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四章陛下,不可啊!闻言,周翦忍不住笑道:“想不到你还有悲天悯人的一面。”
卫青衣美眸望着滚滚雪夜,故意道:“悲天悯人谈不上,我只是不是那种冷血的人罢了。”
周翦眉头一挑,迅速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道:“你到现在还觉得朕做错了?”
“你没错,换做是我,我也杀。”
卫青衣悲伤道。“但我是卫家的大小姐,所以,我不可能释怀。”
“你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周翦眯眼,有些不爽:“你说这些话,就是为了让朕也不舒坦?”
卫青衣小心思被猜中,有些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感觉。索性冷冷的直视周翦。“是又如何!”
周翦猛的捏住她的雪白下巴,很是霸道。自己拿她当自己女人,而她却这样说话,是个男人也不会高兴。“陛下,你想干嘛?”
“杀了我吗?”
周翦看着她挑衅的眼神,忽然就笑了。“你笑什么?”
卫青衣生气。“朕笑你的稚嫩,笑你的年轻,笑你的率真。”
“你心中有怨,你可以发泄,朕是你的丈夫,当然不会拿你怎么样。”
“那朕呢?”
“你知道朕每天承受的是什么,是来自各方势力的虎视眈眈,朕就连出去撒泡尿的功夫,都能遇见杀手。”
“五十年一见的天灾,已经明着不听话的北原……”他接连开口,语气平淡,像是叙说。但每一件事却又是暗藏了巨大的杀机和困难。让卫青衣的美眸复杂,内心竟是有一丝心疼!最后,周翦眸子无比认真道:“如果朕倒下了,死的可就是万万人!”
“皇后,卢妃,还有忠于朕文武百官,他们的九族,没有一个可以幸免,甚至婴儿都要死!”
“朕已经仁至义尽了,至少南方世家老弱妇孺朕放了一马。”
“你还不满足?”卫青衣哑口无言。继而银牙紧咬红唇,一想到卫家的覆灭,她就心里有隔阂。努力挣脱周翦,然后走到窗边,吹着冷风,一句话也没说。周翦见差不多了,便转身回了床榻。“你跟朕闹可以。”
“但如果你胳膊肘敢往外拐,就别怪朕不顾夫妻之情!”
“朕今晚就在这睡了。”
说完,他大大咧咧的躺了下去。自顾自的语气,让卫青衣气的俏脸通红,毕竟十八岁,未经世事,根本沉不住气。“谁跟你是夫妻!”
周翦听到了,但装作没听见。女人就是这样,你越去哄,越去理论,就越麻烦,越说不清。最好的办法,说一半就成。看着他翻身睡觉,卫青衣忍不住跺了跺脚,玉手捏拳捏的极紧。恨不得咬死周翦!就这样,窗外风雪呼啸,屋内柴火旺盛。一个睡觉,一个瞪着,安静的只有风雪的声音。许久后。疲倦的睡意席卷而来,她的腿也站麻了。犹豫之后,一双黛眉紧蹙,选择关上了窗子,缓缓靠向床榻。见周翦四仰八叉睡着了,鞋都没脱,就跑她床上去了,她心中更不岔!犹豫很久,最终面如冰霜,还是帮周翦脱去了鞋。此刻,卫青衣看不到的是,原本睡着的他,嘴角升起了一个弧度。他就知道,卫青衣自上次之后,是有改变的。不久后。卫青衣也上床休息了。她脱去了外面厚重的宫衣,只穿一件比较单薄,类似于睡衣的长裙,轻轻的靠在了床的角落。一头长发垂落,脸庞年轻美丽到极致。但月光的辉映下,她是俏脸充满了愁绪。突然!周翦从背后,一手抓住了她的纤腰,直接强行抱回了怀中。“你!”
卫青衣娇躯一颤,当即就要挣脱。“别动!”
“朕真的累了。”
周翦眯着眼说道,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将头埋在了她的怀中。卫青衣无法挣脱,只能重重呼吸,看着如八爪鱼一般的周翦,她的美眸闪过一丝挣扎。整个人僵着,不愿意和周翦过多接触。就这样,过了许久。直到她睡意席卷,放松了警惕,在雪夜的睡梦中下意识和周翦抱在了一起。……第二天。毫无意外的,天气更冷了,冷的让人无法走出房屋,呼吸一口空气,都是刺骨的!满城白雪,覆盖一切。京城外的斥候用尽全力,才将具体灾情送进皇宫。一股阴霾,浮现在每个人的头顶。周翦直接下令,动员全国,开始共度难关。仓库,物流,提前运转!军队介入,转移民众!京川三地,郡县需大开城门,接手难民!一系列的措施安稳了民心,但也加重了难度。当天夜里,数不清的难民疯狂涌入了京城,街头巷尾,全都是人,如何留置,成为了大问题。如果不妥善安置,明天一早,不知道要冻死多少。周翦被急的火烧眉毛,亲自出宫,组织秩序,巡视民情,安抚躁乱。“陛下,怎么办?”
“人太多了!”
“龙骑带回来的人也到了,堵在城门口。”
“难民都想往京城跑,觉得这里更安全,但已经塞不下了啊!”
霍恩脸色难看道。城墙上,周翦蹙眉,看向白雪皑皑的京城,站着许多瑟瑟发抖的民众,还有小孩在哇哇大哭。他心急如焚。“传朕命令,立刻打开皇宫十门!”
“除后宫领地,其余宫殿,全部拿出来收容难民!”
他大吼。此言一出,内阁震动,一个个表情夸张。“不!”
“不可!”
“陛下,不可啊!”
“那是天子之地,岂可让难民来住?”
“他们鱼龙混杂,万一有什么危险!”
林青书等人激动说道,直接给吓坏了,皇宫拿出来给难民住,这也太震撼了!周翦满头风雪,大吼:“天子之地怎么了?”
“朕说能就能!”
“那是朕的子民,若是不救,朕算什么天子!”
御史台的官员连忙就要下跪劝谏。“滚!”
“老子的话不想说第二遍!”
“立刻打开皇宫十门,形势紧张,谁敢阻止,谁就是跟朕作对!”
周翦瞪大双眼如铜铃,直接炸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