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疼的龇牙咧嘴,再也不敢开口戏弄陆星辰。“好了,每个月按时针灸,便可缓解不适。”
她站起身来摆弄手里的药箱,挂在身上,正欲离开。此时的芸娘缓缓露出一个微笑,在一旁等待时机,也似乎觉得差不多,站起来,柔声细语道。“王爷,我去送送王妃。”
此时躺在床榻上的凌渊连忙挥挥手,正合心意,“去吧,帮我送送我这个弟妹。”
陆星辰不动声色的往外走,恰好到了一处绿荫地,正好遮挡住他们的身形。芸娘在这里生活这么长时间,什么地方转弯,什么地方停下,以及什么地方有耳目,全都勘测的清清楚楚。这里就是最好的地界。“芸娘,可有什么发现?”
来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陆星辰左右环顾了一圈,遂才又小心谨慎地开口。她刻意压低了音量,生怕有人发现自己在这里,看了一圈以后,才敢大胆的问。当初袁公少在临走之前,分明告诉过自己凌渊和露娘当初的死有关,按理说这里理应是隐藏着一些蛛丝马迹才是。“没有。我最近上下都试了他们的口风,没有关注到之前你所说露娘死的事情。”
芸娘也还疑惑,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可是最终却也还是失败,只能摇摇头。“你确定线索会在凌渊这里?按道理来说,如果这件事情,他真的有参与,按理会留下痕迹的。”
经过这么一件事情,陆星辰也算是发现了凌渊就是个胸无大志之人,如果真是他做的,难免会有所波及,但是现在线索清扫的这么干净,反而不对劲。难道当初不是凌渊动的手?真正的主使另有其人?她忽然开始头痛起来,但对于芸娘的好意,还是感激,“多谢。”
芸娘看了一眼四周,立即摇头,“没能帮上你的忙,虽然看得出来那个夫人对你很重要,但是凌渊这里的确没什么线索。”
陆星辰低低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算是肯定。“这里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你帮我转告给王爷,最近凌渊疑似和相府来往密切,让他多加小心。”
芸娘感觉到时间也差不多了,随即立即好言相告,不敢惹人生疑地走了。陆星辰出来时,已然有一辆马车停在门口,粗粗一看,竟然还有些熟悉。她眯了眯眼睛,这个装潢和装饰,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再一看,这不就是漠王府的马车吗?她心里一惊,咯噔一跳,眼睁睁看着马车上走下来刘远,欲言又止地看着她。“王妃,王爷叫我来接您回去。”
刘远按理说和她一起在榴园,平时从来没有露出这么沉重的表情。这么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陆星辰双脚僵硬在原地,看着马车,有些走不动道,难不成是凌漠知道自己和凌渊的事情了?她咽了咽口水,抬脚走过去,有些严峻。“刘远,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这诡异的气氛让她觉得不舒服,轻轻皱起眉头问。“王妃,有些不太好说,王爷有点生气,你回去记得好好哄着点他。”
他一边驾驶着马车,一边脸色难看的回答,不由得回想起凌漠一脸阴沉的模样,摇了摇头。为何王妃好端端的与凌渊来往就那么密切了呢?还被人看见上了一辆马车。难不成王妃不知道凌渊和自家王爷向来都是水火不相容的吗?这不是明摆着要了他们的命吗?刘远想起自家王爷的那个狗脾气,忍不住紧了紧喉咙,说道。“王妃,一会儿记得顺着点王爷的心意,他现在正在气头上,说点好话也就过去了。”
不知庐山真面目,他们这些做奴婢的,可都是看的清清楚楚,万一到时候战火波及到了他们,那可才是遭了殃。“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陆星辰一听就不开心了,无论从哪方面看起来,自己都没做错。况且自己也只是为了正经事情,才与凌渊一道。她也是个倔脾气,听到这话了以后,也堵着一口气。刘远面色难看,简直要跪下来,关键是自家王爷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谁的话都不听,想来想去,只有王妃才能解救了。回到榴园,霜露立即小跑到她的身边,面色也是一样的不好,“王妃,您这是做什么了?”
“我做什么了?”
她也倒是好奇自己做了什么,这一个两个都跑来问自己。“王爷刚刚忽然回来,大发雷霆,面色阴沉的很呢,现在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您要不要去看看?”
她小心的试探,看陆星辰也同样是一脸不愿意搭理的样子,有些隐约的担心。“少陵和小北呢?”
陆星辰却忽然问起来,看了一圈,似乎没有找到他们俩。“在房间里面,王爷生气,他们似乎也有一点吓坏了。”
霜露小心的应答。“知道了。”
陆星辰简单点了点头,随即又很快径直去往了两个孩子的房间。“小北,少陵?”
她打开门,看见两个孩子正坐在桌子边,听到声音以后,很快就转过头看着她,小声的喊道。“阿娘。”
声音怯生生的,似乎在她刚进来之前还在聊着什么,只是看见了以后,却还是停了嘴。“你们在做什么?”
陆星辰走进来,看着他们,靠近以后才发现桌子上空空,很显而易见的没有将心思放在功课上。“阿娘,刚刚爹爹回来好像生气了。”
陆小北缩了缩脖子,开口。他知道凌漠一向阴晴不定,平时也多是不苟言笑,对待他们也都还是宽厚仁爱,可是今日的爹爹一声不吭地将自己锁在屋内,整个榴园都是一片死气沉沉。“阿娘知道。”
陆星辰淡淡地垂下了自己的眉眼,咬着牙不肯多言。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就因为凌漠一个人生气,众人就都把过错怪到自己身上,可是明明不是这样的。“可是阿娘现在不想去哄他,我现在有点累。”
陆星辰垂着头。