水面,担忧道:“凌若雪?”
“咳咳——”凌若雪被河水灌的太急呛到了,这会儿咳嗽几声,看向上游浪花,着急道:“风越来越急了,还不赶紧跑,等着喂鱼啊!”
说完狠狠将人推开,自己顺着河水往下游赶去。北堂容澈看向那决绝的背影,气呼呼冷哼,“早知道不管你死活了!”
只是双掌心中她腰间的温暖,发丝的轻柔,纵然他双手一直被泡在水中,却仍旧能清晰感觉到。两人被河水冲走了大概半炷香时间,他看向茂盛树林中那些参天大树,强撑的声音已经有了一丝虚弱,“已经出城了,上岸。”
“好。”
凌若雪咬紧乌青的唇,双臂在水中摆动,利落游到岸边,浑身冷的颤抖,坐在岸边茂盛青绿的野草上紧抱双臂。北堂容澈情况比她更差,毕竟他身上还有伤,看向坐在地上的人,本就不厚的衣裳紧紧贴在玲珑曼妙的身姿上,衣领因被打湿而紧贴胸口,露出比月光更白的锁骨,花瓣似的下巴一滴一滴的水珠儿落下,他急忙别开脸,不敢看让他失神的画面,赌气般冷笑道:“怎么?这么一点儿冷就受不了了?哼,早知道就不给你服用寒毒了,反正你吹一晚上风也能被冷死。”
冷若雪不甘示弱站起身,微微抬起下巴,浑身染着不屈与坚毅,“这么大的风,晚上又这么冷,我还在水里泡了半炷香时间呢。”
“走。”
他伸手握住凌若雪左手腕,果然凉的毫无体温。两人走上官道,北堂容澈已经强撑到了极限,腹部的伤口在见水后加速了流血,撕裂的伤口,内伤的剧痛,让他别说迈步,就连呼吸,都牵扯的五脏六腑疼痛入骨。两人就这样默不作声走了一盏茶时间,就像两个陌生人一般,凌若雪晶亮的眸子看向路边一辆宽大的马车,走过去一摸车厢壁,还是红木做的,也算得上是不错了,星眸中喜悦闪过,抚摸着车厢笑道:“好了,总算不用走路了,只是这马车是谁的啊?”
北堂容澈见有马车,紧绷的心也算是放回肚子里了,刚要开口,凌若雪却盯着地面半尺高青绿野草上的脚印,跟着脚印,走进了旁边的树林里去。她以为是谁大晚上要方便,所以将马车停在路边,结果她顺着脚印走进树林,就听见少儿不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