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盈儿和莺儿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只等墨月醒来便可以上路，药老早已经在毕鹰上等待墨月。“小师傅，久等了！”

墨月来到毕鹰前一跃而上，药老看到墨月，点了点头，待盈儿和莺儿跃上之后，立即道。“启程！”

“……你丫的老混蛋，我还没和丫头道别呢！！”

大长老赶来的时候，毕鹰已经在药老的命令下起飞，大长老气极骂道。“哼，就是不让你见才下的令！”

药老冷哼一声，抢他酒的都不是好东西。哼！“你……＠＃％＆％￥＆％＃！＆…％＊……”大长老急气攻心，骂得三字经都已经听不清楚，毕鹰已经飞了很远。墨月好笑的看着药老，难怪一上来看他脸色这么差，原来还记着仇呢。“墨月，为什么那老不死的叫你丫头？”

药老虽然生气，但是刚刚大长老一瞬间喊出的话，却是一字不露的落在他的耳间。他分明听到……大长老叫她，丫头？“……小师傅，你知我知就好。”

墨月挑挑眉，暗示道。扬齿一笑。“连我都看不出来，你并不止是服用了易容丹吧？”

药老看了墨月一眼，易容丹可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肯定她还做了别的。墨月笑了笑，从脸上撕下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露出了她的真实面目。饶是药老，也被墨月露出的真实面目所惊呆，盈儿和莺儿见怪不见的相视一眼，小姐的美貌越发的美了，连药老这般的存在都被小姐的美貌失了神。“丫头，先不出你这出色的易容术，不过我倒是明白你为什么要藏起这张脸了！”

药老回神后，看着墨月当着他的面重新戴上面具，恢复成墨月的样貌，松了口气。就算是他，面对这样一个绝色的美人，也不由的心跳加速。“小师傅明理！”

墨月笑道。“不过你的样貌，确实像极了你那命苦的娘。”

药老叹道。“药老知道我的娘亲？”

墨月一愣，立即问。“我怎么可能不认识，那丫头像你这般年纪时，早已经名扬整个大陆，无人不知夫人不晓。”

药老笑道，“当然，我知道你的娘亲是因为……那丫头曾经与我有过三面之缘。”

“喔？”

墨月好奇的挑眉。见墨月想听，药老笑道，“想当年我也年少气盛不肯服输，可是相比较你娘来说，她可比我厉害多了。身为女儿身，她强得简直不像话，我是炼药师界的天才，而她，是打遍了所有天才的超级天才，‘谁说女子不如男’，这句话就是你娘说的，而她也做到了。”

“在她十七岁那年，她便已经打遍了整个大陆，用实力告诉了所有人，她很强！”

药老笑道，“只是没有想到，在一个小小的青龙城的小家族里，也有像你娘一样的超级天才，明明只是小家族出身，没有什么资源也没有什么辅助，却硬是和你娘打成了平手，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输谁，成了一对欢喜冤家。”

听到药老的话，墨月想起了大长老曾经也说过同样的话。“我爹吗？”

墨月双眸一亮。“没错。”

药老笑道，“你爹叫叶逸晨吧？”

“是！”

墨月点头道，“他很强？”

“在当时的那一辈之中，只有你爹能与你娘打成平手，曾经有一次打了三天三夜，两人打得精疲力尽都没有把对方打倒，最后实在脱力，才双双陷入昏迷。”

药老曾经有幸见过两人之间的打斗，那精彩的画面到现在他还记得，两人双双倒地手，却相视而笑的画面。那样的和谐，那样的……美。“只可惜，如果你爹的背景再强一些，或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悲剧了。”

药老叹道，“龙家，不可能让龙家的嫡女嫁给一个小小世俗家族的少爷，哪怕……他的实力再强。”

“迂腐！”

墨月冷哼一声，对龙家没有任何的好感。“这也怪不得他们。你要知道，想要在这片大陆生存，你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但也虽然一定的背景，只有你的身后有让人忌惮的靠山，你才能在你羽翼未丰满之前，得到保护。越是大家族，甚至是隐世家族，宗教，越是汰劣留良，或者说优胜劣汰，你明白吗？一个家族弟子，不光光是要考虑自己，还要考虑到家族的荣耀与希望，背负的太多，不是她个人可以说走就走的……”药老是药宗的长老，与大长老不同，他更明白龙家这么做背后的意义。站在墨月的角度来说，龙家是不顾情面的残忍，可是站在同样药宗的角度想的话，他是完全可以理解龙家的做法的。“……”墨月听到药老的话，轻轻点了点头，这些她都明白，可是这与她原谅不原谅龙家，是另一回事。“我理解他们的苦衷，但不代表我会原谅他们的做法。”

“……龙家确实……过份了。”

知道墨月指的是什么，药老也不再劝，该说的他都说了，墨月的选择，他无权干涉，但是他会在她的身后无条件地支持，因为……她是他的徒弟。“我觉得一个大家族不应该只在乎这些！没有人情，没有人味，与畜生有何区别，只知道实力，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人性！”

墨月淡淡道，“连灵兽尚且知道虎毒不食子，他们呢？”

“嗯！”

药老轻轻的点了点头，这并他十分理解。“人生在世，实力再强，没有牵绊，在这世上拥有永生又如何？”

墨月看着药老，“如果给你选择，你选择家人爱人朋友还是会选择财富势力或是实力？”

“我？”

药老从来没有想到这样的问题，如果按他的想法的话……应该是……本来想开口说财力势力与实力……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对，脑海中一闪而过的脸庞，让药老瞬间身体一僵。“如果是我，我会无条件的选择家人，朋友和我的爱人……如果没有了他们，人生在世，有再多的钱，再强的势，绝对的实力又如何？”

墨月看着远方，上一辈子的经验让她深刻的体会到，如果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除了黑白灰以外，没有任何的色彩。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的影子……太……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