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到通知后也迅速的赶往了现场,不过……” 新人的语气中带了些许的苦涩。 “不过,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已经发生了爆炸。”
“那并不是什么荒郊野外,是在他家的小区公寓楼。”
“那整层楼之上都冒着黑烟。”
“我们到达现场后便迅速组织人员撤离,我当时负责记录所以就跟着一队人往公寓里跑。”
“有几个是从楼上掉下来的,应该是被炸飞了出来。”
“甚至有的还……” “我那时候哪里见过这种……虽然害怕但还是不自觉的去看上两眼。”
“然后我看到了他,虽然只有那么短短的几秒钟。”
“头发凌乱,身上也脏乱不堪。”
“他正抱着一具羽毛球拍大小的物体,他将头低着,低到仿佛要嵌进那物体之中。”
“那是个漆黑焦灼物体。”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的妻子……” “那次案件死伤了很多人。”
“自然那位父亲也葬送其中。”
“后来我们在那位父亲家里找到了一封遗书还有一些做炸药的材料。”
“至于他嘛……” “那次案件后的两年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就是今年年初才像打了鸡血似的疯狂处理案子。”
“但当年的案子还是有影响到他的。”
“嗯,就像你描述的那样,他无法处理人质之类的案件。”
“尤其是女性人质。”
“某些关键的事情,似乎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呢也只是知道个大概。”
“这已经成为他的病了。”
“就算他极力隐瞒,可是事实并没有办法改变。”
对啊,事实并没有办法改变。 能在爆炸中逃脱的事情只会发生在电影之中。 那么一瞬间,只要那么一瞬间。 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学弟的手指轻轻敲着咖啡杯。 他的心跳声变得沉重起来了。 “说实话我很同情他的遭遇。”
“我虽然不想切身体会他的那种痛苦,但是也能明白那种感受。”
“之前小刘出事情,我也慌乱的不行。”
“人不是冷静的生物,我们有感情……” “如若小刘真的遭遇了不测,我想我也一定会疯的。”
“遇到这种伤害自己亲人的事情,任谁都不会冷静。”
“而那些对此都要冷冰冰的人,那种家伙真的算是人吗?”
“我从很早之前就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们那种无视生命,甚至践踏生命的家伙,真的算是人吗……” “哪怕去了国外深造,我也在不断的思考着。”
学弟叹了一口气,他接着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其实这世上,人人都有病,并且这些病都没得治。”
“有的人病的严重,他们就有可能去伤害别人甚至伤害自己。”
“而那些病的轻的人,他们在这些病的严重的人的映衬下就变成了正常人。”
“人呢,都是在刻意隐藏自己内心的。”
“谢谢你能和我说这么多事情。”
“下次有机会我请你吃顿饭吧。”
“那还用客气什么呢!”
“我只是觉得咱们两个话挺投机的,想私下里交个朋友而已。”
“不过今天这儿咖啡钱……就麻烦你垫付了。”
“哈,抱歉,我似乎把手机忘在解剖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