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容澈心中流过一丝庆幸,幸好他虽重伤,却拼命杀出重围,并没有露面,那个人再怎么怀疑,也不会知道是他,总算没有打草惊蛇。凌若雪见他静静躺在床上,半睁的凤眸也足够晶亮,人却是一动不动,似在沉思,便道:“我觉得,坐以待毙是最愚蠢的。”
“哦?所以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他将有兴趣想知道的目光投过去。凌若雪皱着眉沉思,似乎已经想过千万种办法,最后才叹气,一副不是办法的办法模样,道:“我想你受了重伤,行动都困难,接下来几天肯定只能躺在床上,可若是这期间官兵追来,我们就无路可逃了,所以,要不这样吧!你趁着这几日养伤,教我武功,昨晚你也说了,我练武天赋极好,这点,我师父也说过。虽说几天的练功用处不大,但关键时刻,或许能派上用场也说不定,哪怕我只能背着你逃出重围,也是一条生路。”
北堂容澈看向一脸谨慎的小狐狸,忍不住笑出声,“你不就是想让本王教你武功嘛,竟然还能七拐八弯,将话说的好像全是为了本王,你只能吃亏付出似的。”
凌若雪的小算盘被揭穿,没想到这么真的谎话,他竟然都能在一刹那间看破真相,这个恶毒的男人,果然是又毒又聪明。要知道,她说的话绝对真啊,千真万确,一切都是为他着想啊,可结果呢?见谎言被拆穿,凌若雪也不再装,抱起双手,将脊背靠在身后的榆木四方桌上,没好气瞪他,“难道我说的不对?你伤的连走路都困难,若是官兵包围龙华寺,你说,你是自杀呢还是等着被人抓住再杀呢?”
“不管本王是哪种死法,反正都会抓你当垫背。”
北堂容澈有恃无恐说完后闭上眼休息,看起来悠闲轻松。凌若雪抿紧樱唇,恨恨的目光在他脖子上打转,真想一刀砍下他的狗头。可偏偏她身中寒毒,又不能真让她死,冷哼一声,气呼呼走出禅房,坐到门口外的石阶上生闷气。被挟持,还学不到武功,这次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躺在床上的北堂容澈听到她远去的脚步声,缓缓将凤眸睁开一条缝,就见她坐在门外石阶上的纤瘦背影,风姿楚楚,道:“凌若雪。”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凌若雪头也不回道,看向前方庭院内的杂草丛生,以及那颗高大的梧桐树,上面长满巴掌大的翠绿叶子。这处禅房院落实在是偏僻的可怕,早就被荒废遗弃,估计连寺内和尚都想不起,龙华寺内,还有这一处禅房。坚硬榆木床上的北堂容澈听出她语气中的生气,好笑道:“龙华寺位于山中,四周茂林山野里有很多药草,你去找一些三七,白茅根,苎麻根的药草来。”
凌若雪扭头看向躺在床上的人,这些药草可都是止血所用,好奇问,“你还在流血?”
他剑眉挑了挑,疑惑道:“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