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再这么一个哭闹,皇上如何还能忍心?皇上有些愤怒地拍了拍眼前的案几:“行了!谁都别说话了!朕会做主的!”
霎时间,这大殿之中就安静了下来。只有贵妃娘娘不断抽泣的声音,让人听着就觉得心里头难受了起来。皇上心疼地看了一眼贵妃,都有几分哄着她的意思在其中:“贵妃,你还是快些起身吧!你都跪了一整日了,难不成是膝盖不疼吗?”
可之前贵妃跪着,皇上也没有旁的表示不是吗?此刻自然有总管公公亲自上前,带人将贵妃娘娘扶了起来:“好娘娘,您若再不起来啊,皇上可是要心疼了呢!左右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皇上定然不会让昌王殿下受委屈的。”
贵妃这才站起身来,宋朝雨也上前想扶她,却被她摆手,抽泣道:“你如今身怀有孕,照顾好你自个儿就是了。”
她就是要用宋朝雨如今身怀有孕的事情,提醒皇上。倒是宋朝雨,目光又看向了启丰。她本是个喜欢小孩子的人,而且看如今启丰和海砂的关系并不好,奇峰有十个小孩子,也有些心疼启丰。启丰是不是穆昌溪的孩子,她心里有数。如今海砂是没有办法留下自己的这条性命了。那么洛云舒能做的,就是让这个孩子不受牵连。她一手扶着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手对着启丰招了招:“启丰,过来!日后你便是昌王府的长子,要叫我一声母亲的,你可知道?”
启丰小小的孩子,并不懂得大人们之间的争斗。他只知道,虽从前从未见过宋朝雨,但是用赵玉对他好,他就愿意走向宋朝雨。“你……你要做什么?!”
海砂到了此刻,不知是真心害怕还是仍旧在装。她上前,一把拉住了启丰的手臂:“启丰,不能和他走!万万不能和他走!她会杀了你的!”
“呜哇!”
启丰被海砂一把抓住,眼中而已只剩下了恐惧。他忍不住地大哭出声,惊恐地不住哭喊:“娘,我错了,我字啊也不敢了!娘,别打我,我错了!”
这样的场景再一次上演,让所有人都觉得心头一颤。有人将海砂拉开,启丰便跑向了宋朝雨。他虽没有开口叫宋朝雨一声“母亲”,但他躲在宋朝雨背后的样子,却让所有人的心里都难受了起来。宋朝雨更是将他拉入了自己的怀中耐心安抚:“没事的,启丰。一切都已经好起来了,以后不会有人再打你的。放心吧,没事,真的没事了。”
看到启丰和宋朝雨这么亲昵,旁人还能说什么呢?而上头的皇上也冷哼一声,对着海砂扬了扬下巴:“来人啊,将她给我拉下去!我大越朝,岂容她一个毒妇放肆?!”
他这就是要“处置”离开海砂,就算海砂如何求救求饶,也只能被拉下去,没有半点儿挣扎的余地。等海砂被拉下去之后,这正殿之中方才安静了下来。皇上的目光,也看向了秋大人:“秋大人,你们是南国使臣。朕一向都敬重你们,在你们来到大越朝之后,朕也对你们十分客气,可是如此?”
秋大人点头,自然知道皇上是真的生气了。他狠下心来,对着皇上抱拳:“皇帝陛下,这事儿……我们可能有些误会。我们也是被海砂给蒙骗了,请皇帝陛下给我们一个解释的机会!”
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海砂的头上,或许的确是他们现在唯一能用的方法了。但皇上已经心烦至极:“够了!秋大人,从今儿一早开始,你们就在朕这里说了许多的话。如今难道还要听你们说吗?”
他指了指躺在病榻上的穆昌溪:“昌儿是朕最疼爱的儿子!你们应该知道,今日你们来到此处,说着昌儿的许多不是,对朕来说这意味着什么!朕拼着丢了和昌儿的父子之情,也要你们来这里说三道四。可你们给朕的,便是这么一个结果吗?!”
“秋大人!”
皇上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似乎都有些痛心疾首一般:“朕不是不知道,昌儿在你们南国的时候,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朕只是不明白,为何如今昌儿都回到了大越,我们两国之间也没有了更多的恩怨,你们为何还要抓着昌儿不放手呢?!是非要昌儿去死,你们才觉得快活不成?!”
皇上这话,说的已经十分严重了。秋大人也知道,今日只怕是不可能再“糊弄”过去了。他深吸一口气,反而转头看向了一直都没有说话的穆寒肃:“宁王大人,您不打算说点儿什么吗?若不是您说也怀疑昌王殿下,我们这做外臣的,又怎么可能跑来你们大越朝的朝堂之中,说这些话呢?宁王大人,昌王殿下可是您的弟弟啊!您就打算一直这么沉默吗?”
他是要拉着宁王“下水”,想让宁王保住他们。穆寒肃如何能不知道?他的眸色冷了几分,转而也跪在皇上的跟前儿:“父皇明鉴!儿臣万不敢如此!分明就是他们先找到了儿臣,然后和儿臣说要一起对付昌王弟的。儿臣只是害怕福皇上受到了欺骗,所以才如此。儿臣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到这般地步啊!”
他当然不会想到,恐怕所有人都不会想到。宋朝雨拉着气氛过的手站在殿中,冷笑一声:“或许宁王兄弄出来这件事,唯一的好处,便是让我们昌王府之中多了一个孩子。”
她轻叹一声,惋惜低头看向了自己隆起的腹部:“妾身就没有宁王妃那么好命,不知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总想着,若是个男孩该有逗号。如今到不必这么想了,咱们王爷的骨肉回到昌王府,所有人的心也都能安定了下来!多谢宁王兄,为咱们找到了这个流落在外的孩子!”
她回头,对着皇上行礼:“父皇母后放心,臣妾日后定然会好好对待这个孩子,万万不会让王爷的骨血再受到任何的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