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直接跪在了季瑾瑜面前，“娘娘，都是奴婢管理不严，还请娘娘责罚奴婢！”

流月一跪，若浅和海棠自然也跟着跪了起来，几个大宫女都跪了，其他的人都呼啦啦全跪了，于是，整个玉芙宫里便跪了一大片。“行了，你们都起来吧！”

季瑾瑜发了话，“若浅，你先起来，给我看看你的手。”

若浅的手之前一直拿着浸了水的帕子，季瑾瑜害怕她的手沾了毒液，会影响。若浅却是浅浅一笑，“娘娘，奴婢不碍事的。倒是娘娘您，怎么一眼就认出那水有问题？”

既然知道那水有毒，若浅也沾了毒，断然是不会将任何有威胁的东西拿给娘娘面前的。季瑾瑜让文胜叫人把善芳也一起拉了下去，就算善芳没有参与其中，但是为了邀功，将有毒之物送到了主子面前，有事有罪的，如果不是主子机灵，恐怕这个时候就中招了。不一会儿，内殿的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季瑾瑜和几个大宫女。季瑾瑜这个时候才说出了原委。季瑾瑜在南疆的时候，不仅习了武功，也学了医术。尤其是进了后宫之后，对于医术这块——尤其是对于毒这块，季瑾瑜又恶补了很多，之前更是托人，去季渊那里，让季渊找来了需要医术。后宫之中，女人之间，用毒可是太过于正常了，尤其是两种毒——一个是让人不能生育的毒，还有一个就是让女子毁容的毒。在这些毒之中，马蹄草、藜芦草、大吴风草这些常见的能散发出迷人香气的草药，如果将它们的叶子成酱汁，做成凝露，涂在脸上的话，轻的话便会起疹子，如果严重的话，则会导致整个脸溃烂。当时季瑾瑜为了分辨这几种草的味道，可是让人找来了许多马蹄草、藜芦草、大吴风草，自己亲自分辨了许久，也将这些草药捣成了药汁，在自己的手上实验过，所以，对于这几个草的味道，她异常地熟悉。要不是今日她有点疲倦，假寐了一会儿，恐怕在善芳将那铜盆放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就已经察觉，根本不需要等若浅拿起浸水的帕子靠近才发现。想到这里，季瑾瑜转头看了一眼若浅，“你的手……”若浅连忙说没事，倒是泰昌来报，压下去的小景，脸上已经起了红疹，现在是又疼又痒，问季瑾瑜怎么着？其实这样的毒，会让人难受几天，就算用了解药，也还是会难受。季瑾瑜想了一会儿道，“去请个太医给若浅看看。”

若浅连忙拒绝，“娘娘，奴婢用不着请太医，用点药就行。”

“若浅，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季瑾瑜没有给若浅拒绝的机会，然后跟泰昌吩咐道，“就说是我的脸出了问题，需要请太医来看。”

文胜几人便知道了季瑾瑜的打算。夜火通明，整个玉芙宫的人却是进进出出忙碌地不得了。外院的宫女太监不知道内殿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他们的娘娘急急忙忙请了太医，还听到了“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