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上去了，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冰儿手中的那一桶凉水，也直直地就泼在了柳姨娘的身上！冰天雪地之中，整个后院里乱成了一团。挑红看着宋朝雨，都快要哭出来了：“当时姨娘摔倒之后，就见了红！然后我们赶紧把姨娘抬进了房间里，我还不知现在的情况，就赶紧跑出来找姑娘回去了！如今范医女和老太太都在姨娘跟前儿，姑娘……咱们怎么办？”

宋朝雨皱眉，并不相信这就是个意外：“父亲呢？”

挑红道：“一早上朝就没回来，大哥儿去请了，一会儿应该就能回来了！”

宋朝雨又问：“出去走一走的事情，是谁提出来的？我姨娘？还是四姨娘？”

是的，她的心里，对四姨娘是有怀疑的。挑红方才就有些想不起这事儿了，此刻更是皱了眉头，数着当时她们二人说的话：“似是姨娘先提出来，说是你若在家，她今日胃胀，饭后你总要陪着她散步的。然后四姨娘说，姑娘你是最贴心的。今儿倒不如让她做这个贴心之人……是！这算是四姨娘先提出来的吧？”

宋朝雨的眉头皱得越发深了几分：“她们去散步的时候，四姨娘是站在冰儿出现的方向，还是另一侧？”

这一点，挑红笃定：“另一侧！是奴婢站在冰儿出现的方向，但事发突然，谁能想到那灌木的小路里能有一个人突然窜出来呢？奴婢没能护好姨娘，是奴婢的不是！”

宋朝雨伸手拉住了挑红的手安抚：“还有最后最重要的一点，你务必要帮我想清楚。我姨娘这两日胃胀的事情，除了几个大丫鬟和范医女，四姨娘有没有可能知道？”

挑红只想了片刻，便点头：“有！姑娘，奴婢想起来了！大约是在大前天的时候，奴婢送范医女出后门，提起了姨娘胀气的事情。当时奴婢送了范医女之后，才发现四姨娘身边的丫鬟也在门口。她说她是来取家里人给她送的东西的，奴婢就没多想。如今想着，她很有可能听到了奴婢的话！”

虽然宋朝雨对四姨娘的怀疑已经越发加重，但是仅凭着这些，还是不能断定事情是四姨娘所做。与此同时，马车也已经到了宋府的门口了。此刻宋府之中，已经乱做了一团。宋朝雨匆匆进门，一路往画书院而去，到了画书院的时候，发觉府中的所有人几乎已经来了这里。画书院的外头，冰儿已经被小厮们绑了起来，正在打板子。而画书院的正厅，老太太正襟危坐。她的侧面有大夫人俯视着，嫂嫂聂氏也忙着给她倒茶。她的正面，二姨娘正跪在地上哭泣不止：“老太太，妾身真的是冤枉的！妾身这些日子恨不得足不出户，三丫头的事情已经叫妾身足够烦心了，妾身还哪有时间和心思，来害柳姨娘啊？”

她哭得不成样子。“啊！”

可让宋朝雨揪心的是，柳姨娘痛苦的喊声，也从后面的寝室之中传了出来。看到宋朝雨跑进门，老太太也站起身来：“雨丫头，快去瞧瞧你姨娘，这里我给你顶着！”

宋朝雨感激地看了一眼老太太，便往寝室跑去。进入寝室的时候，她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范江月和两个婆子已经在帮柳姨娘接生，柳姨娘嘴唇发紫，腹部还有淤青，正躺在床上，痛苦地叫喊。“娘亲！”

宋朝雨再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扑上前去，便拉住了柳姨娘有些冰冷的手：“我回来晚了，我不该出去的！娘亲……你不能有事！”

“雨儿！”

即便是痛苦至极，柳姨娘还是伸出手来，轻抚宋朝雨的面容：“娘亲好疼……这一次娘亲怕是不成了……我的雨儿，我的雨儿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