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老头点头承认,道:“可他居然还没死?”
“是啊,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呗。”
凌若雪话音刚落,就对上北堂容澈那恨不得活吃了自己的目光,她无所谓扭头不去看,却竖起耳朵听。老头道:“你失去一半内力就算了,怎么还会受这么重的伤?尤其是心口,就差一根头发丝的距离就伤到心脏了,哎,你也真的是命大。”
他摇着头,叹道:“心脏虽然未伤,但筋脉受损,加之你又失去一半的内力,若是不治,你恐怕没几年活头了。”
凌若雪笑道:“不是吧?他居然还能再活几年?真是老天没眼。”
“你给本王闭嘴!”
北堂容澈气炸了怒吼。“雪儿,不得胡闹。”
老头严肃着脸,道:“他的情况很危险,紧挨心脏的筋脉受伤,可不是闹着玩的。”
凌若雪见前辈沉下脸来,只好道:“前辈,有你在,还能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嘛,你这么厉害,连我的寒毒都能压制,他那点儿小问题,对前辈来说就跟吃饭一样简单。”
一边说,她已经凑到老头身边给他捶肩膀。老头高兴笑起来,道:“你这死丫头,居然拿好话哄我,哼,不过你说对了,他的问题虽然严重,但有我在,绝对给他治好,保管他长命百岁。”
“我就说嘛,对前辈来说,这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何需担心呢?”
凌若雪紧提的心放回肚子里。北堂容澈瞧见她星眸中一闪而过的放心,俊美脸庞上的怒气眨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看向老头,道;“那前辈,她的寒毒呢?”
“慌什么?她的可是寒毒。”
老头脸上一闪而过尴尬,急忙捋着银白胡须,道:“你们两个的药方我还得斟酌斟酌,行了行了,滚出去,让我一个人安静下。”
凌若雪瞧出他暂时还没有肯定的药方,也不催,毕竟自己的寒毒的确麻烦,况且有前辈在,她倒也不担心,毕竟担心也没用,笑吟吟道:“好,那我去准备做饭的食材,就不打扰前辈啦。”
说完冲北堂容澈使了个眼神,两人一同走出山洞。站在山洞外,这里还算平坦,地上的野草也不过半尺高,凌若雪抬起头,看向碧绿的茂盛野草,十丈之外,野草就渐渐变得高大起来,她叹了口气,想不到,北堂容澈居然真的为了压制她的寒毒耗费了一半的内力。北堂容澈脑子里还在搜索着天下间的奇人,在推测老头的身份,却见凌若雪已经越走距离洞口越远,急忙追上去,道:“你去哪儿?”
“抓鱼咯,或者看看有没有其它的什么东西,总得吃饭吧!”
凌若雪深深凝视了他一眼,迈步继续往前走,见他和自己并肩前行,却一脸沉思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试探着道:“你……你不是去给我找白雾花了吗?怎么又到悬崖底下去了?悬崖底下难道是白雾山啊?”
“不是。”
北堂容澈轻轻摇头,拉回思绪,将思考老头身份的事先抛开,道:“本王是在白雾山里找药,结果听到你的喊声,山里有回音,声音传得远,加上本王耳力好,隐隐约约听到,但也不是很确定,只是觉得有点像你的声音,而且你也不应该出现在山里,其实也只是好奇,结果去还真看到是你。”
“声音有传这么远吗?”
凌若雪不解道,随之一笑,道:“是了,山里有风,可就算是这样,我在悬崖底下啊,有别的路可以下到悬崖?如果是这样,那前辈为什么不离开这儿啊?”
她满心疑惑,难道真有人愿意待在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没有。”
北堂容澈摇头,道:“这悬崖是断裂的,无路下来,本王是跳崖下来的,那老……前辈虽然以前武功高强,可到底没了双腿,轻功大打折扣,上不去。”
“是这样啊。”
她闪烁着目光偷偷瞥他,道:“你这么快就跳崖下来,有受伤吗?”
“你说呢?”
北堂容澈目光直直看她,仿佛在嘲笑她。凌若雪抿着唇,急忙移开目光看前方,看来北堂容澈受了伤,毕竟从她喊叫到他来,期间不超过一盏茶时间,这么快的速度,他……应该受伤了吧?不过那又怎么样?这一切还不是都怪他,要不是他给自己下寒毒,怎么可能发生这些事?冷冽的河风扑面吹来,凌若雪看向前方出现的一条二十丈宽的河,忙道:“有河啊,肯定有鱼,我们去抓几条回来,哎,你喜欢怎么吃?烤还是炖汤?”
