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走了，尚薇要留下她的行李，她也同意了，空手离开。尚薇对她有什么好失望的。“噗嗤。”

饶是见惯了乐子的小羊，这会儿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姐姐。”

尚薇见小羊笑了，以为她是满意自己的忠诚行为，当即眼睛一亮继续说道：“姐姐，是她们来骚扰你的对吧！”

小羊的一双眼睛弯成了小月牙，看了一下坐在自己对面的尚泱，而后什么都不说，只撑着脸，重重叹了一口气。“果然！”

尚薇听见小羊叹气便立即脑补了许多，她当即将眼前的情况彻底合理化了。一定是尚泱离了尚家没法活下去了，这才找到了白心予，而白心予那个贱人出了这种来刁难小羊要好处的馊主意。“你们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不要骚扰我的姐姐！”

尚薇挺了挺胸脯冷着脸说道：“尚泱，当初你离开尚家的时候我是给过你选择的，你现在后悔也晚了！”

既然后悔了，就该来求她！尚薇自认为如果是尚泱私下求她的话，她还是很愿意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给她个十几二十万的。只是尚泱千不该万不该跟白心予那个贱人搞在一起，自甘堕落！人家宇文家都不要了的货色，会是什么好东西，她早就看白心予不顺眼了，这种人早该死了！还来骚扰她的姐姐，难道尚泱不知道小羊现在多有本事嘛！小羊才是尚家的千金大小姐，哪能是尚泱和白心予这种野种能招惹的！想到这里，尚薇看尚泱的眼神也多了些轻蔑，就看尚泱这不值钱的一出，她连一分钱都不会施舍给尚泱的！尚薇甚至以叫过这种人姐姐为耻！“后悔？”

尚泱听见尚薇的话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后悔？”

她为什么要后悔？她对尚家从来都没有过感情，离开就离开了。如果不是离开尚家，她也不会住进白心予家，更不会找到自己真心想要守护的人。甚至说，只有跟白心予在一起的时光，她才有一种自己真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每天等白心予下班回家，跟她一起用晚餐是尚泱这么多年来唯一感觉到期待的事情。她喜欢闻白心予送给她的香囊，那香味让她心安，甚至让她感知到了从没有过的情绪。每天早上睁开眼之后，她都能在餐桌上看到白心予为她准备的早餐，虽然大多时候都是白心予在楼下早餐店买的，偶尔也会为她准备白心予自己煎的蛋，煮的面。这给了尚泱早上起床的理由，甚至觉得再多活一阵子也不错，而不是曾经度过的那么多日日夜夜，每天都是麻木的，连自己为什么而活，为什么要活都不知道。本来，她也活不了多久，却还要假装自己是个正常人，费劲的融入这个她本来就不喜欢的世界。白心予像是一束光，也像是一滴从天而降的雨，滴落在她干涸的心田，在她黑白的躯体上绽放出了彩色的花。从那之后，她的世界也有了颜色，阳光，鸟语花香。尚泱不后悔，她也不知道什么叫后悔。那种高级难懂的情绪，她还没有体会过。“呵呵，你如果不后悔还会来招惹我姐姐吗？”

尚薇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呵斥道：“收起你们的把戏吧，像个粉墨登场的小丑一样，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

“怎么，你要给我们钱吗？”

白心予看着尚薇，嘴角弯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粉墨登场的小丑，这话多适合尚薇啊。“你跪下来求我，我可以考虑施舍给你个十块八块的，毕竟……”尚薇的身子往后一靠，从上到下打量了白心予一番：“你也只有这么点价值。”

听见尚薇的话，白心予没有生气，尚泱却沉下了脸色。尚薇针对她，她可以不在意，但尚薇敢针对白心予，那就让整个尚家为尚薇的愚蠢陪葬吧。白心予像是感受到了尚泱的变化，在桌下握住了尚泱的手，而后淡漠地瞥了尚薇一眼，直接把视线落在小羊的身上：“我给你三个数，不解决她，我扣你三个月工资。”

原本还在看乐子的小羊，一对上白心予的眼神就心虚了一下，听见白心予的话更是立即没出息的求饶道：“白老板！求你高抬贵手啊！”

听见小羊的话，尚薇傻眼了，她不敢置信道：“姐姐，你求她做什么？”

“我当然要求她啊，她是我现在的老板啊！”

小羊说道：“我还要靠白老板赏口饭吃呢，你可别给我添乱了。”

“你靠她赏口饭吃，她也配？”

尚薇的嗓门提高了许多说道：“姐姐，你该不会不知道，宇文家已经不要她了吧，阿启马上就要跟她离婚了！”

说完这话，尚薇还不忘怨怼地瞪了尚泱一眼：“一个丧偶一个离婚，你们还真是蛇鼠一窝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白心予和尚泱同时握起面前的杯子，直接将水泼在了尚薇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两杯水泼在脸上，尚薇当即也傻了眼，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白心予已经站起身来用桌上她擦过手的一次性湿巾糊在了尚薇的脸上，用力揉搓了几下：“我看看你这张人皮下面到底是什么怪物，才能说出这种鬼话来！”

“你！你干什么！”

尚薇被白心予粗鲁的动作弄疼了，她用力推开了白心予的手，糊在她脸上的湿巾也掉落在了桌边，露出一张彻底花了妆的脸，配上她快要抓狂的表情，简直丑陋到了极点。“白心予！你以为你还是宇文夫人吗？宇文家已经不要你了！敢得罪我！你等死吧！”

尚薇气急了，她声音尖锐地拍了一下桌子，噌地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瞪了白心予一眼，又对尚泱放了一句狠话：“尚泱，你敢跟白心予搅和在一起，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是吗？我告诉你，以后哪怕是你跪着求我！我都不会看你一眼！等死吧你们！”

吼完这句话，尚薇才气呼呼地走人了，连要请小羊回尚家的事都被她气愤地抛在了脑后。等尚薇走了之后，整个餐厅鸦雀无声，连要上菜的服务生都犹豫着要不要靠近那张桌子，感觉好危险的样子。最后还是小羊的爆笑声打破了沉默：“噗哈哈哈！好丑，她怎么可以这么丑！哈哈哈！笑死我了！居然手动卸妆！绝了！哈哈！”

小羊还没笑完，白心予的一句话，便让小羊的笑声戛然而止。“你这三个月的工资不用领了。”

白心予淡漠道。“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