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太子!”
皇上似乎是彻底慌了,喊着太子,却还是无可奈何地被人给拉了下去。官德殿中,一时之间安静如斯。太子闭了闭眼,才叹息一声,看向了穆昌溪:“咱们先做眼前的事情吧。其他的……都不重要。”
是啊,皇上现在怎么想,并不重要。在官德殿之外,可还有数万大军。即便是他们现在抓住了穆寒肃,也要谨慎处理才行。穆昌溪点头,然后拉了宋朝雨的手走向了穆寒肃:“的确,是时候该了结这一切了!”
穆寒肃想要动一动身体,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只有他的眼珠子,在不停地转动着:“你们想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们,别妄想!你们就算是抓了我,外头的人也不会停止进攻的!”
穆昌溪并不在乎那么多,他一把将穆寒肃从地上拎了起来:“走吧,有许多事情,咱们也得好好处理一番了!”
——穆昌溪和太子带着穆寒肃往外而去,这官德殿中的一切,便就交给了宋朝雨。宋朝雨并没有和官德殿中的所有人一起经历穆寒肃的逼宫,自然也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每一个人的眼中都是惶恐与茫然,即便是见到了他们,似乎每一个人也并没有眼带希望。那些曾经这个皇城之中最尊贵的人们,此刻一个个都抱紧了自己的膝盖,蜷缩着身体,不知在想些什么。人没有了精气神,那才是最可怕的。而这里,仿佛一处绝望至极的地狱。让宋朝雨想要安慰他们鼓励他们,却都不知话该从何说起。还是安阳郡主上前来,拉住了宋朝雨的手。一向都骄纵任性的她,竟是将自己的头轻轻地靠在了宋朝雨的肩膀之上,声音里都带了哭腔:“你都不知道,我们这些日子,经历了什么!”
宋朝雨伸出手,轻抚安阳的头:“没关系,我们这不是来了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很乐意听一听你们这些日子的遭遇。我也想知道,京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安阳点头:“好,我告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穆寒肃的逼宫,从来都不是无迹可寻的。自从皇上褫夺了他的封号之后,这个想法大概就已经在他的心里头生根发芽了。而穆昌溪和宋朝雨离开京中,则是给了穆寒肃一个机会。或者说,从一开始,穆寒肃就想利用贵妃娘娘的毒,让穆昌溪和宋朝雨离开京中。他的想法是将穆昌溪和宋朝雨骗去覃州城,利用他在覃州城的势力最好能直接在覃州就解决宋朝雨和穆昌溪。而且太子还用了自己的手段,让给贵妃娘娘下毒这件事是由太子妃的母亲来完成。当时的宋朝雨和穆昌溪,就压根没有将这件事往穆寒肃的身上去想!即便是没有解决也没有关系,没有了他们在京中,太子就等同于少了左膀右臂。加上还有提乐也同意将南国的一支军队借给穆寒肃,京中可不就是穆寒肃的天下了?穆昌溪和宋朝雨为了贵妃娘娘,并没有想那么多,果然“中计”。他们离开京中以后,穆寒肃就利用自己这么多年培植的势力,竟然让提乐给他的南国那几乎两万的军队,偷偷地潜入了京城之中!其实到了现在,也米有人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那两万人,就这么进入了京中蛰伏了下来。表面上京中还是一片太平的样子,其实穆寒肃早就准备好的那些武器和铠甲也运进了京中。别说是安阳了,就是宋朝雨也没想大搜,其实在京中,穆寒肃早就联络了许多的朝臣们帮他做这件事。还是这些年,太子显得太过仁慈,才会让这些人有了如此大胆的想法。安阳说,穆寒肃的“起兵”,是选在了一个天还未亮的凌晨。这个时间往往都是大家最疲惫的时候,连宫中换班的侍卫们,在凌晨的时候,都总是喜欢打盹。这一切的开始,便是从穆寒肃的人攻破了皇城的南城门作为开端。在一声惊天的爆炸声之中,惊醒了皇城所有的人!穆寒肃的军队,仿佛凭空冒出来了一样,突然就从四面八方俄日绕而来。安阳也被从梦中惊醒,她刚坐起身,丫鬟们就带着衣裳匆匆进门,告诉她宫城的城门已经被破!安阳甚至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拉了起来。京中已经乱做了一团,穆寒肃的军队们进城之后,便在城中喊话,让所有的把星门都不得随意出入家门。若是京中卫队的人发现了在街上闲逛之人,不问缘由,疑虑当做要去通风报信之人,当场斩杀!不知道多少百姓们,就这么死在了穆寒肃的屠刀之下。谁能想到,负责京中防卫的京城守卫军,竟然在这种时候,反而变成了穆寒肃的“刽子手”呢?丫鬟们告诉安阳,现在京中才是最危险的地方。她们要趁着穆寒肃的军队还没有彻底攻占皇城的时候入宫,宫中一定会有人护卫皇上的安全,自然也会护卫他们的安全。于是安阳一路在看到了不知多少人被杀的惨烈场面之后,她的心里越发慌乱,脑海之中也只剩下一个念头:一定要尽快进入宫城!然而真的等她们抵达了宫中的时候,才发现宫中的情况病不比外头好。穆寒肃的人自南城门入宫,几乎已经攻占了半个宫城。若不是安阳她们是从东边入宫,只怕根本就没有办法安全抵达官德殿。宫城之中,到处都是太监和宫女的尸体,四处血流成河,恍若人间炼狱。安阳必须要强迫自己不要再去看那些到处都是的尸体,腿脚才能不发软。她知道,他们只有官德殿能去了!至于其他的人都在哪儿,都是什么情况,安阳根本已经顾不得了。她只是不断地往官德殿跑,一路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躲避了多少。到了官德殿门口的时候,甚至她身边的两个丫鬟都跑散了。只有她带着一个贴身的丫鬟,遇到了许多一起跑来官德殿的大臣还有皇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