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善嬷嬷的心越来越凉，如溺水之人抓紧救命稻草一般，虚弱道：“四、四小姐，我可是夫人的、奶娘，你别乱来啊，不然、夫人不会放过你的！”

凌若雪微微一笑，风姿脱俗，仿佛不染人间烟火的瑶池仙子，静静道：“既然善嬷嬷这只手只会用来打人，那它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善嬷嬷一脸疑惑不解看她，刚要开口，就听‘咔嚓’一声，右手腕骨头断裂的剧痛让善嬷嬷眼前一黑，惨叫声撕心裂肺地响起，震的人耳膜都要破了。凌若雪放开善嬷嬷右手腕，悠闲地拍着手，看向跪在脚边像条死狗一般的人，冷声道：“滚！”

善嬷嬷拼命想要活动一下右手五指，可是，右手掌却完全没有知觉，她看向自己垂在腕上的右手掌，她知道，骨头断了！她！夫人的心腹奶娘，成残废了！“你！夫人不会放过你的！”

善嬷嬷艰难地从地上站起身来，因为腕骨被折断的剧痛，让她浑身抽搐，站立不稳，咬紧牙恶狠狠开口，几乎要咬出血来。凌若雪静如深潭一般的从容神色毫无畏惧，淡淡道：“我既然敢留你一条狗命，就不怕你来咬我。”

“你！”

善嬷嬷因为剧痛和怨恨，脸上满是皱纹的肉颤抖不停，恨声道：“你给我等着！”

丢下不甘心的狠话，她拖着成了残废的身子，踉跄走出屋子，再到离开落英院。人走了，文竹顶着被打成了猪头的青紫脸庞担忧道：“四小姐，善嬷嬷可是夫人的奶娘，更是心腹啊，我挨几耳光也就算了，你现在让她成了残废，她必然不会放过你的，可偏偏你才十四岁，要明天才及笄，要等及笄后才能出嫁，在这期间，我们还得留在凌家啊，你现在折断了善嬷嬷右手腕让她成了残废，不就是打了夫人的脸吗？接下来，我们的日子恐怕要难过了。”

见文竹急的跟热锅上蚂蚁似的慌张模样，凌若雪却是从容坐到椅子上去，好心情品着普洱茶，不上心道：“我们的日子，什么时候好过过？”

“可现在，小姐你还得罪了善嬷嬷，这完全就是将夫人的脸踩在脚底下啊。”

文竹急的六神无主，忽然，她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心中已想到补救之法，急忙道：“要不，我们去给善嬷嬷赔个不是吧？小姐这儿有上回老爷送给你的绸缎，都是五百两银子一匹的，就当是赔罪送善嬷嬷几匹，只要咱们忍过这一年，等到出嫁就好了，这件事小姐你不能去，太丢脸了，我去。”

“文竹啊。”

凌若雪虽然被她这话说得生气，心却是暖暖的，看着她被打成猪头的脸，笑容沉了几分，“善嬷嬷不会去告状的，这件事你不必担心，当务之急是你的伤，先去看大夫上药。”

“不用了，没事儿，过两天自然就好了。”

文竹故作镇定。但凌若雪岂能看不穿她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