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宁风醒来的时候,隔在两人中间的被子,还是平平整整的,丝毫不乱。姜想又还昏睡着,姿势别扭地横在床上,紧皱着眉头,看得出来,他这一觉睡得很痛苦。宁风起床洗漱完,姜想又才迷迷糊糊醒了过来。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声音沙哑地叫了她一声,“宝宝……”宁风扭头看了他一眼,开了窗子通风,忍着笑道,“我替你把花秀叫来。”
“等一等,我还没醒呢!”
姜想又连忙阻止她道。“眼睛睁着还没醒,你现在是在梦游还是怎么着?”
宁风忍不住嘲笑了他一声。“我想跟你单独多待会儿嘛!”
姜想又别扭而又小声地,朝她嘀咕了两句,“昨晚我一躺下就睡着了,还没多看你两眼呢!”
宁风听到他这样说,心里不由一动。姜想又是真的,把她当成是喜欢的人来对待的,她也不知道,之前的姜想又,是否对自己有这么深的感情,但可以看得出来,现在的他,很喜欢自己。喜欢到,多和自己待一会儿也是开心的。这种小心思,是骗不了人的。可是姜想又对她越是喜欢,给她的带来的负担,也就是越是重。她没吭声了,盯着他看了几眼,忽然朝他笑了笑,“今晚上还和我睡吗?”
“睡!”
姜想又随即朝她笑得眉眼不见。“贱!”
宁风忍不住骂了一句,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去叫花秀来给他梳洗。花秀进房的时候,看到姜想又双手双脚被绑着,躺在床上,还在一径的傻笑,吓了一大跳,冲到了床边,“爷!发生了什么事啊!你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
“我怕自己忍不住,喊我宝宝给我捆的!”
姜想又却像是献宝一般,开心地答道。宁风站在门外,听见他这么说,忍不住又一边摇头笑着,一边又骂了一声,“贱!”
•第二日傍晚的时候,在前面领路的风刃,忽然停了下来。“怎么了?不是还有几十里就到盛京城了吗?怎么忽然停下来了?”
宁风随即问他。风刃迟疑了下,扭头朝宁风道,“眼看着要到盛京城了,可新帝当初防着咱们,早就撤销了天刃这个组织,咱们的军营,还有以前办事的听天阁,全都被封了,咱们回去之后,该去哪里呢?”
“住客栈乃是下下之选,客栈鱼龙混杂的,一不小心,咱们的行踪就会被透漏出去。”
“我不跟你们一起,过几日我便要去扶慎身边的。”
宁风说着,思量了一会儿,望向姜想又和花秀,朝花秀问道,“花秀,城郊的那房子,有几间能住人的房间?”
“两进院子,四五间大房间,若是把堆杂物的房间收拾出来,能住人的房间倒是有四间。”
花秀说着,数了下人,“正好能住得下。不然的话,药房的塌上,也能住个人。”
“那便正好,以后我若是有事回去,就住药房。”
宁风随即点头应道。“不行!”
她话音刚落下,姜想又便反对道。宁风伸手就拧了他胳膊一下,“为什么不行?”
姜想又虽然痛,还是硬着头皮反驳道,“那可是我要娶你的地方,怎么能给别人住呢!给花秀住,我还得仔细考虑一下呢!那只能是我和你住的地方!”
宁风这一下子,被他顶得语塞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天书和初九两人听了,只是挠着头傻呵呵地笑。风刃也看着姜想又,不吭声了。“爷,花秀陪了四五年,八岁没有,便离开了亲人,离开了乐国,陪伴在爷身边!爷这是不想要花秀了吗?”
花秀倒是实在伤心了,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宁风瞅着花秀哭,又是心酸,又是好笑。要是她跟一个人相依为命好几年的感情,一下子被忘了个精光,还被赶出去,她说不定也会哭的。她有些苦恼,思量了半晌,忽然想到了个主意,朝风刃道,“要不然这样,咱们先上三仙山,等我和姜想又乔装打扮过了,三人单独下山,你们几人,就留在山上。”
“不行!”
风刃想也不想,一口否决,“大人到哪里,咱们就跟去哪里!咱们的职责,便是保证大人安全!”
宁风还没继续说下去,姜想又忽然笑了起来,笑得阴阳怪气的,眼睛斜着瞅着风刃。“你小子是对你家大人有意思,怕我跟你大人待在一起,感情越来越深厚吧?我跟你说,有这样的想法是万万不能的,她是我媳妇儿,是我宝宝,你就是再喜欢她,她也是我的,你能怎么着?”
这贱人怎么脑子坏了之后,嘴上功夫和观察力,一点也没退步呢?就这么相处几天,他就看出风刃喜欢她了?“哪有下属不跟着主子的道理?花秀舍不得离开你,我们又为什么要离开大人?”
风刃紧拧着眉头,沉声回道。宁风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一个要跟着,一个不肯,都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她默默看着两人争吵了一会儿,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这么着,为了公平起见,咱们来丢个铜板决定,好不好?除了花秀必须跟在姜想又身边,他得照顾他的起居。”
铜板的两面,刻的是不同的四个字。姜想又一听这话,便同意了。“风刃你呢?”
宁风皱着眉头望向风刃,“还有大家呢?对我的意见有什么不同的想法吗?”
“其实大人乔装过后,大家都认不出她,也不会太危险,反正三仙山离大皇子住的地方也不算远,骑马半个多时辰也就到了,咱们轮流在她身边保护,应道没什么大问题。”
沉默寡言的知味,忽然开口道。风刃听他这么说,只好叹了口气,点头道,“那好,那就扔铜板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