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你还想不想平安无事地回到平安县，然后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

旭源认真点头：“自然想！平安县中，只怕还被他们困了许多人。我出了平安县，就是为了救人！”

宋朝雨问他第二个问题：“你觉得平安县的那么多条性命和你如今的脸面比起来，哪一个更加重要？”

旭源踟蹰了片刻，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能说出来。宋朝雨也叹息一声：“圣贤书没有教你，男人不能穿女装。但圣贤书教你，暗中害人灾殃伏，行善积德福无量。圣贤书还会教你，君子贵人贱己,先人而后己。圣贤书也说过，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看着旭源的眼神，从一开始的迷茫，到震惊之中带了清明，宋朝雨才继续道：“那么现在你还觉得，让你扮作女子的模样与我们同行，有那么难做到吗？”

一旁的穆昌溪看着宋朝雨在说起那些圣贤书的时候的模样，不知为何，心头竟然有一种微微钝痛的感觉。从前在庄子上，虽宋朝雨只是一个外室女，却也过得自由而快乐，从不曾被什么束缚。为何如今的她，仿佛历经千帆一般，总是叫人捉摸不透呢？至少穆昌溪能肯定的是，如果是那个还在庄子上的宋朝雨，哪里能说出这么多古人圣贤之言？“我穿！”

但很快，旭源坚定的声音，也打断了穆昌溪的怔忪：“亏得我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竟然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多谢王妃娘娘，让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他是想明白了，宋朝雨也点了点头：“往后在路上，可要喊我一声夫人了。”

“是。”

旭源拿了秋晴的衣裳，就要去马车里换。秋晴在后头追着喊道：“你可小心些，别穿坏了我的衣裳！”

宋朝雨拉了秋晴一把：“你去准备一下，帮他把头发梳起来，再给他剃了须子。若瞧着还是不成，你和挑红就给他扮丑。还有，遮挡他的喉结，叮嘱他路上不要说话。若不然就给他的脸上点一些红点，然后用面纱遮掩。有人问就说她得了病，会传染，想来旁人也不愿多看他一眼的。”

听了这话，连秋晴都拍了拍手：“夫人果然好法子！”

其实向蕊年纪也不大，听着这样有趣的事情，她都跃跃欲试：“夫人，我能和她们一同吗？”

宋朝雨笑着点头：“去吧。你们可别太闹腾他了，将他装扮得差不多就是了。否则太奇怪了，也会引人注意的。”

三人这才欢欢喜喜地下去，叫宋朝雨都为旭源而发愁。果然片刻之后，就听到了马车里传来了旭源的声音：“不不不，我自己来就好！”

宋朝雨在外掩嘴偷笑，落在穆昌溪的眼中，化作一片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