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凌漠说是离开,实际上是钻到书房内一个人暗自发呆。想起陆星辰那荒谬的行为,气的牙根痒痒。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如此对过自己!还是被一个男人。堂堂一个王爷,说出去还不要被人笑掉大牙?他气愤不已,心头的郁气无论如何都消散不了,越想越气,最后干脆踢了一脚身旁无辜的书架。她怎么还不来找自己赔礼道歉?凌漠靠在椅子上,看似平静,实则却一直殷切的注视着门口的方向,他就不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陆星辰还能坐的住?一直到门口终于来人,他才假装别过脑袋,当作无事发生。“王爷,该用午膳了。”
门口守卫自顾探了一个脑袋,也只敢在门口招呼一声。书房没有王爷的命令,可是不敢随便进。不过,陆大夫可以。凌漠不知为何听到这声音,没由来的气,声音也低低的,“知晓了,你先退下。”
兴许她是在思考该如何和自己道歉?如此一番自我安慰以后,他总算才是觉得好受许多,心口也没有刚才那般烦闷。“陆大夫刚才可曾来过?”
在自家王爷问了不知多少遍以后,守卫摇的都快要头断了。“未曾。”
只有这么一个回答。整整一个下午,陆星辰居然措辞了一个下午,就算是出本书也该是有眉目动静了。凌漠脸色肉眼可见的垮下来,阴雨不定。“王爷可是找陆大夫有什么事?”
守卫壮着胆子问,只是一日下来,见他三番五次的出来,每次都要问问陆大夫。“没事就不能问?”
凌漠原本就在气头上,被这么一说,语气又沉下来。“不敢,属下知错,不过若是王爷真想知道陆大夫去了哪里,不妨将榴园的刘兄弟叫来问问,他守在那里,自然知晓。”
守卫也心惊胆战,说完这话便能感觉到身旁人递来的幽深目光,似乎有意无意的打在自己身上。“王爷.”他手中的武器都快要拿不稳,只觉得自家王爷像是要把自己活吃了。谁知一向阴晴不定的冷面王爷在听完这话以后,居然罕见的沉默下来。沉吟片刻,他才默默开口说道。“好主意,你把刘远叫来。”
刘远不敢怠慢,听说王爷找自己,便立马放下手中的所有事情跑来。“王爷找我有事?”
他气喘吁吁。“刘远,我问你,最近榴园内可有何异常举动?”
他手中还故意拿了本书。只不过是许多年前不知道看过多少遍的兵法,他早就烂熟于心。“榴园?”
刘远惊讶王爷叫自己来就是为了这个,但却依旧老实回答道,“并无任何异常。”
凌漠觉得自己问的可能还不够透彻和深入,以至于刘远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我的意思是陆大夫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他轻轻咳了咳嗽,就连书也看不下去,干脆全身心去注视刘远。“比如说行为举止方面。”
刘远拧着眉头,仔细想了片刻,要说最近陆大夫最近有什么异常举动?“没有。”
他笃定的回答。“陆大夫平时对待我们下人都很好,下午还和霜露给我们榴园的人发了清凉茶解暑。”
凌漠冷笑两声,她倒是有这个闲情逸致,怎么不见来讨好讨好自己。一下午不见她来找自己,原来是光顾着给下人发清凉茶去了。想到这里,他声音也忍不住粗重了些,“她现在人在作甚?”
刘远还以为自己哪里说错了,立马低下头,回答的小声,“好像在教霜露下棋.”凌漠忍不住满脸黑线,一整天的自我心理搭建顿时崩塌,深吸一口气。好,很好,犯了以下犯上的死罪还能坦然,他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说她心理能力强大还是眼中真的毫无自己这个王爷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