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就将陆星辰捞了起来,两个人面对面,彼此的呼吸交融着,仿佛带着一股热气,逐渐喷洒在他们脸上。黑暗中,只有两双眼睛面面相觑,忽然看着对方。陆星辰记不得是谁先将唇畔凑上去的,只是感觉嘴唇上有些滚烫,像是碰到了什么一般,粘在一起就在也不愿意分开。凌漠抱着陆星辰,小心地用一只手掌托住她的脑袋,忘情的深吻着。落下的唇印仿佛都在发光发热,在裸露的皮肤上,灼热的让人战栗,所到之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被人抱着,感觉自己耳朵湿润润的,象是有什么柔软包裹着,像是一条灵活的鱼,引得她忍不住瑟缩。肩膀被人严严实实摁压下去,还带着几分急促,不知为何嘴唇上的热气顿时就被人俘了过去。陆星辰被亲的迷迷糊糊,感觉就连床榻都被摇的吱吱作响,好像身子沉浮着,像是一块在河面上的木头,一瞬加起伏不定。凌漠摸着她如凝脂一般的皮肤,滑的动人,令人心生垂涎。他爱不释手,嘴里一个劲儿地喊着“陆娘,陆娘。”
陆星辰在尚不清晰的认知中缓缓地想,这到底是谁让他这么叫的,陆娘这两个字更像是亲人之间的呢喃,让人头皮发麻,每次听到都是一个紧缩。等到大汗淋漓过后,只能依稀感觉到有人小心地用手将自己的头发悄然拨到了而后,露出一节洁白的脖颈。她睡得昏昏沉沉,颇有天昏地暗的架势,只因为这些天实在是太过于劳累,现在都还未能缓过神来,轻轻合眼,梦到了许多以前的事情。凌漠就陪伴在她左右,眉眼温柔,听她讲述许多开心的,沮丧的,难过的,激动的,一点不见不耐烦。陆星辰一时间分不清楚是梦境还是现实,现在的凌漠对她也很好,只是以前的种种,总是像利剑一般往自己心里扎。她猛然惊醒,看着外面天光大亮,依旧有些心有余悸,长长吐出一口气,听凌漠悉悉索索起身的声音。“陆娘,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凌漠也有些不清明,话也比平时多了些,卸下身上的防备,不见之前那般。“无妨。”
陆星辰猛地咽了咽口水,心想着大概是自己想的太多,竟然不知不觉梦到了之前的事情。分明都已经过去好久了。她顺从的被凌漠抱在怀里,任由自己手掌心的温度被她一点点捂热,随即又抬起头看着外面的微光,一瞬间空落落的。“过几日就是我们的大婚,一会儿有人上来为我们量尺寸,定做婚服,想来时候约莫差不多了,可以起床洗漱。”
他倒是很早就已经醒了,只是看陆星辰睡得还沉,不忍心打扰她,于是就一直毫无动作。现如今她也醒了,总算是恰到好处。距离约定的时辰还有一会儿,陆星辰之前也听老夫人提起过,轻轻点了点头,又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轻轻应下。漠王妃里外都已经收拾好,就连老夫人出来活动走路的时间也都变多了,看见陆星辰,就是指不住的笑意。“你看看可还有什么地方需要布置的?”
膳厅内,几个人围坐在一起,面上都挂着几分伪善的面具,听老夫人讲。她看向了陆星辰,语气里的关心让陆雪灵多少有一点吃味。当时自己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待遇呢?更何况自己当时草草了事,连个像样的仪式都没有。到了陆星辰这里,什么东西都是好好的,这么一厢对比起来,陆雪灵咽不下这口气。“当时我记得我都未曾大操大办,如今只是为了补办之前的仪式,应该就不用这么大操大办的了吧。”
她语气酸涩,当时老夫人说什么,都不肯让正妃的位置让给自己好了。现在自己这个侧妃位置更是处处被人压着一头,让人心气不顺。“一个正妃,一个侧妃,这两者之间的礼仪能一样吗?办不好,不照样还是引人发笑?”
老夫人就不喜欢听陆雪灵一在一旁自作聪明,很快就说着,语气严肃。“你是侧妃,以后星辰就是正妃,难道陆家人没教过你长幼尊卑吗?这么大人了,做事怎么也不考虑一下分寸?”
她皱着眉头,一点也不留情。陆雪灵虽然心里有许多的不愿意和不满,但是面对老夫人,照样还是一句话都憋不出来,生怕有什么地方冲撞了。她咬咬牙,看着一脸淡定自若看好戏的陆星辰,再次感觉自己被很很打脸了一般,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怎么所有好事情全让陆星辰一个人占完了?陆雪灵心里不服气,偷偷白了陆星辰一眼,没好气地应道,“知晓了。”
老夫人见她这幅不情愿的样子,又再次开口碎碎念,“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听星辰的,一会儿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就说,漠王府有的是钱。”
“好,多谢老夫人。”
陆星辰淡淡含笑,对上一脸哀怨的陆雪灵,轻飘飘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大婚如约而至,虽然有所延期,但是皇帝凌放为了表达二人不惧生死,前往小渔村治理灾情的种种,依旧是下了不少功夫。国库中有几件传世的宝贝,凌放更是特意下旨,赠与给这对新人,当作礼物,整个上下,普天同庆,到处都是喜气洋洋。陆星辰被人服侍着,内心多少有些不明意味,总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之感在自己心头逐渐弥漫开来。“王妃,看您穿上喜袍,模样当真是极为动人。”
霜露就在一旁,轻轻伸手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泪水,看起来似乎很是感慨。她眼睁睁看着自己服侍的人十里红妆,鲜红的颜色醒目且亮眼,眼睛都湿漉漉的。“傻丫头,你这么做是干嘛?我又不是离你远去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
今日外面所有人都开开心心的,唯独霜露一个人感伤到现在这个时候,令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