“哼。”
北堂容澈听到她的话,忍不住失笑,之前凌若雪可没有做东西给他吃,一脸跟看仇人的表情似的,冷声道:“都行。”
“那好吧!走啦,抓鱼啦。”
凌若雪加快步伐往前走,站在河边,看向汹涌的河水,道:“哎,也不知道这河里鱼多不多。”
“多。”
北堂容澈蹲在河岸边的一块石头上,道:“之前那几十条鱼就是在这条河里抓的。”
话音一落,他突然伸手进河水,收回手的时候,手中已经抓着一条大约两斤重的鲤鱼。“哇,你有点厉害哦。”
凌若雪瞧见他手中抓到的鱼,忍不住赞道,急忙从地上扯起两根野草走过去,将野草从鲤鱼的腮里穿进,再从鱼嘴里穿出,将野草打个结,挂在旁边一颗两米高的小树枝丫上,看着鱼摇摆着尾巴,拍着手笑道:“既然你这么会抓鱼,那你抓,我帮你串。”
北堂容澈抬头瞧了她一眼,好笑道:“那还真是多谢你了。”
“哎呀,不用这么客气。”
凌若雪站在他身边,又从地上拔了两根野草,已经做好穿鱼的准备。果然,她刚拔草起身,北堂容澈就蹲在岸边抓起一条约莫一斤的鲫鱼,她急忙接过来,用野草穿上,再挂到树枝上,一面道:“你怎么这么会抓鱼啊?你属猫的吗?”
北堂容澈好笑斜了她一眼,道:“十二生肖哪儿有猫?本王属鼠。”
“哈?你居然属鼠?”
凌若雪震惊看他,你可一点儿也不胆小啊,都敢跟皇上的宠妃私会,干这种可以满门抄斩的事了,实在是看不出你有一丁点儿胆小如鼠啊。“你什么意思?”
北堂容澈目光不善盯她,总感觉这个死女人脑子里没在想好事。“我是说……”凌若雪撒谎都不脸红,笑道:“王爷你这么丰神俊朗,智武双全,一定是属龙的,没想到你居然是属鼠的,太意外了。”
这好听的话北堂容澈可不信,冷笑道:“你心里是在想,本王不像胆小如鼠的人吧?呵呵。”
顿了顿,他道:“你属龙啊,的确胆大,呵呵。”
“咳咳,咱们别迷信了啊。”
凌若雪被他看穿心事,也不意外,接过他递来的三斤重草鱼,熟练穿上野草,挂到树上去,突然想起什么,道:“你属鼠?你比我大四岁?我还以为你都二十多了呢。”
“本王看起来很老吗?”
北堂容澈气呼呼瞪她。“没有,绝对没有。”
凌若雪一脸真诚,心中却在嘲笑,宋丽妃可比他大一岁,这家伙,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难道他喜欢姐弟恋?想到宋丽妃,凌若雪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你既然喜欢宋丽妃,那你干嘛还要废掉一半内力救我?很危险的,稍不留神就会有丧命的危险。”
“若雪!”
北堂容澈语气一沉,俊朗的脸庞变得阴沉,沉声道:“本王不喜欢宋芷儿,不要再说这种话。”
“那你为什么要在龙华寺后山跟她私会?”
凌若雪状若随意问。“怎么了?吃醋了?你要是吃醋了,本王就告诉你。”
北堂容澈笑得就像一只要偷鸡的狐狸。凌若雪嗤笑道:“有病,谁吃醋了?我就是好奇,怕你跟宋丽妃的事哪天被皇上知道,然后皇上下旨将你满门抄斩的时候连累到我。”
“呵呵,满门抄斩?”
北堂容澈笑容变得古怪,就像猫儿将咬死老鼠前的戏谑,看得人毛骨悚然,心脏漏跳,阴森森的嗓音如同地狱厉鬼传上人间的哀嚎,叫嚣着自己的不白之冤,道:“他要真有将本王满门抄斩的本事,又何必鬼鬼祟祟干些见不得光的事?”
“啊?”
凌若雪不解看他,可他却已经低头,认真看向水中游过的鱼儿,然后突然快如闪电出手,将鱼捞出水面递给凌若雪,站起身,拍了拍湿哒哒的双手,道:“已经抓了十条,够了,回去吧!”
“好啊,也够我们三人吃一顿了。”
凌若雪笑吟吟取下挂在树枝上的鱼提在双手,结果北堂容澈却伸手抢过来提在手中,她原本也觉得有人当苦力不错,可想到他跳下山崖受了伤,加之紧挨心脏的筋脉重伤,道:“我来吧!十条鱼也不是很重。”
说着就伸手去要提过来。北堂容澈手往后一缩,道:“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