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会受凉。站在姜想又身后看他忙活了一会儿,忽然道,“你要不然去跟花秀睡一屋吧?捆着你的手,你睡得不安稳,若是睡罗汉床上的话,冻着了就不好了。”
“不碍事。”
姜想又随即朝她笑眯眯回道,忽然转身,凑到她跟前,轻声道,“怎么,舍不得了呀?你这可是第一次说这种关心为夫的话呢!”
“滚!”
宁风一边伸手推远了他,一边自己朝床走去,“贱得很!”
姜想又却像是没听见宁风骂人的话似的,自己喜滋滋地脱了外袍,飞快地钻进了被窝里,将自己裹得跟粽子一般,傻呵呵看着她床的方向笑。宁风假装没看见,放下床帘子的时候,听见姜想又自己嘀咕了一句,“还不是担心你……”“要真的出什么事儿,你在我房里,会拖我后腿。”
宁风耐着性子,顶了他一句。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杀手来刺杀她的话,姜想又留在她房里,给她当人肉靶子吗?“我不管!我就要睡你房里!”
姜想又隔了半天,才气咻咻地回了句。随后便不说话了。宁风只觉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不过这一路上,姜想又给她添堵还少吗?索性不管他了,背过身,想着心事,也就慢慢睡着了。•第二日清早,宁风感觉到外面透进来的光亮的同时,还感觉到,身边似乎有个人在看着自己。她心中一惊,猛地一睁眼,往旁边看去,原是姜想又拖着腮帮子,蹲在她的床边,笑眯眯看着她。“你特么要吓死老子啊!”
宁风吓得魂都没了,一边往后缩去,一边朝他吼道。姜想又朝她做出了一个无辜的表情,抿着嘴道,“早上起来,觉得甚是想你。”
“想你个腿!”
宁风伸手顺了顺胸口的气,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好久才平复过来。“腿也很想你,宝宝怎么知道?”
姜想又认真地朝她点了点头。“这几日晚上,我都是跟宝宝一起睡的,早上一起来,就能看见宝宝,今天早上醒来没见着,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忍不住就想看看宝宝,但我是很轻地走过来的,没有发出声音。”
就是没有发出声音,忽然感受到身边多了一个人,这种感觉才恐怖好吗?宁风被他气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憋了半天,才朝他沉声回道,“找十九师兄去,给你准备洗漱用的东西。”
“可宝宝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出去找十九师兄呢?”
姜想又有些好奇地问她。因为什么呢?因为她昨晚来了大姨妈,早上一起来,要换月事带。可这总不能跟姜想又说吧?她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半天朝他挤出两句话,“第一,在别人面前,不允许叫我宝宝!”
“这不是边上没人,就咱们俩吗?”
宁风没回答他,指着房门,吼道,“第二,赶紧滚出去!!!”
姜想又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犯着宁风的脾气了,却又不敢顶嘴,只是撅着嘴,气咻咻地站起来,转身出去了。宁风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跟几人一同吃了早点,随即抱着个洗衣盆就要去后面,姜想又眼睛粘着她,见她要去后山,也想跟着。“我有事吩咐你去做,你就别跟着了,我洗衣服你也要看吗?”
宁风走到后门口时,见他还跟着,忍不住停住了,朝他低声道。“宝宝一个人去后山,我不放心。”
姜想又一本正经地回道,“就算是没有坏人,碰到什么豺狼虎豹的,就不好了。”
“你的面具给做好了吗?”
宁风皱着眉头回道,“我方才给你画了幅画像,让你照着做一个烂了脸的面具,这几日就要用的,你若是不做好,咱们怎么下山?”
“为何要做烂了脸的面具呢?”
姜想又十分不解地反问道,“宝宝此行回盛京城,到底想做什么呀?”
“还有,为什么说,要去扶慎身边,扶慎是谁?宝宝跟他是什么关系?”
姜想又越问到后来,声音越响,在后门打扫的两个师兄,被他的声音吸引得凑了过来,以为两人在争吵着什么。宁风见他明显是吃了醋的模样,怕他越闹越凶,只能先安抚他,低声回道,“等下了山,我再与你细说。这边全是人,说不清楚的!”
“那我跟你一起洗衣裳去。”
姜想又回答得坚决。宁风没有办法,见两个师兄神色各异,看着自己和姜想又,怕他们看出什么,只好点了点头,应下了。这姜想又撒泼耍赖的本事,可真是无人能敌!表面上看着是她降住了他,实际上,是她被逼到没办法,他自己主动消停一点的。两人抱着洗衣盆,一前一后走着。直到走到没人的地方,宁风才扭头,朝身后跟得甚是艰辛的姜想又低声道,“洗衣裳的河,就在前面几十步远的地方,你在这里等着,别跟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